林誌北定睛看去,便見黃蓉身邊除了丐幫的魯彭兩長老外,竟還有一道格外熟悉的身影。


    “咦,楊家妹子,你怎地也在此處?”


    “哼。”


    楊妙真別過頭去,並不搭理於他。很顯然,她還在為當初術虎高琪兩個女兒一事,依舊耿耿於懷呢!


    林誌北雖是討了個沒趣,卻也是不惱,反而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後繼續說道:


    “看來楊家妹子還在生我的氣呢。”


    黃蓉見狀,也忙撇下過來套近乎的郭靖後,笑著幫忙打起了圓場。


    “好了好了,小林子,你也別打趣她了。楊家妹子可是為了你,早早就守在桓州多時了呢!”


    這話一說出口,楊妙真當即就不樂意了。


    “誰是為了他,才守在桓州的,我隻是看到大局已定,閑來無聊到處溜達溜達才來到這裏的。”


    “是是是,妹子說的極是。”黃蓉剛還說林誌北不要打趣於她,沒想到自己倒是沒忍住,又開始打趣了起來。


    楊妙真當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後,也是沒再言語。


    倒是林誌北這邊,見狀後嘿嘿一笑,便又湊了上前,將話題複又引到了黃蓉的身上。


    “蓉兒小姐姐,我記得當日你不是與黃島主他們一起南下迴去桃花島了嘛?為何今日又迴來了北地?”


    黃蓉聞言有樣學樣,也是學那楊妙真的模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可當話出口時,倒也沒有楊妙真那般的任性。


    “本來我們是一路南下,準備去往陸師兄的歸雲莊歇腳一番,就準備迴歸桃花島去。可誰成想,就在當日夜裏,我們在太湖之上碰上了一群南下的蒙古使臣,當時陸師侄出手便就將他們截了下來,隻待一盤問,這才得知他們南下,竟是打著“聯宋抗金”的用意,當時我爹爹嘴上雖說不管,不過最後還是決定,派我和梅師姐北上中都,知會你們一番。”


    黃蓉悠悠看了林誌北一眼後,又繼續說道:


    “待我與梅師姐來到中都時,便就分了開來,她自去找她的好徒弟楊康告訴消息去了,而我聽說你和郭靖剛剛北上,便就立馬與兩位長老,快馬追了過來。諾…這不就在這桓州地界上,碰巧看見楊家妹子了嗎?”


    黃蓉說完,還不由朝著楊妙真處努了努嘴。


    “呃……聯宋抗金?這鐵木真當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林誌北聞言,不由喃喃自語。可是一旁的郭靖,卻是慌忙地詢問了起來。


    “師姐,後來那些蒙古的使臣呢?”


    “當然是順手宰了,若是放了他們,萬一真讓他們去了臨安,豈不是壞了你們的大事。”黃蓉說的心安理得,可謂是風輕雲淡。


    隻是落在一旁的郭靖耳中,不由就是更加焦急了幾分。


    “啊!……那這群使臣裏麵,有沒有一個叫拖雷的,二十來歲,長的白白淨淨沒有胡須的。還有,還有沒有一個叫哲別,四十來歲,一臉漆黑……”


    聯宋滅金,此等大事,向來都是一派舉足輕重之人當作使臣。郭靖當初還在部落時,每每鐵木真聯絡其他部落時,都會讓自家三個兒子輪流著去。


    額…術赤除外。


    而這次南下聯宋,鐵木真定不會隨便派人前往,而察合台早死,窩闊台、拖雷二者選一,故而郭靖才會在聽說了對方全部被殺後,顯得如此慌張失措的原因了。


    拖雷乃他結拜兄弟,哲別又是他的箭術師父。


    別人雖也是熟絡,倒沒有兩人來的讓他緊張。


    黃蓉見他如此,倒也能夠理解,畢竟他從小就在草原長大,難免會有幾個熟悉的朋友,不過他們除了盤問幾個首領的名字後,其他人倒也沒去盤問,故而也是不知郭靖所問之人,是不是就在其中。


    念及此處,黃蓉也是默默地搖了搖頭安慰他道:


    “郭大哥,你說的兩個名字,我倒沒有聽過。我們殺的那批蒙古使臣,我隻知為首的那個首領,名叫王檝,其餘幾人,名字都好長的一串,可也沒有與你提到有相似的。”


    “王檝……”


    郭靖喃喃自語,不由就是冷汗叢生。


    你道為何,原來當初過來送信之人,便就是這個王檝的胞弟,王樞……郭靖也是從小便是與他認識。


    隻是等林誌北與他返迴住所之時,其人早就不見了影蹤,縱使問了守門的士卒去處,愣是在中都城中沒有找到對方藏身之處。


    現如今聽到對方親兄,竟然死於桃花島一脈手中之時,郭靖不免也覺得心中頓時戚戚然了起來。


    隻是郭靖這表情,落在了一旁的黃蓉眼中,當即也是立馬就識趣地閉上了嘴巴。生怕再從對方嘴中,蹦出了這個王檝是他好友的言語來。


    可左等右等好半天,才聽郭靖後知後覺地喃喃自語道:


    “哦……不是拖雷他們就好。”


    一言既出,黃蓉不由大喘出一口氣來,當即也是立馬根據自己從洪七公那裏聽到的情況,急忙關心的說道。


    “郭大哥,聽七公說你娘她老人家病重,這不我們幾人一路不知跑死了多少匹好馬,這才趕上了你們。你看,就連小紅馬,也是累的夠嗆。”


    黃蓉說完,目光狡黠的一轉,急忙就將小紅馬的韁繩,遞向了郭靖的手中。


    郭靖茫然看著遞來的韁繩,頓時也是大受感激。


    他當即忙將懷裏的癡傻孩童放下,其順手接過小紅馬的韁繩後,就心疼地四處撫摸了起來。


    而這幼帝倒也識趣,郭靖剛將他放到地上,他就朝著林誌北處跑了過去。


    “哼,你倒是好心,將這金國的小皇帝帶在身邊。”楊妙真看到跑來的小孩,不由就是緊皺起了眉頭。


    “嗨,哪還有什麽金國小皇帝,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金人小孩罷了。”


    林誌北訕訕一笑,順手就將雙腿顫顫的孩子扒拉到了身後。隨後便就大王氏將這孩子托付給自己一事,慢慢地道了出來。


    眾人皆是沉默下來,就是最為不喜金人的楊妙真,再轉頭看向那孩子時,其眼神中也不免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憐憫。可憐憫雖歸憐憫,但真的時時帶在身邊,縱使偶爾讓她代為照顧對方,這也是萬萬不能的。


    好在林誌北接下來的話,算是打消了她的顧慮。


    “這孩子雖說是做過金狗的皇帝,可畢竟是個癡傻之人,我想著先帶他在身邊暫時避避風頭,等無人再關注他時,再送迴全真教當個小道童,也可以幫全真教掃掃宮殿,倒也不算白養著……”


    楊妙真雖心中仍有些不忿,但也不再多說什麽。


    而就在眾人沉默之際,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眾人臉色皆是一變,不由皆是握緊了武器,警惕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抬眼看去,隻見一群上百名穿戴歪七扭八的金兵,正滿是狼狽地朝著他們這邊的方向趕來。而為首的一名金兵將領更是滿臉焦急之狀,一邊不停揮舞著手中的馬鞭,一邊又在大聲的朝著身後眾士卒催促著。


    眾人本是不想再起事端,皆主動讓至路旁讓這群士卒走過。可誰成想,這為首的將領剛一來到眾人身旁,便就直接挪不開腳步了。


    隻見那金兵將領勒住馬韁,上下打量了林誌北等人一番,眼中不由就是閃過了一絲精光。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阻攔我們大金的軍隊?”


    “呃!……”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眾人皆是無語,這丫的早上出門到底喝了多少假酒。眾人明明都主動讓路了,他卻不知好歹找了上來。


    楊妙真性子向來潑辣,聞言便就立刻嗆聲道。


    “嗬嗬,你沒事找事是吧,還我們是什麽人?我們是閻羅王派來勾你們魂魄的使者。”


    “哈哈哈,是用小娘子的眼睛,來勾本將軍的魂魄嗎?”


    那金兵將領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仰頭便是大笑了起來。


    眾士卒亦是如此,本還狼狽逃竄著,可待聽到將領的大笑聲後,皆紛紛圍了上來,眼中竟莫名地發出幽幽的綠光。


    楊妙真聞言大怒,提槍便欲上前結果了對方。


    可誰知這個金國將領卻是不知死活,仍舊口不擇言地繼續調戲道:


    “桀…桀桀桀……,真要感謝老天爺的饋贈,一次竟讓本將軍碰到兩個如此俊俏的小娘子。兄弟們,去給我將這幾個男的宰了,待會再讓這兩個小娘子,見識見識我們大金勇士的厲害!”


    將領說罷又是一陣淫笑,而其身後的金兵們,已經不用那他這個將領再去指揮,便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然林誌北這邊,除卻一個嬌滴滴的楊妙真手提大槍衝了出去外,其餘人等均是默默退後一步,好整以暇的看起了戲來。


    哦!當然我們憨厚的郭大俠除外了,他見隻有楊妙真一人衝了出去,便就忙要出陣助之一臂之力。哪想他剛踏出一步,便就被黃蓉給攔了下來。


    “郭大哥,你也莫要去了,讓楊家妹子好好發泄一番吧!”


    一時間,官道之上喊殺聲震天,鮮血更是四濺。


    如果有心人定睛一看,就會發現,隻見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提著長槍像追趕牲口一般,竟把上百個男子殺得四處亂竄。


    而至於那個嘴花花的金兵將領,正骨溜溜的睜著大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著,看來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些士卒,逃更是別指望逃了,林誌北就在一旁掠陣,手中攥著一把石子,誰隻要逃遠,便就一狙甩將出去。


    頓時間,在這荒涼的官道之上,除卻那些好運被林誌北砸中麻筋,倒地哀嚎的士兵們,剩下的隻能祈求自己別如自家將領一般,變成滿是窟窿的“冰糖葫蘆”了。


    “女俠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眼見這楊妙真過於兇狠,這些士卒哪還敢抵抗,可是想逃又無去路。故而,隻能紛紛跪倒磕頭求饒了起來。


    楊妙真殺得興起,哪會輕易放過這些金兵。便見她目光冷冽,一步步向金兵們逼近。


    “既然你們這麽喜歡當狗,那就由我這個勾魂使者,送你們去地府當吧!”楊妙真說完揮動長槍,又接連刺殺了幾個跪地求饒的金兵。


    金兵們嚇得膽顫心驚,可見又沒法逃脫,隻能紛紛不斷向後退縮著。


    然而就在此時,隻見這官道之上,又見有一陣塵煙從遠處卷起,連連響起的馬蹄之聲更是越來越近。


    突兮,一道高亢刺耳的鷹鳴聲,驟然在眾人的頭頂上方響起。


    “大白…小白,林師兄,是大白他們。”


    郭靖連忙將小紅馬的韁繩交還給黃蓉後,並指入嘴就是打了一個響哨。


    “咻…咻……”


    哨聲乍響,隱約便見空中兩隻米粒大的白色身影,疾速垂直朝下落來。


    隻是轉眼的功夫,翅展近有兩米的兩隻白雕便是躍然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更是圍繞著郭靖的身旁飛舞盤旋。


    可正當郭靖伸手去招唿兩隻白雕落下之時,誰知這兩隻白雕竟突然了雙翅一振,又直至高空而去。


    而就在眾人疑惑之際,還在高空盤旋的兩隻傻鳥,竟猛地一收雙翅,如同兩支利箭一般,徑直就朝著林誌北的頭頂疾馳而來。


    林誌北倒是不為所動,可這下卻把他身後的幼帝嚇得夠嗆,“噔噔噔”連退三步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吆喝,這兩個記仇的傻鳥,莫不是以為長大了,就敢來挑釁本道爺了是吧!”


    兩隻白雕速度極快,眨眼功夫便至林誌北的頭頂處俯衝而來,一鳥抓他腦袋,一鳥竟是瞄準了林誌北的眼睛珠子。當真是分工明確,經驗頗為的豐富。若是尋常人等,可能連躲避的機會都是難以做出。


    但林誌北何許人也,隻見他手中兩隻大錘隻是隨意往那地上一拋後一扔,其整個人就猶如一支離弦的箭,迅速地就躲過了兩隻傻鳥的撲擊。


    同時,他的步伐依舊不停,輕盈且又敏捷,仿佛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


    而就當這兩隻傻鳥舊力用盡,準備起飛蓄勢繼續之際,卻見林誌北猛地撲了過去,當即伸手便就朝著同時起飛的兩隻傻鳥抓了過去。


    隻一個迴合,便見林誌北一手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攥住了兩隻傻鳥的脖子。


    其任憑兩隻大傻鳥如何掙紮,也隻能在原地撲騰著翅膀,半分沒有逃脫的可能,活脫脫像兩隻被抓住脖子的大鵝一般。


    郭靖一見,忙是心疼的跑了過來。


    “林師兄,大白、小白定是與你玩鬧的……”


    可還不等郭靖說完,其遠處數十鐵騎,便已是悠然而至。其中為首者,約莫二十多歲,可嘴角處卻罕見的一片白淨。


    “大膽賊人,快快放下我草原神鷹……


    咦,郭…我的好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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