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黃蓉待將洪七公安頓好之後,立馬就是找尋了出來。


    其剛一踏進院中涼亭處,便見林誌北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而自家的那個高冷老爹,正滿嘴激揚文字,當有說不出的“親切”。


    黃蓉內心更有說不出的歡喜,竟一時忘了上前,就停在了月亮門處,傻傻地怔在了原地,且遠遠地觀看了起來。


    “這天下,終還是上位者的天下。如你們這般胡鬧,以後再打下城池,誰人為你管理。想你全真才有幾人,難不成你還指望這軍中的氓流們,來為你管理不成?……”


    隱約間,黃藥師已然掏心掏肺,林誌北亦是畢恭畢敬。


    “林小子,打江山易,守江山難。雖說那些名流為富不仁,壞事做盡,縱使老夫見之,亦想親手懲治。可若論出謀劃策、治理江山,還真得需要這些人啊。想想那些百姓、軍卒,大字都不識一籮筐,如何來談治理天下。且聽老夫一句勸,該饒人處且饒人。……”


    “黃島主,咱這不矛盾吧?有本事的,咱們大不了以後不殺就是,抄沒家產後他們沒吃沒喝,還不是照樣為我等所用。我還不信,這些人俱都是古之英烈不成?”


    紅色的力量是無窮的,林誌北始終堅信,夢想總有一天終有一天會照進現實。


    “你……真的不可理喻,如此下去,這些人豈又肯與你同心同德。更何況,爾等這般豎名以後,以後這滿天下的富貴之人,豈不是處處都與你等為敵。那時別談攻城拔寨,縱使行動一步,亦是千難萬難。”


    黃藥師可謂是真的苦口婆心了,想他教導徒弟,也沒這般上心上意的去囉嗦過。


    若不是因為自家那個漏風的破棉襖,以他性格,又何至於此。


    可縱使如此,這個鐵榔頭就好似那茅坑裏的石頭一般,又硬又臭。


    “唉,老夫言盡於此,你小子還是多多動點腦子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


    論衝鋒陷陣,斬將奪旗,縱使三個黃藥師綁在一起,也不如自個兒一人來的好使。


    可若論眼光長遠心思縝密,相較於黃藥師,林誌北覺得自己也就隻有撓頭的份了。


    故而,林誌北又繼續咕湧上前,繼續腆著臉皮請求道:


    “要不,黃島主您老人家就留在這裏,小子定將你當作祖師爺一般供著的。……”


    “咳咳……混賬小子,汝之人言否,黃某還老當益壯著呢!”


    “也是哦,人生七十古來稀嘛!黃島主果真老當益壯。”林誌北不適拍起了“馬屁”來,直氣得黃藥師,頓時吹胡子瞪眼。


    “你個臭小子……”


    眼看兩人又要爭執起來時,卻見一道鵝黃色的倩影手提一食盒,快步走了過來。


    “爹爹,蓉兒剛剛燒了幾道小菜,特來孝順你來了。”


    說完,她還不忘朝著一旁的林誌北努了努嘴道:


    “小林子,你也別杵在那裏啊!快陪我爹爹喝上一杯,解解悶子。”


    “得勒。”


    林誌北心領神會,忙上前幫忙布菜。可黃藥師卻是拂袖趕緊擋去,憤憤道:


    “氣都氣飽了,那還吃得下。”


    “咦……”


    林誌北聞言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嘻嘻,黃島主吃不下正好,我還愁這些飯菜不夠量呢,既然如此,小子我就不客氣了。”


    林誌北話音落下,當即就一屁股坐迴原位,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小子住手,好個無恥小兒,這可是我家蓉兒,親手為老夫烹的小菜。”


    “你不是飽了嗎?”


    林誌北故意刺激,隻是話音落下,手臂便被一旁的黃蓉輕輕捶打一下。


    “吃你的小菜,怎地這般話多。”


    看似嗬斥,可又嬌聲滴滴,直氣得麵前黃藥師,差點當場掀翻了涼亭中的石桌。


    “坐食不言,全真教便教你如此規矩的。”


    林誌北嘴裏含著肉脯,可還繼續含糊不清道:


    “小子從小在龍虎山長大,終南山至今還都沒呆夠一年時間呢。”


    “咦……”


    黃藥師瞬間雙眼一亮,可對麵林誌北卻已然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喂,老……黃島主,咱們走一個。”


    “嗬嗬……”黃藥師默不作聲,手中亦是落筷如飛。


    “你如此冷笑為何?”


    “嗬嗬……”


    幾次三番,林誌北終是不忍,拍案而起。


    “給你臉了是吧?……哎吆,蓉兒小姐姐,你倒是輕點啊!這耳朵要掉了。”


    黃蓉見對方求饒,也緩緩鬆開了她的玉手,可縱使如此,她依舊沒好氣的埋怨道:


    “快點吃你的吧,吃完你該去軍營走動一番了。”


    而這好似打情罵俏的一幕,落在了黃藥師的眼中,好懸沒把他又給氣死。


    “***造孽啊!”


    ……


    林誌北這邊吃了個精光,也才堪堪三分飽,隻是無奈形勢比人強,在黃藥師父女怒目連連之下,他這才緩緩徒步來到了軍營之中。


    其隔著老遠,楊安國便就帶人迎了上來。


    直到踏進中軍大營坐定後,楊安國更是第一時間,就將軍備清單呈遞了上去。


    “哦豁,我軍現在都有這般多人了?”


    “哈哈,都乃主公您的教導有方……”


    自拿下寧海州後,紅襖軍士卒的數量,此時也一躍達到了六萬之多。


    而其中女真金人士卒的數量,更是占了有兩成之多。


    這可就是整整萬餘的金人啊!


    無他爾,放棄了狩獵生活的底層金人,其實活得比那些漢人,來的更加卑微和艱難。可是他們骨子裏殘留下來的野性,卻又迫使他們妒忌那些高高在上的同族之人。


    故而,當聽聞紅襖軍那不分族類的言論,又全依戰功定封賞後,這些苦哈哈的金國族人們,反倒比漢人們更加積極入伍。


    若不是他們本就人數不足,又兼上次術虎高琪的送溫暖,說不定此時的紅襖軍中,這些金人反倒是占了大頭。


    而且這些金人士卒每每衝鋒,皆都嗷嗷地爭先恐後。


    仿佛現在打的不是他們家的王朝,而是生死大敵一般。林誌北當然也是樂見其成,民族若要徹底融合,那就必須放下民族偏見。


    君不見,彼昔日身處蒙古之際,何以僅行刺鐵木真及軍中諸人,而非肆意殺戮普通蒙人之緣由哉。


    民族理應融合,僅觀之由誰來倡導而已。起碼由漢人執政之時,林誌北亦能做到且保證,決不令其肆意屠殺那些可憐之異族平民。


    再想想蒙元之餓狼進入中原之後,中原女真金人快要滅種不說,至於漢人……《據文獻記載,忽必烈曾經率軍屠殺南宋時期的漢人高達1700多萬,北方地區的漢族,更是大多數都被殺光了。在蒙古沒有達到四川之前,四川的總人數是2000萬左右,可經過忽必烈的屠殺,活下來的人才80萬左右。而在蒙古的統治下,漢族前前後後差不多死了7000萬人。》


    試想一下,二戰才死多少人乎?


    光蒙元一家,足可抵兩次二戰整個華夏死傷之和了。


    試問一下,誰能無動於衷乎。


    念及此處,林誌北的大手又不由自主地,從懷裏掏出一枚印璽把玩了起來。


    “唉,玉是好玉,就是這八個篆字,實在是有點硌手啊!”


    一旁伺候的楊安國頓時雙目一亮,趕緊咕湧湊上前來。


    “主公,這是……”


    “把玩的小玩具罷了!……”


    林誌北笑了笑,隨手就扔在了一旁桌上。


    可縱使如此,楊安國亦隻敢輕手輕腳上前,蹲下身子湊著脖子來迴左右打量,想伸手時卻又遲疑了,如此往複四五次,始終沒敢抓向玉璽。


    過了好半晌,才艱難吞咽著唾沫,顫聲道:


    “主…主公…,屬下看著…倒挺像真的。”


    “啥真的假的,你也莫在此物之上分心了。下一步,咱們該去打密州和萊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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