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深,天還未白。


    此時林誌北正盤膝床上,久久都不能入定。眼看心緒越加燥熱,索性他就是向後仰身一倒,可久久的,更是閉不上眼了。


    於是乎……


    “砰…砰砰……”


    “誰?”


    “大師伯,是我。”


    “誌北啊,現在都快到寅時了,師伯真的倦了,你若有事等白日裏再說吧!”


    屋內聲音落下後,隻任憑林誌北幾次唿喊,終是再沒了聲響。


    林誌北苦笑一聲,無奈隻能原路返迴而去。


    直到苦苦等到了天白,他又馬不停蹄的開門而去。


    “大師伯……”


    看馬鈺屋門大開,林誌北抬腿便要進去,可還沒等踏入,便見江南六怪正於堂中與馬鈺高談闊論,不時還傳來幾怪的大笑之聲。


    眼見有外人在場,林誌北也不好追根究底,隻訕訕與幾人招唿一番,便欲等幾人走後再來詳談。


    隻是他座下凳子未熱,馬鈺就直言道:


    “今日難得天朗氣清,誌北正好於此,不如就多多辛苦一番,通知你各位師伯、師兄弟們收拾一番,咱們就定在今日趕迴臨安府城去吧!……”


    馬鈺吩咐下來,林誌北也隻得悻悻然的接過活兒,失望而去。


    等眾人收到通知後,又是好一番的忙活,這才齊齊上了程家的寶船。林誌北本就心事重重,不免又是落在了最後一批,行走間,不免就與一起有說有笑的三女碰上。


    一眼看去,三女猶如春花爭豔,各分秋色。


    黃蓉嬌豔,容色絕麗、風姿卓越、玲瓏剔透。


    程瑤迦嬌羞,神色靦腆、雲鬢如霧、香腮勝雪。


    華箏嬌媚,雙目如水、長身玉立、英姿颯爽。


    雖各有千秋,但隻論相貌還是黃蓉最為驚豔。


    隻可惜,個子矮了點、胸肌著實是太過於平坦了點、屁……


    唉,我這最近到底為何,總覺心緒難靜。林誌北一聲長歎,隻敢與三女點點頭,就快步閃走了過去。待上了樓船後,就馬不停蹄欲往全真長輩的艙房而去。


    隻是還未行至廳堂處,就被一人給攔了下來。


    “你這小娃娃怎麽才上船來,害得老叫花子我一頓好找啊!”


    看著昨夜還吹胡子瞪眼,今天就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老者,林誌北一時竟也無語起來。


    可洪七公仿佛是不記得昨夜發生的一般,竟徑直上前拉起還在發呆的林誌北,就朝大廳裏麵走去。


    對方如此熱情,還真是讓林誌北有點不適。


    “七公,何事這麽神秘,外麵不能直言乎?”


    洪七公一時也沒理睬於他,隻圍著他不停打轉,嘴裏更不時發出“嘖嘖”之聲。


    “七……”


    “小娃娃,你莫著急言語。老叫花子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得了你家師祖的真傳了?”


    呃!


    林誌北聞言一愣,自己行走江湖以來,除卻那個深不可測的師父外,這還是第一個未有與他交手,就猜出他底細之人。


    縱使西毒歐陽鋒,兩人交手一次,他都未有發現,直到自己露出全真身份,才想到這層麵上。


    隻是不等他去疑問,卻見洪七公的眉頭鎖得更加深邃了。


    “唉,我就感到奇怪了,明明你小子的內力如此高深,為何卻總沒有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呢!奇怪,真是奇怪……”


    林誌北習武至今,剛開始全是名師指導,可自打通經脈進入一流之後,所走之路就猶如盲人過河,直至遇見師父林靈素之後,才得以解惑不少。


    至於自家那個不著調的師叔祖,不提也罷。


    這次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敢於交心的老江湖、老前輩,林誌北當然不肯放過了。


    “哈哈,七公有所不知,小道士我至今隻通七脈,至於最後的任脈還未完全貫通,故而內力才顯不夠自如之感。”


    “啥…你,你還未通任脈,那督脈又是如何打通的?我就說嘛,你這娃娃才多大年齡,怎麽可能就打通奇經八脈了。”


    洪七公咂咂嘴,越想越是荒唐,不過涉及別人隱密,他又強忍了下去,不過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林小子,既然你沒有貫通所有奇經八脈,那你的內功為何如此之深厚純正。”


    “您老人家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得了我師祖真傳啊!”


    “啊,有這麽厲害嗎?未打通經脈就已經與我等相當了?當年縱使王兄踏入那個境界,也沒這麽明顯啊!古怪,古怪之極。”洪七公還不死心。


    林誌北這時也是有了疑惑,遂問道:


    “小子有一事不明,七公剛剛從何處看出小子是得了祖師真傳?”


    “猜的啊!”


    “啥……猜的??”


    “廢話,這都看不出嗎?就那七個能夠教好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仗著“屎桶尿桶陣”四處逞能,你師祖故去後,若不是我等……嘿,我和你娃娃說這些做甚。不過你這娃娃的功力在年輕一輩中,可真是獨占鼇頭了,縱使是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沒人可以說能壓你一頭了。假以時日,若是打通最後任脈,八脈齊通……嘖嘖,不敢想呀不敢想。”


    洪七公有啥說啥,絲毫沒有妒忌之色。說完還猶不自如,拔開纏在腰間的葫蘆就是“咕咕”牛飲了起來。


    大方了啊?


    不過日子了是吧?


    林誌北嘴角不由直抽,本想開口謙虛幾分,又覺索然無味。


    至於功法一事,他本還以為對方目光如炬,沒成想也是八九分靠了猜測。


    不過兩人雖然身份不同,可追根溯源到底還是習武之人。慢慢的,林誌北不免就武功與之探討了起來。他雖還是一副心事重重,可不久後,也不由自主被其吸引了進去。


    時間飛逝,竟已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美食當前,洪七公哪還顧得上他,早就一溜煙兒去找他的“大徒弟”蓉兒去了,獨留下林誌北一人吹著冷風,迴味著剛剛兩人探討的武功,慢慢的……。


    直至華箏和程瑤迦兩女…各自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林道長,你終於醒了啊!馬道長他們說你這是入什麽定的……”


    見到林誌北終於醒來,華箏當即就是小跑了過來,開心的小嘴更是一刻沒有得閑。


    “呃……我這是坐了多久?” 林誌北見她興致頗高,本不忍打斷,可見她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終是岔開了話題。


    “整整兩天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我……”華箏吞吐間,聲音竟是越來越小細如蚊蚋。


    此時林誌北哪還會注意到這些,忙追問道:


    “都兩天了,那也該早到臨安了,那不知我大師伯他們還在船上否?”


    眼看華箏低頭不語,程瑤迦這才怯生生的說道:


    “林師兄,大師伯和洪老前輩先一步下船進了臨安城中了,此時現在這船上除了我家的那些阿郎外,也就隻有我們這些三代弟子在了。”


    林誌北這迴聽的明白,再好一番感謝兩女後,當即就是提出了進城的事宜。


    兩女也沒主見,餘下三代弟子都唯林誌北馬首是瞻,當即也是全憑他來做主。等程瑤迦這邊吩咐好家中的老管事後,一行人沒作收拾匆匆忙忙就下了船去。


    林誌北記性向來特好,一進城中,就直接帶著兩女以及同門師兄弟直奔全真駐地而去。


    “大師伯。”


    才剛踏入駐地院中,隻一聲,顯得好一個怨念滿滿。


    林誌北話音才剛落下,屋裏立馬就跑出來一人,來人也沒顧及什麽場合,當即就是抓住他的衣袖緊緊不願鬆手。


    “嗬嗬,誌北你可算是迴來了,可想死師叔我了。”


    “白師叔,過了,過了,我這才離開幾天啊!有這必要嗎?”


    “太有必要了,我輩習武之人哪次頓悟不是九死一生,師侄既然……”


    白玉蟾話過一半,就被林誌北立馬打斷。


    “費師叔為弟子擔心了,好叫師叔知道,這頓悟嘛,弟子基本每年都得來上幾次的,大師伯他們都早已經習慣了。”


    “呃……一年都得來上幾次……這,這還是人嘛!”


    白玉蟾瞬間亞麻呆住了,縱使眾人從他身邊而過,他都沒有迴過神來。


    林誌北一馬當先徑直踏入廳堂,待看見高高在上的那位老者之時,也是再也沒了往日的顧忌,當即開門見山道:


    “弟子鬥膽敢問大師伯,近日裏可否收到我家道玄師兄的來信,弟子著實想念的緊啊!”


    馬鈺歎息一聲,麵露愁苦之色。


    “唉,誌北你都猜到了,我該知道這是瞞不過你的。”


    聽兩人之間談話,仿佛有如猜謎一般,這讓眾人不由一頭霧水。隻是礙於其身份,又不好當麵細問,隻得耐著性子豎起耳朵準備傾聽下去。好在沒一會兒,兩人終於是開了口,隻是越聽越是迷糊。


    “大師伯不怕與虎謀皮否?那朵火兒可是邪門的很。”


    “誌北,你可知,就是因為有你,師伯才敢應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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