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小師妹,定是小師妹。”


    梅若華是梅超風投師之前的本名,這名字除卻桃花島眾人,江湖上更是無人知曉。此時她聽一少女口中唿出此名,哪還猜測不出對方身份。


    一旁的陸乘風聞言,更是老淚縱橫起來。


    “哈哈,找到了,終於找到了,乘風沒有愧對師父的養育之恩啊!”


    說完,就一瘸一拐的朝著黃蓉跑了過去。


    你別看他瘸,可這速度那是相當的快。還沒幾息的功夫,便已來到黃蓉麵前。


    “乘風,陸乘風。……”


    黃蓉何等聰明,眼珠隻是一轉,便已是知道來者是誰。


    “陸師兄,快快隨我擒住梅若華,我定保你重歸我爹爹門下。”


    “呃……這……”


    陸乘風瞬間愣住,隨即便哭笑不得的對著黃蓉說道:


    “小師妹,師兄我幾月前承蒙師父不棄,已重歸於桃花島門下了。”


    陸乘風說完後複又想想,便又加上一句。


    “小師妹,不光我一人,咱們所有的師兄師弟皆已是重歸師父門下了,便是梅師姐,亦是如此。……”


    “什…什麽……”


    由不得黃蓉不去吃驚,她發現自己離島也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這變故也實在是太大了吧。


    先是從小林子那裏得知老頑童已經離開了桃花島,現在又從陸乘風嘴裏得知他們重歸於爹爹的門下。


    這一個接一個的驚天大瓜出現,瞬間讓她覺得,這次離開桃花島是不是自己錯付了。


    此時梅超風也是來到黃蓉麵前,語氣相較於以往來,更有說不出的溫柔和討好。


    “小師妹一路定是舟車勞頓了吧,你看師父他老人家也是想你的緊,不如隨我們……”


    梅超風話未說完,便被黃蓉厲聲打斷。


    “梅若華,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麽臉麵與我說話,我爹爹能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你給我滾。”


    “小師妹,我……”


    黃蓉罵完,見梅超風依舊賴在原地,這讓她一直積累的情緒,一下就宣泄了出來。


    她當即撿起韓寶駒落於地上的鞭子,朝著那梅超風就是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


    梅超風麵露慚色,也是不躲不避隻是任她鞭撻,還沒幾下已是皮開肉裂。


    陸乘風當即便上前一步,隨之一把抓住了黃蓉抽來的鞭子。


    “小師妹不可,梅師姐已經知道錯了。……”


    可還沒待陸乘風好言相勸完,就被梅超風給勸退了下去。


    “是我愧對師父師娘,若不是我與賊漢子任意妄為、盜取經書,師娘也不會離去……,陸師弟,你就讓小師妹打吧,這樣我的良心也會好受一點。


    “梅若華,你就別假惺惺了,像你這種人還配談良心嗎?我…我此生都不會原諒你的。”


    黃蓉說完,原本還怒氣衝衝的小臉蛋兒,立馬就梨花帶雨了起來。隨即更是一甩扔掉了手中的鞭子,掩麵便朝那巷口處跑了出去。


    “黃姑娘……”


    郭靖一見,就欲起身追去,卻不料讓那柯鎮惡一把將其給抱住。


    “靖兒,你是想氣死我們嗎?”


    其餘五怪見之,也是紛紛出言相勸起來。


    可是還沒等黃蓉跑到巷口,就被堪堪趕來的趙老道以及三女,給攔住了去路。


    “黃丫頭,你這為何哭泣,難不成又是我那誌北師侄欺負了你??”


    “別煩我,都給我走開啊!”


    黃蓉此時心中悲戚,滿腦子都是想著她那已故的母親。現見有人攔路,當即便是一把將眾人給推了開來,又繼續朝巷口跑了出去。


    “小姐,你等等我們啊!”


    “小姐,……”


    黃小誌三女還沒喘勻氣,便又跟著跑了起來。


    “唉,梅師姐,別再發愣了,咱們也快點去看看吧,或許小師妹會原諒你呢!”


    陸乘風哪還敢耽擱,說完便也跟了過去。


    “啪…啪啪。”


    梅超風心中一時也是茫然,待聽陸乘風所言過後,更覺羞愧難當。當即便是一連抽了自己三個嘴巴子後,這才聞聲追了過去。


    刹那間,眾人隻見一道黑影閃過,當真是如鬼如魅,奇快無比。


    “誌北,你若不放心,便跟去看看吧,此處有我便可。。”王處一看其一幕,也不免關心說道。


    林誌北聞言,卻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


    “有那梅陸二人跟隨,安全方麵倒是無須擔心的。再說了,這是對方同門之間的恩怨,我也不好過多插手摻合。不行等她迴到觀內,我再去瞧瞧便可。”


    “唉,你…你看著辦便可。”


    王處一搖頭苦笑,更是不等林誌北繼續開口,便徑直向那楊鐵心父女走了過去。心中卻想,這黃家丫頭如此這般,可能是很難再迴道觀了。


    此時趙老道也是終於趕到,他一見江南六怪如此模樣,就不免一陣唏噓不已。可隨即,他又將目光看向了林誌北處。


    林誌北也不用等他開口,心中便已是明了。他當下也沒去磨嘰,徑直走到受傷最重的南希仁處,隨之就是一掌拍了下去。


    “啪……”


    好一番忙活過後,此時已是日到正午。


    這下江南六怪一行人倒去從心起來,趙老道隻是隨口一提,楊鐵心便立即返迴客棧收拾了起來。


    來也匆匆,迴也匆匆。待一行人剛踏入道觀之時,隻見一群道士已從前院迎將了出來,而為首的卻正是與林誌北分行不久的馬鈺、丘處機兩人。


    “馬師伯、丘師伯……”


    林誌北一步上前,就待要行禮之時,卻見楊鐵心突然從後麵擠將上前,徑直朝那丘處機撲了過去。


    ““丘…丘道長,我家孩兒在哪?”


    丘處機剛想與江南六怪招唿,可突然見一人跑他麵前,說著一些不明不白的話,當即不由讓他生出一頭霧水。


    隻是處於禮貌,他這才和煦問道:


    “尊駕是誰,你我相識嗎?”


    你道丘處機為何不識於他,而楊鐵心卻能一眼認出丘處機來。


    原是這丘處機,內功深湛且才駐顏不老,雖然相隔一十八年,但容貌卻仍與昔日並無太大差異,隻是兩鬢頗見斑白,多添幾道皺紋而已。


    可這楊鐵心自身遭大故後,又落魄江湖已久,日夜更是風霜侵蝕,所以這容顏,早已非複舊時之模樣,故而丘處機卻識他不得。


    楊鐵心聞言也是一怔,隨即便高聲說道:


    “丘道長,我是楊鐵心啊!十八年前,臨安府牛家村一同飲酒殲敵的楊鐵心啊,丘道長可還記得嗎?”


    一十八年,驀地聽到故人姓名,丘處機當即便是愣住,再待仔細觀察對方相貌,這才依稀記得模糊印象。當下他便不禁是又悲又喜,更是控住不住情緒高聲大叫起來。


    “楊兄弟,是楊兄弟,哈哈哈,你還活著?當真是三清保佑,謝天謝地!”


    楊鐵心見他認出自己,當即便翻身朝他磕頭起來。丘處機一見,連忙伸手將他扶住。


    “楊老弟,萬萬不可。”


    “丘道長,您…那徒兒楊康真是…我的孩兒嗎?還有我…我那拙荊,她還…還在人世嗎?”


    楊鐵心生怕對方給他來個否認,待之將話問完,其身體就如同打擺子一般,更是搖晃個不停。


    丘處機也是感觸不已,待對方才剛剛問及出口,就是迫不及待的說了出來。


    “楊老弟,幸不辱命,你的妻兒我都找到,你兒楊康我更是親自收入了門下,傳他武藝,也算不忘當日之諾言。”


    楊鐵心聞言幾欲暈倒,還好有林誌北在一旁攙扶,這才搖搖晃晃的站穩身子。


    隻是見他還要繼續詢問之時,一旁的林誌北,見之立馬將其打斷。


    “此處門庭之外,言語多有不便,不如大家一起去那後院再細談如何。”


    “善,還是誌北考慮周全。”馬鈺接過話來,隨即忙將眾人迎進院中。


    眾人也是一個不落,都隨那丘處機行至了後院之中。


    待得眾人才剛剛坐下,郭靖就在六怪的吩咐之下,來到了丘處機麵前,更是一聲不吭的就磕起了頭來。


    丘處機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郭靖,隻是一直與楊鐵心交談,故而沒得功夫與江南六怪問及。此時一見對方舉動,心中更無疑惑,當即便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莫要再磕了,夠了夠了。你是靖兒吧,你都這般大了。像,真像你爹模樣……”


    丘處機一時更是激動不已,剛與郭靖說完後,就忙向江南六怪行了一個大禮。


    六怪“見”之,皆紛紛還禮。


    雙方還未言語,其十八年前的恩恩怨怨已是消失殆盡,徒留的隻是無盡的感慨萬千。


    “七俠高義,丘處機心服口服,願甘拜下風。”


    “師弟……”


    “丘真人……”


    “丘道長……”


    不光是江南七怪,就連馬鈺聞言也是愕然不已,幾十年的同門相處,丘師弟是何等驕傲之人,卻未想這才剛剛見麵,便已言敗。


    “丘道長,這郭楊兩家孩子還未比試,你這又是何處此言。”柯鎮惡很是不解,當即便是問了出來。


    丘處機一言未發,當即又向對方行了一禮。可還不待眾人還禮,他又走到楊鐵心處,繼續行了一禮。


    “丘道長,使不得,您是世外高人,更與我有恩,為何反來與我行禮。”


    “哈哈,我算哪門子的世外高人,不過是個好鬥的牛鼻子罷了。”


    丘處機麵露苦澀,待見眾人不解,又擺手拒絕過來相勸的馬鈺後,這才悠悠開口說道:


    “楊老弟,貧道實在是愧對你與郭兄啊!若不是因受貧道所牽連,郭楊兩家又豈會有如此變故。”


    “丘道長萬不可出此言,鐵心實在惶恐啊,靖兒受七俠教誨,生性敦厚善良,縱使大哥九泉之下,亦是含笑不已。而道長你又幫我尋得妻兒,康兒又受道長親自教誨,這般大恩已是夠了,真夠了。”


    楊鐵心說完,已是淚流滿麵。隻是在思及妻兒之時,又不免詢問起來。


    “丘道長,我那妻兒現在何處,可否告之地點,我…我實乃等之不及了。”


    “這有何難,康兒母子便在這中都城內,我現在便帶楊老弟過去相認便是。”


    丘處機一把抓住對方衣袖,便要向外走去。江南六怪等人見之,更是紛紛起身相隨。


    林誌北一見,當即心中便是“咯噔”一聲,暗道不妙起來。


    “丘師伯且慢。”


    “呃,誌北你這是何意?為何出言阻之?”


    “自古以來皆是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豈有讓楊老先生去拜見楊師兄的道理,若是傳將上去,楊師兄以後又該如何抬頭做人。不如我去將楊師兄母子請來相聚,豈不更為妥當。”


    此時林誌北隻能閉著眼睛胡扯了,若真讓這群人闖進了王府,那才真的是讓楊康“身敗名裂”了。


    眾人聞言雖覺有理,但總覺就是怪怪的說不出來,尤其是那郭靖,還於一旁傻乎乎的說道:


    “請來不是很麻煩嗎,我們過去不是更方便嗎?”


    林誌北嘴角一抽,也是懶得理會於他,直接就越過眾人,徑直來到了丘處機身旁。


    “丘師伯,煩請告之楊師兄住址,我去去便迴。”


    丘處機聞言一愣,可還沒等他開口,突聽耳邊有一道勁風傳來,待他反應過來之時,複又聽見林誌北的清晰聲音傳來。


    “丘師伯,您糊塗啊!想那楊師兄是何等愛惜羽毛之人,若是眾人齊去王府,你讓楊師兄是認爹好,還是與我們全真斷絕關係好?不如我將他們母子接來觀中,豈不是對大家更好。”


    丘處機聞言一愣,又見一旁眾人都仿佛置若罔聞一般,便已深知對方乃是用“傳音入密”之術與自己耳語。


    於是乎,丘處機也趕緊凝聚內力,使之逼音成線。


    “誌北,你說楊康會因這榮華富貴不認這個親爹?若是如此畜生行為,我便一劍殺了他,省得髒了我全真門楣。”


    “丘師伯不可,楊師兄從出生起,便是錦衣玉食,完顏洪烈生前更是當他親生骨肉,而你們又對他一瞞就是十八年。別說是身為王爵的楊師兄,就是一平民百姓,也一時半刻,接受不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爹爹。故而,我請師伯將心比心,給那楊師兄一點時間,最好不要將此事公諸於世才好。而且楊師兄這個王爵身份,以後對於我們漢人大計,也是有諸多便利,還請師伯三思。”


    待林誌北說出此番說辭之後,丘處機也是深深陷入沉默之中。圍觀眾人隻是不解,可還不等楊鐵心繼續開口詢問之時,卻又見丘處機突然閉上了雙目。


    “弟子謹聽丘師伯吩咐,這就去請那楊師兄母子過來。”


    林誌北故意高唿一聲,頓時就衝出門外消失不見。


    “丘道長……”


    “嗬嗬,楊老弟不便心急,靜候便可,正好咱們趁此機會聊聊這些年的一些變故,我也順便將康兒小時的一些趣事告之,也好助你們父子相認後更為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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