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你這是在打我老沙的臉啊!”


    “想想兩年之前,要不是王爺他出手援助,老沙還有我那黃河幫,早就死在那些幫臭乞丐的手裏了。現在王爺又因我這四個逆徒保護不力才遇了害,我要是就這樣一走了之,我還是個人嗎?”


    隻見沙通天大手一震,原本被繩子拴著的四人,當即就是雙腿一軟,盡數跪伏了下來。足以可見此人的內力不淺。


    沙通天亦是一步、一步走到幾個徒弟身前,隻一抖四人手中捆縛的繩子當場亦是一一脫落下來。四人當即心中大喜,以為師父定是為自己來說情,這才捆縛了自己。可誰知就在他們心神放鬆之時,一根繩索就突兮的抽了過來。


    楊康亦是冷眼旁觀,若說心中不恨四人那是可能的,可無奈黃河幫人多勢眾,沙通天又本事高強,他這才違心放過了對方。再說縱使殺了他們四人,完顏洪烈也是無法複活。隻為圖一時痛快,卻惹得對方記恨報複,楊康心中還是拎得清的。


    於是乎,楊康隻把對方當成了一群戲子,隻是在自己跪伏於靈堂之時的一個小解悶罷了。


    可隨著四人那不斷虛弱的告饒聲,以及那沙通天依舊沒有留手的抽打聲。楊康這時才猛地反應了過來,絕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下去了。而且此時阻止,正是一舉多得。


    人心即吾心,凡未得勢之時,當將心比心,以心換心,可誘惑、寬恕、布仁、置腹……楊康不知不覺間,又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父王站於自己麵前,繼續循循善誘的教導自己……


    “沙幫主莫要再打了,此事也非四位兄長之過,想那桑昆不也是折在亂軍之中了嗎?父王不慎,讓小兒所趁,若四位兄長心裏過意不去,待我大金征討大漠之時,再一起助我將那鐵木真的腦袋摘下即可。”


    四人看似出氣多進出少,可還是演戲的成分較多,此時待聽到楊康幫他們求情,當即就連滾帶爬的朝著楊康那裏爬去。


    楊康眼見如此,立馬一個個的將他們攙扶了起來,期間更是手段盡出,四人更覺死心塌地,心中隻想立馬殺去大漠,砍了鐵木真以及那個少年的腦袋。


    “小王爺,我老彭迴來了。……”


    正當眾人上下相安、“主仆”情深之際,卻突又聽門外傳來一道熟悉聲音,待對方踏入中院,楊康這才看清來人的相貌,正是前些日子剛被父親奉為王府座上賓的千手人屠彭連虎。


    俗話說的好,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彭連虎此人,殺人成性。隻因對方武藝高強,完顏洪烈生前亦是對其另眼相看,故而對其行為也是任之處之。


    隻見他也如同沙通天一般打扮,但雙手卻是各自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大包裹。且看其包裹之輪廓,以及正在滴血的模樣。


    楊康一眼就可以斷定,這裏麵裝著的,應該是他剛剛砍下不久的新鮮玩意兒吧!。


    “彭寨主,您這是在做啥?這裏可是父王靈堂所在……”


    此處乃是完顏洪烈靈堂所在,縱使對方如何跋扈,也絕不可讓此人將如此汙穢之物,帶入靈堂之內。若是嚇壞了後堂的母親,那縱使對方死去千迴百迴亦是無果。


    彭連虎為人可是精明的很,要不然也不能網羅一眾手下,拚搏出偌大家業。隻是一直在綠林廝混慣了,向來忘卻了王府的規矩罷了。


    現在聽到楊康大喝,當即也是明白過來。金國王爺可不比綠林好漢,豈能像他們那般率性而為。


    想及此處,彭連虎大手一揮,隻見兩個碩大的包裹就朝著院內疾速飛去,待快要落地之時,包裹竟然散落開來,待剛一落地,就從裏麵滴溜溜的滾出七八個人頭出來。


    楊康也是出於好奇,這才看了一眼,可這拿眼一瞥的當機,卻覺有幾個人頭,竟是格外的熟悉。


    “湯祖德、湯生隆……”


    “彭寨主,你這是何意?這可是王府上的軍馬教導師傅。”


    彭連虎聞言,隻拱手行了一禮,就忿忿不平的說道:


    “小王爺,我彭連虎雖說喜殺人,可也不是無緣無故就去殺人的。這些人身為王府的軍馬管事,可卻在私下裏聯係馬販,想將王府的戰馬駑馬全都低價賣出,還說準備去投靠那些得勢的契丹人,我這才看不下去,一刀一個,一刀一個,全都給砍了腦袋。”


    楊康聞言扼住,隨即一想又立馬反應了過來。


    於是乎,他一邊嗬斥下人趕緊清理掉院中人頭,又一邊不斷的朝著彭連虎吹捧了起來。隻三言兩語間,對方就飄飄然不知其姓名為何了,至於是走是留,此時已然不需再問了。


    隻是可恨梁子翁和靈智二人,平日裏受到王府的恩賜最多,現如今卻跑的最快。


    要是往日四大高手同在,隻要上下一疏通,何愁大事不成。


    正當他還在繼續憧憬往昔之時,其一前院仆人飛奔而至,待來到靈堂,看到楊康身邊有外人在此,就欲貼耳小聲告知,可誰想迎麵就是楊康的大聲嗬斥。


    “沙幫主、彭寨主都不是外人,何必遮遮掩掩。”


    下人挨罵本是常事,隻要不無故挨棍棒拳腳,就是下人自己都不覺這是懲罰。而楊康這點恰恰就是學足了完顏洪烈,若是小錯,隻罵不罰。


    “迴小王爺的話,絳王、榮王現在正在王爺的書房中等候,說要讓您過去,有事與您商討。……”


    “奇哉怪哉……既然如此,我倒要瞧瞧你們的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楊康自言自語一番,這才讓下人先行告退。又對著願意留下的沙通天、彭連虎二人,又是一番吹捧,這才慢悠悠的朝著書房行去。


    這悠悠行走之姿態,再加上如今這蓬頭散發,駝肩勾背的模樣,正符合了那個六神無主的少年郎。


    “康兒拜見大皇伯、三皇伯。”


    此時的王府書房,門窗皆關。已是白天卻是一片黑暗。三人在裏麵一待就是一個時辰,待到兩人走出王府之時,已是過了飯點。


    期間包惜弱倒是過來催了一次,可楊康卻是罕見的沒去迴應,隻在事後又去了後院一趟,與其母詳細交談了一番,這才接著迴到靈堂內跪伏了起來。


    反正現在趙王府,人走茶涼,縱使有人前來吊暄,也隻不過是些身份低微之輩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夜幕臨下之時,駐紮在中都城內的全真教徒,這才來到王府內吊暄。眾人原以為完顏洪烈得寵,靈堂定會被圍得水泄不通,這才趁著天黑過來,可誰知來了以後,竟至這般空曠冷清。


    雙方雖不常打交道,但也不算陌生。隻是在這期間,一問一答,少不得又談及到了林誌北身上。奈何此地全真教徒多為馬鈺一脈,現下他們連自家師父都不知其去向,更別論林誌北的行蹤了。


    故而雙方一頓雞同鴨講,又一番例行寒暄後,就此別離。


    楊康也沒去多做挽留,他現在最為緊要的,就是想盡辦法來保住這個王位。


    唉!……皇爺爺的皇位,豈能讓他人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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