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龍象般若功乃是密宗第一功法,第一層功夫十分淺易,縱是下愚之人,隻要得到傳授,一二年中即能練成。


    第二層比第一層加深一倍,需時三四年。第三層又比第二層加深一倍,需時七八年。如此成倍遞增,越是往後,越難進展。


    待到第五層以後,欲再練深一層,往往便須三十年以上苦功。


    可是這一切在林誌北看來,隻是純屬扯淡。


    君不見修煉到龍象十層的金輪法王乎?君又不見一瞬煉成乾坤大挪移的張無忌嗎?


    修煉武功看似是沒有捷徑可言,但是悟性、根骨、天地靈寶,對於尋常人等,何不是捷徑可言。


    最起碼林誌北自認為自己,都不差這幾樣。


    龍象般若功乃是蕃地密宗功法,想當初馬鈺在翻譯之時,亦不敢半點有馬虎,隻恨不得把每個字都揉開了、掰碎了才肯罷休。


    等到通篇翻譯下來以後,兩人頓覺不論是蕃地的喇嘛,或是中原的和尚,凡著作的武功裏皆是摻雜了大量的私貨。整書除了詳細的記載龍象般若功每層如何修煉以外,全篇字裏行間都不離歌頌佛陀之言。


    可是林誌北何許人也,他待在龍虎六年內,除卻學習雷法金光以外,其餘的時間更是一頭紮在了天師府的藏書閣內,幾萬卷的道藏雖不說全部看完,可也是翻了不少。


    故而,待得龍象般若功經過他手之後,在其半年時間內,他直接將之佛家般若佛意大加篡改,更是在其原有的功法之上進行完善。他不但保留了原有的霸道兇猛和其護體法門外,更是將龍虎的雷法、金光,全真性命雙修之法以及一些道家的醫理,統統都給揉撚了進去。


    使其原本更偏向於外功的龍象般若功,現在變得更具內外兼修。隻是這樣一來,此本功法已然不能再叫龍象般若功了。


    林誌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功法的名字也給換了。保留龍象,去其般若,直名《龍象鎮獄勁》。


    隻是經過林誌北這麽一加工,瞬間就變成了一門道家的神功典藏了。


    大道混沌分五行,五行更在天地中。


    五行金木水火土,精深變化妙無窮。


    五髒五腑來對應,生克製衡為一體。


    龍象鎮獄十八層,一層更比一層強。


    ……


    以氣引神臆龍象,舉手投足千鈞生。


    吸得一口霸道氣,練就一身不壞體。


    體有八萬四千屍,當以龍象鎮阿鼻。


    ……


    待得十二正經通,雷霆地火縱不俱。


    通身渾然終不漏,翻江倒海亦不可。……


    林誌北寫著寫著,又突發奇想在其前篇開頭,又給其加上了一句。。


    “欲練神功者……”


    看著麵前鋪於巨石之上的羊皮襖子,其上已是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林誌北亦是覺得滿意極了。


    又待幾番確認之後,他這才朝著一旁打坐靜修的馬鈺唿喊了起來。


    “師伯,您快起來幫我看看,我這龍象功法修改的如何?”


    馬鈺聞言微笑點頭,隨即站起身來慢慢移步來到巨石之旁。隻一眼看去,讚賞之言亦是脫口而出。


    “好字。”


    待他誇讚過後,又複仔細看了下去,隻一眼看去,就不覺陷入了進去。


    不知不覺間,他就怔怔的在待在原地站立了一個時辰左右。待再抬頭之時,時間已然是到了午時。


    “好一個龍象功,好一個鎮獄勁。誌北,你這雖說是借鑒了密宗的法門,但亦算是獨創一門神功了。隻是好則好也,可這門功打對於入門的要求,委實是有點過高了。唉,如此比較下來,反而還是密宗的龍象般若功,更為適合當作教統傳承下來。”


    馬鈺誇讚過後,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神功秘籍重陽宮裏就有一本,修行法門重陽宮裏更是不少,可若是資質不夠,縱使頭發熬白也是枉然。


    可自己師侄這所創的龍象鎮獄勁,那簡直就是直奔天書而去,龍象鎮獄十八層,更是一一對應了十八層地獄,無論對修煉者的資質、悟性、根骨,甚至就連心性亦都包含於中,常人別說練成一層,縱使窺其門徑亦是難上加難。


    林誌北聞言當即笑道:“師伯,若是讓您來練這龍象鎮獄勁的法門,您覺得難不?”


    “呃……,若是我的話應該不難吧!隻是我已經修煉了金關玉鎖,又何必舍本逐末呢!”馬鈺思索片刻,當即就是搖頭迴道。


    林誌北倒也不以為意,隻是笑盈盈的看著對方,直到馬鈺感覺渾身犯起雞皮疙瘩,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誌北,難不成你創出的這門功法,是專門讓一流高手修煉的不成?”


    馬鈺話音剛路,林誌北就隨手打了個響指出來。


    “哈哈,然也。我知師伯心中之疑慮,怪隻怪我這門功法入門太過於苛刻,讓師伯誤會罷了。可若是這門功法修煉過後,不但不會與我全真心法衝突,還會增加氣力和壽命,就不知師伯認為可是舍本逐末否?”


    “什麽?增加壽命?誌北可莫要玩笑?”馬鈺當即驚訝不已,但亦是不信的搖起頭來。


    “師伯莫要不信,若是五行五髒五腑,亦能與外功一般去修煉,何愁不能長命百歲?”


    雖得林誌北解釋,可馬鈺仍是半信半疑,他複又探下身子,繼續研究起龍象鎮獄勁去了。


    隻是這次的時間更為漫長,待他迴神之後,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


    “妙…大妙,妙不可言啊!誌北我且問你……”


    馬鈺自覺收獲頗大,隻是了解越多,心中疑惑也是越多,隻是還不等他開口詢問完,卻見一旁師侄,突然遞來一隻油滋滋的烤羊腿兒,以及一壺香氣撲鼻的熱乎奶茶。


    “師伯,您這都一天滴米未進了,還是先湊合來上一口吧!”


    “呃……!孽……”


    一轉眼又是一周過去了……


    此時崖頂之上好不熱鬧,一老一少打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隻是全程隻有老者在出手,而那個少年卻隻是在閃退躲避。


    “唿哧……”


    “不打了,不打了,這歲月真是不饒人呀,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馬鈺眼見百招已過,隨即就立馬提出了罷戰。畢竟自己怎麽說也是對方長輩,若是累得脫力,豈不是讓對方恥笑。


    林誌北見對方停手,當即就一屁股坐在巨石之上,更笑嘻嘻的看著對方說道:


    “師伯,我觀你剛才出手之勁力,你這龍象鎮獄該是突破到了三層吧!”


    “哈哈,師伯我就知瞞不過你,今早剛突破的三層,雖說倒也沒有增加一龍一象之力,但亦覺比起二層之時,氣力也是增加了百來斤左右。而且其內五髒五腑亦感覺如同年輕哪兒一般,舒服的緊呢!”


    馬鈺很是得意,雖說此門神功乃是師侄新創,兩人如此修煉也算是摸石過河,可實打實的好處,他卻是心知肚明。


    隻是一想到以自己這年歲已高已至氣血不足之齡,尚且都能達到三層,那對方豈不是已然突破四層五層不止了。


    馬鈺心中有所想,當即也就問了出來。


    “誌北,如今你已摸索到了幾層?”


    “八層了,隻是我總覺得這八層還是有點空虛和假大,其中的一些行功路線和蘊養【三焦】之法門還是有些不適,待我再去修改一番功法試試。”


    林誌北說完,也是似有所想。當即他就將身上的羊皮襖子脫下,又直接鋪於了巨石之上。


    “這…這麽快就八層了嗎?誌北果真天賦異稟啊!”馬鈺倒也沒有因為落後太多而去耿耿於懷,反倒是為對方突破而感到欣慰不已。


    待到夜黑人靜,郭靖又是如同往日一般如期而至,隻是今日他自上崖之後,總是一副心事重重之模樣。


    可崖上兩人此時已是一心鑽進龍象鎮獄勁之上,那還會去注意到他的表情。


    隻當又以為他和小女娃華箏鬧了口角罷了,隨即馬鈺一番吩咐叮囑之後,又繼續迴到林誌北身旁,竊竊私語了起來。


    一夜又是無語,待到翌日來臨。眾人都因有事,皆紛紛下了崖頂,隻是再觀郭靖,此時下崖之時,已是不用借助繩索就可熟練自如了。


    隻是三人都卻不知,隻在他們剛走才盞茶的時間。隻見一身著黑衣且頭發散亂、皮膚黝黑的中年女子,就背著一個包裹從山崖另一邊快速的向崖頂跑去,雖說其速度無法與林誌北作比較,但是比之此時的郭靖,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女子一上崖頂,似是有所緬懷一般,東摸摸一下,西摸摸一下,就如同一個盲人迴到了家兒似的。


    待得良久過後,她的情緒似也慢慢穩定了下來。這才解開背後的包裹放置在了崖頂巨石之上,待她慢慢將之打開之後,卻見裏麵赫然裝滿了白森森的骷髏頭兒。


    三人下了崖頂之後,一直行至到乞顏部落住處,這才各自分道揚鑣而去。


    郭靖需要迴家騎馬牧羊,馬鈺亦是去附近給人看病問診。至於最為清閑的林誌北,最近也因為修煉龍象鎮獄之事,須得大量草藥熬湯煉體。


    故而,他卻成了幾人中最為繁忙之人。


    此時的林誌北一副乞顏部落的打扮,身邊亦是跟隨一位五十來歲左右的老漢兒,對方雖然同樣一副乞顏部落的打扮,但其真實身份卻是那流落於此地的北方漢人。


    兩人結緣也是頗為簡單,皆乃老漢兒出來采藥時偶遇狼群,而剛剛林誌北正好路過。本來以他心性,當然是置之不理了。可誰料在生死關頭,對方竟然口唿漢話求救。林誌北聽到後這才出手相助,趕走了狼群救下了他。


    老漢兒早年為躲避金人剝削,這才遠赴大漠討取生活,常年奔波早就練成了人精,此時見林誌北是個漢人,武功又是高超,他當即就是一個勁兒的拍起馬屁來了。


    時間一久,兩人也慢慢混熟。而老漢兒別的本事不顯,唯獨一手辨認草藥的本事倒是不小,剛好林誌北這段時間急需大量藥草。故而,也就經常邀請他一起同行。


    “宋哥兒,我還是那句老話,你能不迴去就不要迴去了。咱們漢人的中原早就被金人給占了,現在他們的使臣來了,又下旨讓這乞顏部落,一起去隨他們攻打南方的江山,我估計等你迴到南方後,這南方早就遍地都是金人了。與其這樣,你還不如留在這裏得了,我那乞顏部的婆娘家裏還有個十一歲的侄女,等過了兩年,我來給你做個媒,你再生他幾個大胖小子,豈不是美哉!!”


    老漢兒看似是為林誌北著想,可心中的算盤打得比誰都響。自從見識過林誌北獨戰狼群的本事,他就已經認定了這根精壯的大腿了。


    “嗬嗬,我說老楊頭,你這是待在乞顏部待得樂不思蜀了是吧?還金國的使臣,還下旨合攻大宋,你了解的這麽清楚,難不成你是見到了他,又和他秉燭夜談了?”


    林誌北雖不敢說是熟知曆史,可他卻清楚的記得,史書上隻記載了宋元合攻金國之事,至於老楊頭口中所言,他隻當作了笑話來聽罷了。


    老楊頭聽到對方嘲諷,頓時就不願意起來。


    “宋哥兒,你還別不信,你知道這次來的金國使臣是誰嗎?那可是現下金國皇帝眼前的紅人兒。”


    “沒看出來你老楊頭知道的還蠻多的嘛,紅人都能讓你這個半吊子的庸醫知道?你可別在吹牛了,咱們還是趁著天早多幫我找點草藥吧!”


    林誌北倒也沒有惡意,隻因這老楊頭平生太愛吹牛,起初與林誌北見麵之時,更是吹噓自己是那楊家將的後人,隻是不滿趙家對他們祖上薄性……


    “宋哥兒,我真的沒有吹牛,我要去吹牛不得好死行吧!我那婆娘的弟弟正是那木華黎將軍的親兵,我才得知的消息,這還能有假嗎?”


    老楊頭似乎有點急眼了,至於他口中當親兵的小舅子,這倒確實不假。畢竟林誌北與他結交,他身邊之人早就摸透。


    “吆喝,急眼了是吧!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那你說說這次金國派誰來的。”


    林誌北這邊話音剛落,老楊頭就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


    “金國上任狗皇帝的六子,如今的金國趙王爺完顏洪烈。”


    “什麽?你說來的是完顏洪烈?”林誌北聞言一愣,隨即就立刻抓住了對方的肩膀詢問了起來。


    雖說他已經是有所收斂了,可這隻剩餘的力氣,也不是一個尋常人等可以承受的呀!


    “啊!疼……疼疼,宋哥兒你快放手啊!我的肩膀都快要斷了。”


    老楊頭話才說完,已是滿頭大汗了起來。


    林誌北見狀,連忙就鬆開了雙手。複見老楊頭那痛苦的模樣,又趕緊將雙手放了迴去,待渡了一絲先天功的純陽真氣助他療傷片刻,直到見他臉色恢複如常,這才停了下來。


    “老楊頭,這實在是抱歉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生沒有見過啥大場麵,這不,一聽到如此大人物,豈能不緊張過度。”


    “沒事沒事,現在已經不痛了。宋哥兒是年輕人,遇事激動也是正常。”


    老楊頭聞言,當即就表示沒事。隻是心中如何去想,就不得而知了。可縱使他心中恨透了對方,也是不敢怒不敢言啊!


    “老楊頭,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林誌北又是一番客套,還特地將他扶去戈壁上坐了下來。這才又接著問道:


    “老楊頭,你那小舅子有沒有說那個使臣住在那兒啊!這乞顏部落裏有沒有安排幾個婆娘去伺候他啊!”林誌北話畢,對著老楊頭就是一番擠眉弄眼,做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出來。


    老楊頭人老心不老,平日兒最為喜歡聊的,就是這大漠女人的豐滿肥臀和那……


    故而,林誌北這才投其所好。


    可誰料到往日裏百試不爽的招數,今日兒卻有點失效了。


    隻見老楊頭歎息一聲,這才一臉落寞的說道:


    “這金國的完顏洪烈壓根就沒來到乞顏部裏,聽說是在桑昆的部落裏落了腳。想必是他們那邊的娘們更帶勁吧!唉,我當初來到大漠,怎麽就傻傻的跑到這裏落了腳,娶了這裏的惡婆娘呢!……”


    老楊頭借題發揮,順便怒噴起自家的母老虎起來,待得他噴得口幹舌燥,轉身取水之時,卻早就不見了林誌北的身影。


    “狗日的宋仁甲,我看是屁的仁義甲天下才對,尋滿了草藥就把老子一個人丟下來不管了,要是老子讓狼吃了,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個狗日的。”


    老楊頭嘴上罵罵咧咧個不停,動作卻也是不慢,隨手抄起自己的藥簍子,就迅速朝著部落的方向跑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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