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島雖說不大,可是書房離海邊也將近有著幾裏的路程。結果這才盞茶的功夫不到,林誌北就被對方給提溜到了海邊,順帶還有兩柄哐當哐當響兒的大鐵錘。


    咱們國家的田徑隊要是有老黃的話,那豈不是穩妥妥的冠軍了?牙買加閃電,算個嘚。


    天不生我黃老邪,田徑萬古如長夜。


    “喂,小道士,別再磨蹭了,給我快點上船去。”


    “阿巴……阿巴阿巴。”


    此時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上,一葉孤舟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海灘邊上,一個聾啞老仆也早就在此靜候多時了。


    林誌北見事已至此,除了深歎九陰彈指就這樣離自己而去,也是無可奈何了。


    於是乎,他也懶得磨嘰了,提起褲擺就準備向船上走去。隻是在抬頭之際,他隱約間可見一艘大船正在向桃花島的方向靠近。


    隻是這船有點眼熟。


    其實不光林誌北看見了來船,黃藥師也早在他登船之際就開始戒備了。


    他原本準備扔向船上的錘子,也從手裏滑落下來,深深的埋在了沙灘裏。


    待到船隻靠近稍許,一竿程字大旗迎風招展的映入了林誌北的眼中。


    怪不得如此眼熟了,原來是自己的後台來了,隻不過在林誌北看來,己方有點懸乎。


    至於一旁的黃藥師,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拿出一根碧綠的玉簫,整個人也是嚴肅到了極點。


    這也不怪老黃緊張,想程家乃是江南望族,這次為了討好全真教,可是出動了他們家族最好的寶船,而更巧的就是這樓舩寶船恰恰就是官家水師的標配。


    這倒也不是程家有人在官府做事,實乃是南宋的官家太過於腐朽了,一艘樓船填上報廢轉手就是大把大把的白銀到賬。


    寶船越來越近,黃藥師手中的玉簫也早就貼在了嘴邊,可隨即他緊皺的眉頭卻慢慢的鬆懈開來。


    實乃寶船周沿,站立的不是身穿甲胄的水師,而是七個身穿全真服飾的道士。


    就是隔著老遠,林誌北都能看見一個肥胖紫臉老道,站在船沿邊手舞足蹈的模樣。


    “晚輩七人今日特來桃花島拜訪黃島主,如有冒犯,還請黃前輩海涵。”


    寶船還未靠岸,站在眾道士中間一人卻早早大聲喊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現任全真教掌門馬鈺是也。


    “哼,一群小道士不好好修你們的道法,淨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竟然和官府勾搭,這是準備踏平老夫的桃花島嗎?”


    黃藥師的嘴唇隻是微微張合,可是這聲音卻能穿過海浪聲清晰的傳到了寶船上,終可見他的內力之高,真是世所罕見。


    “黃島主說笑了,我等七人皆閑雲野鶴,此次隻是拜島,別無他意。”


    馬鈺也是應聲答道。


    “大師兄,看來這黃藥師不愧是與師父齊名之人,就憑這內力,今日我們可能要一番苦戰了。”


    丘處機嘴上雖然說的謹慎,可眾人看他此時的狀態,分明有著躍躍欲試的模樣。


    “師弟所言極是,待下船後,眾師弟應當謹慎對待。”馬鈺輕聲吩咐。


    “善。”


    “大師兄放心便是,我等省得。”


    眾人眾口鑠金,目光皆都集中了幾分。


    隨著一陣劇烈的搖晃,有經驗的船工們早就拋下定船的大錨,更有長袖善舞之輩早早就將準備好的踏板向岸邊搭去。


    可全真七子是何人,隻見在他們哈哈大笑聲中,皆運起金雁功騰空向岸邊飛去。


    “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看我……”


    隻見黃藥師冷嗬一聲,一手拿蕭一手屈指隻是微微一彈。


    動作看似瀟灑寫意,可一旁的林誌北卻覺得一股勁風從頭頂飛過,讓他本來就有點淩亂的頭發,竟然齊刷刷的向後飛揚而去。


    臥槽,這就是彈指神通嗎?


    隻是尼瑪竟敢在自己的頭上飆石子,老黃呀老黃,看來你是有取死之道啊!


    “口當……”


    不提林誌北的心中如何腹誹,待他剛想迴頭看去,耳邊卻聽見一聲金戈撞擊之聲響起。


    而原本還在空中飛馳而來的馬鈺,也因為揮劍格擋而導致自己失去了平衡,在離岸邊還有幾步距離的他,毫無意外的落入了淺淺的海水裏。


    這一波操作,看似傷害不大,但是侮辱性卻是極強。


    馬鈺是何人,他可是全真教的掌門,亦是全真教門麵。


    此時眾人也是紛紛落岸,見此都是對著黃藥師怒目而視。


    “黃島主你乃是五絕人物,沒想到竟然也會做出此等小人行徑。”


    孫不二脾氣最為火爆,她見到馬鈺受辱,卻仿佛比殺了她自己還要難受。


    “哈哈哈,王兄英雄一生,沒想到收的幾個徒弟卻個個如此膿包,黃某的成名絕技本就如此,難道你們行走江湖多年都是在賣符卜卦嗎?”


    黃藥師也被氣笑了,東邪的本質更是暴露無疑。


    論噴人,我黃某一生不弱於人。


    全真七子聞言,個個皆是不悅,隻是某個胖子的臉色意外的由紫轉紅,再由紅轉黑,缺個月牙就是包公轉世。


    “嗬嗬,我等資質愚笨,未學得師傅本事一二,實乃愧對師傅教導。但我們七人此次毅然上島,以黃島主的智慧,想必不需我等多言了吧!”


    此時收拾妥當的馬鈺,也笑拒眾師弟師妹的關心,正一步又一步的向著黃藥師的方向而去,眾人見此,亦都立馬跟隨而上。


    林誌北見此,趕緊連滾帶爬的逃向了一旁,還順手不忘那兩柄大錘。


    黃藥師此時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知道自從放了那個女人離島後,今日之場景早晚都會出現。


    “哦,既然如此,我當要見見王兄細心教導出的幾個徒弟,有何本事了。”


    “黃島主,請了。”


    馬鈺也沒多說客套之話,隻是慢悠悠的將剛剛插迴背後的寶劍,又重新給拔了出來。


    眾人見狀,紛紛效仿抽出寶劍。


    馬鈺首當其衝站天樞位,劍未至,聲卻先達。


    一住行窩幾十年。


    譚處端緊跟其後,持劍走向馬鈺左後側天璿位,附和道:


    蓬頭長日走如顛。


    劉處玄走向天璣,丘處機掌天權,兩人分別唱和,


    海棠亭下重陽子。


    蓮葉舟中太乙仙。


    餘下三人見他們已經組成鬥魁,立馬都持劍站立。


    無物可離虛殼外。


    有人能悟未生前。


    出門一笑無拘礙。


    隨著三道詩聲飄來,王處一位當玉衡,郝大通位當開陽,孫不二站搖光,三人組成鬥柄。


    “真漲知識了,打個架還背個詩,逼格不夠用詩來湊,以後可以效仿效仿。”一旁的林誌北心中也在不停的腹誹。


    待到全真七子分別站立後,馬鈺率先一劍向黃藥師的麵門刺去,嘴中更是高唿。


    雲在西湖月在天。


    “當”的一聲,黃藥師手持玉簫輕鬆挑開了馬鈺手中寶劍,可左右兩側卻突然各有一劍襲來。


    北鬥七星中以天權光度最暗,卻是居魁柄相接之處,最是重要。因此是由七子中武功最強的丘處機承當,鬥柄中玉衡為主,由武功次強的王處一承當。


    丘處機掌天權,出劍收劍皆自由掌度。他見馬鈺出劍無果,立馬出劍援之,王處一也是緊跟其後。


    自從王重陽死後,七人為了全真大計,更是常年演練北鬥七星劍陣,早就嫻熟無比。可若是與高手比鬥使用,卻也是頭一迴。因為尋常人等,豈配他七人齊上。


    反之亦然,黃藥師身為五絕,以一敵眾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如同全真七子這般精妙配合的,他也是首次見過。


    說是遲那是快,黃藥師雖驚歎劍陣之精妙,但出手亦同樣是迅速無比。隻見他雙手屈指一彈,本來襲向他的兩柄寶劍,立即彎曲原道彈射而迴。


    “好一個彈指神通。”丘處機不由驚讚出聲。


    隻是還不待黃藥師鬆懈下來,又一柄利劍從他身後襲來,持劍之人正是全真七子中的老六郝大通是也。


    可是黃藥師何許人也,隻見他反執玉簫,頭也不迴就直直向來劍而去,正是桃花島絕技玉簫劍法。


    隻聽一聲金玉交擊之聲,隨即身後又傳來一聲悶響,想來是郝大通吃了個暗虧。


    眾師兄弟之中,他入門較晚,此時入陣較藝,他謙遜一籌的內力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可是劍陣較於劍法之區別,就在於一個眾人配合。這邊還不等黃藥師乘勝追擊,又有兩柄利劍分路襲來。一為右,乃是丘處機見狀援助,一為後腿,乃是孫不二乘機補位。


    痛失良機,黃藥師也不覺可惜,隨即一手格擋來劍,一手曲彈。


    一時間,玉簫與石子齊飛,利劍與掌法齊鳴。八人你來我往又合鬥三十來迴合,黃藥師也逐漸摸透劍陣之奧妙。相比較一開始的提神應對,他現在早已經可以做到得心應手了。


    “哈哈哈,不錯不錯,沒想到重陽兄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但卻留下了如此精妙合擊之術,就是不知可否賜名。”


    “天罡北鬥七星劍陣。”馬鈺聞言,亦無拒絕,隨即開口將劍陣之名說了出來。


    其實早在比鬥過程中,黃藥師就看出陣法之端倪,隻是他一時技癢,這才多耽誤了點時間。


    “劍陣不錯,可惜你們差了點。”


    看著對方一臉惋惜的模樣,丘處機頓時不忿了起來,手中的劍招也是忽上忽下,在配合眾師兄弟中,亦時不時一掌揮去。


    “好一個三花聚頂掌,可惜小道士你還沒有練到家。”


    黃藥師手腳不停的應對,嘴裏更是不停的嘲諷。


    全真七子看他在眾人合圍中,還有如此輕鬆寫意的模樣,頓時心中皆驚訝不已,看來五絕不愧還是五絕。


    “丘師弟,別分神。”


    馬鈺一聲厲嗬,眾人又齊齊而上。


    全真七子雖說都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但也不敢多加分心,隻一心應付。


    可好景不長,最終還是老六郝大通拖了後腿。他剛出劍被玉簫逼迴,一枚普通的石子就突然擊中了他的左腿,使得他頓時踉蹌退後一步,可就是這一退,原本三人組成的鬥柄瞬間空門大開,待孫不二反應之時,又一道霹空聲傳來,瞬間直中她持劍的手肘處。


    桃花島的霹空掌豈是浪得虛名,隻聽“當啷”一聲,孫不二珍如生命的佩劍就立即手軟落地。


    鬥柄一破,鬥魁四人堅持不過十招,皆紛紛落敗。丘處機最為要強,數次倒地數次爬起,可終究力有不逮,全真七子或脫力,或倒地不起,或被點中穴道,皆無力再戰係數敗下陣來。


    “我等師兄弟技不如人,辱沒師傅劍陣,愧對師傅教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丘處機雖然無力再戰,但終究還是從地上掙紮站了起來。


    黃藥師見狀,心中也不禁大為讚服,可是他的嘴……


    “哈哈,技不如人就要死要活,那我黃藥師當年在華山,不是早就飲恨西北了嗎?”


    “黃島主,你……”馬鈺幾次欲言又止,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你們都是王兄的弟子,從哪裏來迴哪裏去吧,今日之事就到沒有發生,黃某我還不至於與你們這群小輩計較。對了,把你們家那個喜歡吃肉的小道士,也順便給我捎帶迴去。”


    黃藥師雙手背負,凡爾賽的潛質早就不言而喻了。


    眾師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唉聲歎氣,可七人中唯一的女子孫不二,卻突然揚聲問道:


    “敢問黃島主,我家師叔周伯通,可真的被囚於桃花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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