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鍾琳琅忙抓住謝涼淮的手,臉頰微紅。


    她也不知是因為眼下他們曖昧的動作,還是因為謝涼淮那一句“眼下隻有你我夫妻二人”。


    論夫妻,他和周成蘭不才是夫妻麽?


    鍾琳琅麵頰微燙,“皇上不是腰傷還未痊愈?若再傷到半分,就是臣妾的罪過了!”


    不過轉念一想……


    正因為眼下謝涼淮腰傷未愈,就算他脫了衣裳又能怎樣?


    他什麽也做不了啊!


    想到這裏,鍾琳琅眼珠子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皇上若是執意想為臣妾表演一下脫衣熱舞,臣妾也不介意!”


    “畢竟,這是臣妾的榮幸!”


    看著她狡黠如狐狸的模樣,謝涼淮怎會不知這個小女人心裏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隻要她不與他置氣,他做什麽都行!


    於是,他的手緩緩放在了腰帶上,“這可是你說的!”


    “這世間,能看到朕跳舞的人,也隻有你一個!”


    邊說,他邊解開了腰帶。


    鍾琳琅不是沒有看過、沒有摸過他的幾塊大腹肌。


    眼下哪怕他還穿著裏衣,可裏衣仍將他結實的曲線勾勒出來了。鍾琳琅一陣眼饞,恨不得直接上手摸一摸挼一挼!


    謝涼淮直勾勾地盯著她,黑眸如同有魅力的漩渦,將她深深地吸引進去了……


    “要脫到什麽地步,才算熱舞?”


    他低聲問道,沙啞的聲音惹得鍾琳琅心下慌亂。


    她忙移開目光,“皇上,所謂熱舞,就是很熱的舞蹈!既然很熱,那自然要脫光光……”


    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謝涼淮一怔,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好。”


    媳婦說什麽都是對的!


    既然小五想讓他脫光光,暴君脫光光就是!


    他緩緩解開裏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好吧……看著他胸前包紮好的傷口,聞到那股子濃鬱的藥味兒,鍾琳琅滿腔迤邐的小心思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


    “皇上身子弱,還是趕緊穿上吧,當心著涼了!”


    她無奈地拉起他的衣裳,蓋住了那令她眼饞的地方。


    謝涼淮從她眼中看到了幾分心疼,頓時心花怒放起來。


    可麵上卻並未表現出來,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一開口醋意十足,“小五,既然看過朕給你熱舞了,日後就不能再看別的男人熱舞!”


    方才他一進門,就看到簡堯穿著緊身衣站在殿中,賣力起舞的樣子那叫一個……風騷!


    謝涼淮心下不爽!


    什麽玩意兒!


    若非不想掃了小五的興致,他一準當場就將他踹出去!


    那醜東西,像隻表演雜技的猴兒似的!


    若簡堯知道他內心所想,這會子隻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臉憂鬱:主子,您禮貌嗎?


    他哪裏醜了?


    哪裏像猴兒了?!


    鍾琳琅也沒想到一本正經的謝涼淮,這會子在心裏將簡堯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輕咳一聲,“皇上,龐誌遠又不是男人!”


    他是老嫂子啊!


    謝涼淮:“……就算是龐誌遠,也不行!”


    門外的龐誌遠欲哭無淚:球了!就連他這個太監都被皇上給盯上了,看來日後得離鍾貴妃遠一點,省得哪一日被皇上弄死都不知道原因!


    “行,你是皇上,你說了算!”


    鍾琳琅撐著腰從他腿上下來,站直了身子,“皇上,夜深了,你可要迴去歇著了?”


    “朕來都來了,你要趕朕走?”


    反正眼下無人。


    就算謝涼淮耍賴皮,也沒有人看到!


    於是,他才不管什麽高冷什麽霸氣什麽帝王之姿呢。


    媳婦都要沒了,他還要什麽臉麵?!


    “若承歡殿的床不夠大,朕就派人換一換。”


    鍾琳琅:“……皇上,這承歡殿的床,您不是已經換過來麽?”


    “對,所以睡得下朕。”


    說罷,也不等她同不同意,謝涼淮已經撐著腰起身,慢吞吞地進了寢殿。那撐著腰的背影,活像是懷胎七個月的孕婦似的。


    鍾琳琅心下好笑。


    殊不知,她撐著腰跟在他身後,瞧著也像是有孕五個月了……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撐著腰進了寢殿,直到躺在床上,謝涼淮才問起周成蘭今晚來承歡殿被拒之門外的事兒。


    “嗬。”


    鍾琳琅冷笑,“皇上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既然如此,皇上這會子過去坤寧宮,想必皇後也還沒有睡下。”


    周成蘭哪裏睡得著?


    今晚在承歡殿吃了閉門羹,怒氣衝衝去壽康宮告狀又吃了個癟,這會子剛委屈巴巴地迴了坤寧宮,獨守空房悲傷落淚呢!


    聽著鍾琳琅陰陽怪氣的話,謝涼淮無奈。


    “朕的意思是,皇後是個小心眼,喜歡記仇的人。你今晚得罪了她,便要當心日後……”


    “她報複你”幾個字還沒說完,便見鍾琳琅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皇上果然了解皇後。”


    她繼續冷笑,“說什麽臣妾得罪了她?皇上可是不知這些年,她都是怎麽對我的?到底是誰得罪誰?”


    周成蘭小心眼喜歡記仇,她比他更清楚!


    至於誰得罪誰……


    她鍾琳琅先前忍氣吞聲,並未與周成蘭大動幹戈。


    即便如此,他們周家仍是不依不饒,甚至還有愈發過分。


    既然如此,她便也不想再給她留臉麵了!


    “皇上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見她生氣了,謝涼淮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麽!


    半晌,他才好脾氣地拽了她一下,把她拽進懷中摟得緊緊的,“不早了,趕緊睡吧!”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但凡謝涼淮方才多解釋幾句,說什麽他不了解周成蘭不在意周成蘭,他隻在意她,隻怕鍾琳琅都不會如此生氣。


    偏偏他隻摟著她睡著了……


    如此,鍾琳琅翻來覆去一整夜都沒有合上眼!


    倒也不是她矯情,哪個女人遇到這種事兒不會斤斤計較,不會越想越生氣?


    她生氣了一整夜,謝涼淮沉睡了一整夜。


    這幾日鍾琳琅不在身邊,他夜裏總是睡得很淺。


    隻有與她在一起,他才難得睡得這般香甜。


    次日一早,謝涼淮帶病上朝。


    不出半個時辰,錢花花卻已經驚慌失措地來金鑾殿“搬救兵”了——


    早朝還未結束。


    龐誌遠將她攔在了門外,“錢答應,這裏可是金鑾殿,若有什麽事,等皇上下了早朝再說吧!這裏不是您來的地兒,趕緊迴去吧!”


    “龐公公,我要見皇上!”


    錢花花一臉著急,“求龐公公通融一下吧!”


    龐誌遠神色為難,“錢答應,不是奴才不願意幫您……”


    不等他說完,便聽錢花花聲音顫抖著,緊張地說道,“鍾貴妃出事了!快,快去告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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