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點感動。


    在這個現實薄涼的社會,有人溫暖著你。


    “好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白芷指著重樓,“待會兒我把這些斷了的重樓帶迴去。”


    “不了。”


    方凡搖頭,他知道對方這是想替他處理掉,不想讓他看著鬧心,“這些重樓……我自己解決。”


    “你還跟我這麽客氣啊。”白芷沒好氣的看了一眼。


    “行吧。”


    方凡隻能點頭。


    這時候白芷接了個電話,然後迴鎮上辦事去了。


    她前腳剛走,林桂花跟丈夫徐平,做了一大鍋的飯,拉著架子車來到地頭。


    村裏這麽多人給方凡收拾地裏的重樓,他們給幫忙做飯。


    “嫂子,徐平哥,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方凡把飯鍋放到地上。


    他還正發愁中午吃飯這事兒呢。


    村裏這麽多人幫忙收拾,他肯定得請人家吃飯。


    母親身體還沒恢複,做不了這麽多人的飯,而他們這個村也沒個飯館,去鎮上又遠,不方便。


    “行了,傻蛋,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徐平咧嘴一笑,“再說了,我這也是應該的,你不是也要幫我。”


    “呃……”


    方凡知道對方說的是跟林桂花生孩子的事兒,“徐平哥,那個……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比之前好了一點。”


    徐平看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不過傻蛋,我這病我心裏清楚,這是治不好的。”


    “不一定。”


    方凡安慰,“先試試唄,等一個月之後就知道有沒有效果。”


    “行吧。”


    徐平點頭,他心裏也明白,隻有讓方凡知道他這病是徹底治不好,對方才肯真的幫他生孩子。


    “傻蛋,你也吃點。”


    林桂花給村裏人把飯弄好,然後給方凡弄了一碗。


    “嫂子,我不餓。”方凡搖頭。


    看到重樓損失這麽多,他吃不下飯。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


    林桂花看著堆積在一起破損的重樓,“但事已經發生了,你不能不吃飯啊,要不然身子壞了,怎麽辦。”


    “沒錯,傻蛋,我可告訴你,你一定要給我好好吃飯。”


    徐平麵露嚴肅,“你要把身子搞垮了,你以後還怎麽幫我?”


    方凡聞言無語。


    林桂花也俏臉一紅,瞪了一眼丈夫,沒有說話,隻是把飯遞到跟前,“傻蛋,吃點吧。”


    “行。”


    方凡點頭,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吃的話,徐平肯定不罷休。


    林桂花做的是旗花麵。


    而且這女人不但長得好,廚藝更是不錯,做得麵條入味兒,不僅是他。


    其他村民也都吃的香噴噴的。


    他們一邊在為林桂花的廚藝驚歎之餘,還為其打抱不平。


    覺得林桂花長得那麽好看,廚藝又好,怎麽就找了一個沒有種子的男人?


    盡管聲音很小,但對心思一向脆弱的徐平而言,頗為打擊。


    方凡也聽的有點不爽。


    這幫村裏人,人雖然好,但嘴也招人煩,坐在一起就喜歡談論這些事兒。


    “我去讓他們閉嘴!”


    方凡想要起身,不過被林桂花一把拽住,“傻蛋別去了,他們隻是嘴碎說說而已,也沒證據,你要真去了,那豈不是坐實了你徐平哥他真的……”


    她沒說下去,隻是歎口氣,“再說了,這幾年村裏的流言蜚語還少嗎?我跟你徐平哥已經習慣了。”


    方凡沉默了。


    林桂花說的是事實,他沒成傻子之前,也都聽村裏人嚼舌頭說過這事兒。


    “傻蛋!”


    這時候林漁提著竹簍來了。


    村裏人看到林漁,便把話題扯到了林漁身上。


    “你怎麽來了?”方凡驚訝上前。


    “我那會兒聽說你地裏出了事兒,我過來給你幫忙。”林漁看了看村民,“不好意思,我來的有點晚了。”


    “千萬別。”


    方凡搖頭,人家哪怕是一句問候的話就已經很好了,現在過來幫忙,他肯定感謝人家,“林漁,你能來已經很好了,其實不用幫忙的,你看……”


    忽然他眉頭一皺,“你的臉怎麽迴事?”


    他剛還有點納悶,平時喜歡紮馬尾的林漁,今天怎麽突然搞了個披肩發。


    原來對方臉上有點腫和發紅。


    好像被人打了。


    “沒事。”


    林漁下意識的捂著臉,“傻蛋,我……我臉是不小心磕到的,那會兒敷藥了,很快就好了。”


    “真是磕傷的?”方凡存疑,“我看怎麽好像是……”


    “好了,你別猜測了,真是磕到的。”


    林漁打斷,“我去幫忙了。”


    一下午的時間,地裏破壞的重樓才徹底弄幹淨了,方凡迴到家已經天黑了。


    現在地裏的重樓,他算是可以放下心了,王虎現在受到了懲罰,應該不敢再搞事兒了。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林漁。


    很明顯,對方的臉是被人打的。


    但林漁一直遮遮掩掩的,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跟林漁這兩年相處雖說不多,但這兩次接觸,對方也算是幫他不少的忙。


    若是對方真有事兒,他能幫就幫。


    他跟母親聊了一會兒地裏的情況,準備去一趟林漁家裏看看,結果剛走出家門。


    就聽到村裏人在談論,林漁正在被家裏人打的事兒。


    “嬸兒,怎麽迴事?”


    方凡眉頭一皺。


    “傻蛋,你不知道?”


    幾個婦女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咋迴事兒,昨晚上就好像跟家裏人鬧了,這不,剛才又鬧了,好像是對象的事兒。”


    “我怎麽聽說好像是林漁偷了家裏的酒之類的……”


    其他村民道。


    “藥酒?”


    方凡聞言眉頭一皺。


    若真是藥酒的話,那這事兒就是因為他!


    當即他急忙跑到林漁家裏,結果對方不在,隻有林漁的父母怒氣衝衝。


    他也懶得搭理!


    林漁這個姑娘好,但家裏人不咋地。


    林漁的父母人品一般,特別是母親,有點囂張跋扈刻薄,還有點勢利眼。


    見有錢人就各種跪舔。


    但見窮人就極為刻薄尖酸!


    看到方凡進來,林漁的父母態度很一般,畢竟這小子種植成功了重樓,但也沒多少錢。


    方凡也懶得搭理,看林漁不在家,他給打電話沒人接、


    方凡火急火燎。


    現在天色都快黑了,若是去城裏,也沒去往縣城的車,這姑娘能跑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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