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天帝壽辰這一日,顧毓和池思鳶到場的時候,大殿內已經坐了不少人。近期關於他們這對師徒的傳言有很多,所以兩人剛入殿就吸引了不少視線。


    這種大宴上的吃食基本上都是擺設,所以池思鳶和顧毓在來之前就已經在琉璃宮吃飽了。


    下一個到場的是清藐上神,他今天隻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他的大徒弟羅越,還有一個就是小徒弟白曦月。


    清藐上神的座位就安排在顧毓的旁邊。他坐在中間,羅越和白曦月則分別坐在他兩側。於是乎,白曦月就這麽跟池思鳶挨上了。


    白曦月落座以後忍不住笑著朝池思鳶眨了眨眼,隨後小聲的開口道:“思鳶姐,你終於迴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兩個座位間隔並不算遠,所以兩人的手很快就牽上了。


    青梧上仙是天帝的同門師妹,所以她在九重天一直擁有很多特權。往常這種場合她一般都是跟天帝一同出現的,但今天她卻提前先到了。


    她直直的在顧毓的座位前站定,然後笑著揶揄道:“喲,清藐上神和沅珩仙尊的這兩個女弟子關係倒是挺粘糊的,這手牽的可夠緊的。”


    聞言,顧毓和清藐齊刷刷的將視線落在自己的女徒弟身上。池思鳶和白曦月瞬間鬆開手,然後端正的坐好。


    “沅珩仙尊,我那裏新得了幾壇好酒。待會兒壽宴結束,你跟我來取一下吧。”


    “不必了。”顧毓神色淡淡的拒絕道,“本尊最近在戒酒。”


    青梧上仙的神色變得有些尷尬,“戒酒?你戒酒?這怎麽可能……”她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到池思鳶身上,“聽說你最近為了你這個女徒弟破了不少例,莫非戒酒也是因為她?”


    “與你無關。”顧毓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後慢悠悠的品嚐了起來。


    “當著眾仙的麵,你就不能給我點麵子嗎?”青梧上仙聲音放輕,眼裏全是受傷和委屈。


    顧毓表情未變,“你問一句,本尊就答一句。還不夠給你麵子嗎?”


    青梧上仙一言不發的轉身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實平常顧毓對她也是這個態度,她也早就習慣了。但是最近她聽到不少傳言。都是他和池思鳶的。


    傳言他對自己的女徒弟極盡寵溺。隔三差五就帶她去人界玩耍,幾次三番因為她放棄閉關。親自為她釀酒,親自為她煉丹。


    起初她覺得這些傳言很荒唐,但在祁川仙君都戲稱顧毓在把徒弟當媳婦兒養的時候,她的情緒還是繃不住了。


    祁川這個人平時雖然有些不靠譜,但還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


    得知那些傳言都是事實,青梧上仙心裏很是不甘。她不懂,一向待她冷淡的顧毓為何會對一個普通的女弟子青睞有加。就因為這個女弟子容顏相較她更勝一籌嗎?


    可她不認為顧毓是個會以貌取人的輕浮之輩。


    最終她隻能將結論歸咎為近水樓台先得月上。和這麽貌美的女徒弟朝夕相處,會日久生情也很正常。但青梧心中始終抱有一絲僥幸,或許顧毓對池思鳶隻是師父對徒弟的照顧和疼寵,兩人或許並沒有情。


    但在看到顧毓望著池思鳶的眼神時,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看著顧毓體貼的幫池思鳶倒酒,耐心的迴答她每一個問題。青梧不由得自嘲一笑:罷了,不過就是一個沅珩而已。他不選擇她,是他的損失。


    天帝很快就到了,絲竹之聲響起的時候,白曦月又忍不住湊近池思鳶跟她搭話,“思鳶姐,你這次迴來還走嗎?”


    顧毓耳尖的聽見了她的問題,他搶先池思鳶之前先一步迴答:“走。”


    白曦月一臉錯愕的抬頭看向顧毓,但僅僅隻看了一秒,她就慫慫的低下了頭。與此同時,清藐上神的聲音也傳入了她的耳裏,“不要總是交頭接耳。”


    聞言,白曦月頓時端正的坐好了。因為心情低落,她一直都耷拉著腦袋。


    壽宴結束後,顧毓和池思鳶迴到了琉璃宮。他特意叮囑青岩和卓羽,“若是清波殿的曦月仙子再找上門來,你們就繼續用之前的理由搪塞她。”


    兩人趕緊應聲,“是!”


    另一邊的大殿上——


    因為天帝臨時找清藐上神有事,所以羅越和白曦月就留在殿外等他。在等他的過程中,白曦月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沅珩仙尊對他那個女徒弟還真夠好的,聽說前幾天剛給她練了新的丹藥,還為她釀酒了呢。”


    “誰說不是呢。沅珩仙尊平時對誰都冷冰冰的,我還以為他是天生麵癱不會笑。原來還是有溫暖的一麵的。”


    “你說傳言會不會是真的?”


    “什麽傳言啊?”


    “就是……就是沅珩仙尊根本就沒把思鳶仙子當徒弟,而是把她當妻子……”


    “快閉嘴吧!你可真是什麽都敢說。”


    白曦月聽的頻頻皺眉。沅珩仙尊最近不是帶著思鳶姐去下凡曆練了嗎?他們在凡間發生的事情,怎麽會被九重天上的人知道?


    等一下,煉丹?


    凡間雖然有些地方也有煉丹房,但肯定沒九重天上的好。而且據說琉璃宮的煉丹房絲毫不遜色於太上老君的。


    莫非這些時日沅珩仙尊和思鳶姐一直都在琉璃宮?


    想起剛剛沅珩仙尊迴答自己的話,白曦月不禁皺緊了眉。看來沅珩仙尊真的很討厭她,為了把她拒之門外,居然還說了謊。


    “月月,走了月月。月月?月月!!”


    “啊?”白曦月猛地迴神,“怎麽了大師兄?”


    “你發什麽呆啊。師父剛剛出來了,都快走遠了。咱們快跟上吧。”


    白曦月快速應聲,“哦哦好!”


    思鳶姐肯定是想見她的吧?但是礙於師尊的威嚴,也隻能一直不見她。夾在自己和沅珩仙尊之間,這一定讓她感到很為難吧?


    算了,以後沒有要事,還是不去琉璃宮了。免得讓思鳶姐為難。


    但白曦月還是覺得很鬱悶:我到底哪裏得罪沅珩仙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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