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殿之中,群臣麵麵相覷。


    啪!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臣,重重踏步而出,一手叉腰,對著李淳風怒目而視,道:“大膽,敢對陛下無禮,你以為我車遲國好欺負嗎?”


    李淳風輕飄飄地看了那老臣一眼,毫不意外地從對方頭頂看到了一枚虛虛實實,似是而非的舍利子。


    又一個諸佛菩薩的應身。


    他也懶得去分辨這應身是哪一位諸菩薩,隻是淡然笑道:“是。”


    那佛菩薩應身所化老臣頓時一愣。


    這道士承認了?


    李淳風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繼續道:“方才是貴國國主所向往我東土大唐,貧道身為大唐親王,非常大度的接受國主善信的向往。”


    “並且給出解決之道,就是加入我大唐。”


    他頓了一下,然後目光掃過國主國母,以及滿堂文武,這才繼續道:“貧道乃是大唐親王,一言九鼎。貧道已經應允車遲國加入大唐。”


    “現在車遲國即為我大唐國土之一,乃是車遲郡。諸位有誰反對嗎?”


    車遲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瞠目結舌。


    這道士是不是瘋了?


    國主國母對視一眼,也是一臉懵逼。


    國主看向國母,以佛門氣運為手段,暗中開口道:“文殊,這李淳風難道是看穿了我們的身份?”


    這國主正是普賢菩薩的應身,而國母則文殊菩薩的應身。


    國母不著痕跡地搖搖頭,道:“應該不可能,吾等應身之法,乃是聖人參悟大道而來,隻要我們不露出破綻,那就隻有聖人方可看透真相。”


    “這李淳風哪怕是昊天玉帝善屍轉世,也絕不可能看破。”


    佛門於西方立八百旁門,不一定有多強的戰鬥力,在修道路上也不一定有多大輔助之力。


    但各種五花八門的旁門左道卻是層出不窮,哪怕是混元金仙也不可能看透。


    國主略一思忖後,道:“那唯一可能,李淳風在虛張聲勢,想以這般手法來讓我們知難而退?”


    國母冷笑一聲,道:“那他就太天真了。除非他真能把大唐西征大軍搬來,否則他絕無可能敢對車遲國動手。”


    “至於大唐西征軍,他們能走到烏雞國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深入了。”


    從烏雞國再往西,就是號山枯鬆澗,之後又是黑水河。


    這一路根本沒有任何可以供大軍行動的路,哪怕是大唐西征軍那種邊修路邊行軍的手段,沒有三五年也不可能修過來。


    西方的土地越是靠近靈山,越是佛化。


    而聖人當年在靈山定下佛門基準之後,就已經大地刻下“不可改變”的法旨。


    這麽多年來,西方各人族國度不管如何發展,都隻是分而治之,最大的天竺國也不過十來個城池,占據幾千裏而已。


    與東土大唐那樣占據整個南贍部洲,分十道三十洲沒有任何可比性。


    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因素,就是西方人族沒辦法修建大規模的道路。


    大地不可改變,無法開山修路,各國連交流都困難,又何來大統一之說?


    佛門這一切都是為了更方便控製西方眾生。


    現在卻是成了阻止大唐西征軍最好的手段之一。


    國主與國母在暗中一番交流後,認定李淳風就是虛張聲勢,於是放下心來。


    國主臉色一冷,伸手在禦座上一拍,道:“李淳風,朕對你禮遇,你卻不知好歹,該當何罪?”


    “你以為你來自東土大唐,就可以在朕麵前如此張狂嗎?你可知我車遲國也有法度森嚴?”


    “朕大可治你一個砍頭之罪。”


    此話一出。


    這朝殿之上,車遲國的滿朝文武,一下子就氣勢如虹起來,一個個滿臉憤慨,指著李淳風大聲指責。


    李淳風先是暗中安撫下要動手的眾弟子,然後戲謔地看向這滿朝文武。


    每一個都義憤填胸,每一個都大義凜然,每一個都有孤身麵對大唐天威的勇氣。


    祖龍哼了一聲,道:“演得不錯,佛門養出來的走狗奴才,別的沒學會,佛門那虛偽的一套倒是學得通透。”


    通過李淳風的雙眼,他能看到這滿朝文武,除了幾個佛菩薩應身以外,其他都隻是在演戲罷了。


    甚至那些應身也隻是在演戲。


    什麽家國情懷,什麽國家尊嚴,什麽主辱臣死,全都是演戲罷了。


    佛門從一開始就不會讓任何一個西方國度擁有真正的家國情懷,他們巴不得西方各國能有多分化,就有多分化。


    東土人族的秦始皇雖然在最後一次恢複人王之位失敗,但也正是這位始皇,把大一統思想刻入東土人族的靈魂深處。


    從此每一個朝代的東土人族都會向往大一統。


    如此帶來的結果,就是最終李淳風斬神,大唐一統南贍部洲,崇道滅佛。


    同樣的事,佛門怎麽會讓西方諸國再來一次?


    所以,這滿朝文武,皆是演員罷了。


    李淳風好笑地道:“混口飯吃而已,隻需要演得像就行。”


    “他們很快就會開始演另一個出戲碼了。龍兄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祖龍不會主動去“看”李淳風的思緒,隻會被動地接受李淳風分享給他的部分,因此他並不能全部知道李淳風所有安排。


    此時聽到李淳風的話,祖龍有幾分好奇地道:“哦?什麽戲碼?”


    李淳風笑而不語,而是終於對車遲國主,開口道:“國主善信,你口口聲聲說你向往我東土大唐,現在卻又想治貧道之罪。”


    “這麽說來,你一開始所說向往我大唐,其實是假話?”


    國主猶豫了一下,他覺得李淳風這話中有話,但一想到李淳風不過就是在虛張聲勢,他就冷笑一聲,道:“是,又如何?”


    “朕眼中,東土大唐也不過土雞瓦狗爾。”


    “你口中那大唐西征軍,若真敢來朕這車遲國,朕三日內將之全滅。”


    他冷笑看著李淳風,無比自信。


    大唐西征軍真要能在這個時候趕來,途中就要死十幾萬,來了之後也要去半條命。


    到時候來的不是西征軍,而是西逃的災民罷了。


    有何可怕?


    李淳風終於笑了,笑得無比暢快地道:“尉遲將軍,你可是聽到了?我大唐對車遲國主而言,不過土雞瓦狗爾。”


    他的聲音在朝殿上嗡嗡作響,傳出極遠。


    車遲國主這才驚悚地看到,李淳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水晶球。


    那水晶球裏,傳出一個暴烈的聲音,還著森然殺意。


    “辱大唐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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