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胡老漢抱著鞭子從角落裏走出來,他的胡子翹了起來抖動著,


    "同誌,我作證!"


    胡會計嗷的一聲爬起來,拚命地喊道:"你瘋了吧?你作什麽證?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年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特麽墳頭上的草都長得老高了!你滾!滾!"


    胡會計轉身跪下,衝著大寶一頓磕頭:"同誌呀,這個賤人和胡廣柱搞破鞋,他們合夥害我們全家,迫害軍屬,同誌你可不能叫他們給騙了呀…."


    大寶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他語無論次的為自己辯解,感覺很可笑,


    胡老漢怒目圓睜,掄圓了鞭子抽了下來,"啪"的一聲,鞭梢在空中打了個脆響,抽在了胡會計的臉上,一道血檁子立馬出現,鞭梢把胡會計戴的軍帽給抽飛了,


    胡會計慘叫一聲:"艸你血媽的,你敢打我?"他撲上去要打胡老漢,


    胡老漢又是一鞭子把他抽了迴來,老漢的臉上老淚縱橫,他一邊抽一邊罵道:"是我糊塗啊,當年你從狼嘴裏救了我一命,這二十多年來,我總覺得虧欠你,拚命的幫你,護著你,


    哪怕是你幹出了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也替你遮著蓋著,是我對不起虎口峪的鄉親們啊!"


    胡會計身上的衣服已經抽成了一條一條的,他有氣無力地癱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胡老漢放下鞭子,站在大寶的麵前,抹了一把臉,


    "同誌,我作證,這胡廣本和胡廣全他們把陳家母子下了葬,我隔天半夜把棺材挖出來看過了,


    陳家娃子的腦袋被砍下了半拉,陳家嫂子的舌頭伸出來都縮不迴去了,這倆人就是被胡廣本一家謀害的,


    胡廣全買的女人,那拐子也是胡廣本介紹的,還有,跳了河的王家姑娘,瘋了的小二丫,還有劉寡婦,都是被胡廣本和胡立明爺倆給害的……"


    院子外的村民都沉默了,這些事他們都知道,隻是沒有勇氣說岀來,當時還站在胡廣本這邊,指責被害人的不是…


    胡會計突然哈哈大笑:"你們無憑無據的冤枉軍屬,你們知道我大兒子是什麽職務嗎?營長!和原來的縣長一個級別,你敢動我?我兒子饒不了你!"


    大寶蹲在他麵前,拍拍他的臉,胡會計的臉都是血檁子,大寶一拍,疼得他直抽抽,但是他很快就被嚇得忘了疼了。


    "別說你兒子才是個小營長,就是比他更大的官,我照樣收拾,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們不光是自己沒命了,就連你的大兒子,最好的結果也是迴家種地,指望著他來救你們?下輩子吧!"


    胡會計嚇得不敢說話了,在他看來,自己的兒子是頂大頂大的官,要不是有這個倚仗,他和胡立明也不敢在村裏橫行霸道。


    大寶也沒有嚇唬他,事實如此,胡廣本,李文清還有胡立明都是胡營長的直係血親,他們殺人放火,搶男霸女,即使是胡營長不知道內情,肯定也得受連累,部隊講究的就是純潔性,


    一發生這種事情,即使立功再多,結果也是迴村務農,如果部隊裏有人護著他,那也就是不務農,在城裏給他安排一份工作,


    但是這些年流過的血,吃過的苦全都成了過去,被家人這麽一搞就都付之流水了,


    不過在這個年代想撇清關係也不是沒辦法,就是登報斷絕父子,母子,兄弟之間所有的關係,


    當然,這斷絕關係是雙刃劍,傷人傷己。


    (半個月後,胡廣本的大兒子,駐黑龍江漠河軍分區某營營長胡立國,向組織申請斷絕和犯罪分子的一切關係,組織批準,胡立國也不能繼續在一線部隊了,分到了區武裝部管理預備役,這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總算沒有脫了心愛的軍裝)


    虎口峪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大寶他們帶著一幹人等到了山腳下卡車停放處,不過兩具屍體沒有拉迴來,交給了胡老漢處理,


    坐在卡車上,天已經黑了,曠野之中隻有卡車的轟鳴聲,還有遠處傳來的陣陣狼嚎聲,


    大寶和謝明也坐在卡車車廂裏,駕駛室讓給了大肚子的王雲鳳,還有陳桂香,


    大寶點著了兩根煙,遞了一根給謝明,謝明道了聲謝,接過來慢慢的吸著,


    大寶瞅了他一眼,隻見模模糊糊中,謝明本來書生氣十足的臉上,多了幾分的剛毅,


    "在想什麽?"


    謝明看著天空上閃爍的群星,悠悠地說道:"我在想,為什麽人心會這麽險惡?明明自己已經是個弱者,還要去欺負更弱的人?這個世界難道就是這麽黑暗嗎?"


    大寶笑了:"那是因為我們直麵的就是黑暗,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是劈開黑暗的利劍,讓陽光可以照進來,對不對?"


    謝明用力的點點頭:"我們是公安,這是我們的工作。"


    倆人哈哈笑了起來,旁邊站著的公安大隊的同誌,也都大聲的喊道:"我們是公安!"這一刻,所有的公安幹警都覺得重任在肩,熱血沸騰。


    胡廣本等人趴在車廂裏,聽到這如雷般的大喊聲,都渾身顫栗…


    迴到派出所,天都黑透了,左明月她們等得都急死了,卡車一停,孫謙等人都湧了上來,


    大寶跳下車廂,吩咐苟富貴他們,把胡廣本一家,老王婆子,還有胡廣全的三個兒子全都給關到馬廄去,吃飯?喝水?想的美,明兒再說吧,


    留守的公安大隊的同誌兩個小時一換崗,看著他們,這邊大丫和玉秀忙著安置王雲鳳和陳桂香,


    一時間派出所熱鬧了起來,


    左明月抱著小暖暖,一邊一個小丫頭,小暖暖看到爸爸迴來,一大天沒看著,這冷不丁一看到,樂得在左明月的懷裏直撅達,


    大寶打了盆水,把外衣脫了,襯衫少了個袖子,不要了,洗幹淨給女兒做尿布,


    他一邊洗臉一邊問道:"受傷的人怎麽樣了?"


    孫謙蹲在一邊迴答:"老劉手上傷的挺重的,還有那個女的,好幾處骨折,咱們衛生院處理不了,都送市裏醫院了,二狗跟著去的,


    我給分局打了電話,分局治安科安排專人照顧。"


    大寶知道,孫謙這個人就是懶,但是聰明伶俐,而且心細,如果他要是踏實的辦事,不比自己差。


    "唐麗茹怎麽樣?還有不開眼的過來找事嗎?"


    一提唐麗茹,孫謙直嘬牙花子,


    "老大,你可別提她了,這娘們兒就是個瘋子,那錢婆子和她兒子吊在馬廄,她搬把椅子就坐在她倆麵前,


    她把四年來每一天受的折磨,都跟錢婆子娘倆講一遍,好家夥,她的記性真好,每一天都記得清清楚楚,


    老大,你說恐不恐怖?四年多,一千四百多天,記得清楚明白,關鍵是她一邊講,一邊用手指甲摳她們倆,那家夥,老慘了…倆人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馬廄那邊傳來尖利的慘叫聲,左明月早習慣的把女兒的倆個小耳朵捂上,兩個小丫頭跟沒聽見似的,這倆雙胞胎就算是在派出所長大的,早習慣了,


    孫謙嘖嘖兩聲:"得嘞,又開始了。"


    大寶拿毛巾擦臉,左明月給他拿一件新襯衣換上,大寶一邊係扣子一邊說道。


    "唐麗茹的精神狀態不好,這四年來積攢的怨氣和仇恨如果不發泄出去,她永遠會困在心魔裏走不岀來,她這是一種另類的心理疏導。"


    孫謙撇撇嘴:"太深了,聽不懂。"


    大寶伸手抱過暖暖,小嬰兒不錯眼珠的看著他,扁扁嘴,一副委屈的小樣兒,


    大寶把手指貼在她的嘴唇上,一縷靈井水滲進了暖暖的嘴裏,小暖暖一邊吞咽一邊樂得直撅達,


    外人誰也看不出大寶正在喂孩子,左明月笑道:"這剛喝完奶粉,怎麽吸爸爸的手指還這麽起勁?"


    馬廄那邊慘叫聲愈來愈大,而且不止是一個人在叫,大寶皺了皺眉,把暖暖遞給左明月,自己帶著孫謙來到馬廄,


    他這一進馬廄就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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