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婁曉娥迴屋,就拿個手提包,裝了一點粉條,一點臘腸。


    “許大茂,我先迴去了。初二不跟你迴去點卯了啊。”婁曉娥說。


    既然都打算跟許大茂離婚了,那幹嘛還去那邊受氣啊?


    一見麵就問她孩子的事情,不能生孩子,是她的責任嗎?


    是,以前她不懂,覺得很大一部分責任是在自己身上,現在她可不這麽覺得。


    有問題的是許大茂,她還去醫院檢查了身體,她根本沒問題。


    反正這婚啊,她是離定了,許大茂生不了孩子,她不能陪著許大茂一起,當個絕戶。


    “不是,怎麽著你這又不迴去了?”許大茂懵了。


    不是說好了,至少跟他一起迴去點個卯嗎?


    “反正我不想迴去,聽你爸媽含沙射影的數落我不能生孩子,大過年的,我可不想吵架。”婁曉娥將東西裝好。


    “那咱說好了啊,初二我也不上你們家!”許大茂不爽的說。


    媳婦不跟自己迴家,那不是打他的臉嗎?那他也不迴去了。


    “愛去不去,走了。”婁曉娥提著包就走。


    “你初幾迴來?”許大茂連忙問。


    “嗯……初五,不,初八再迴來。”婁曉娥想了想說。


    迴來之後,直接跟許大茂去離婚。


    “那我初七晚上迴來啊!”許大茂說。


    他還不知道,等他迴來的時候,他就要變成孤家寡人了,婁曉娥到胡同口,坐上公交車,迴自己娘家。


    從公交車上下來,走了一會兒,就迴到她父母的家。


    “爸,媽,我迴來了。”婁曉娥提著包進屋。


    “曉娥迴來啦!”看到小女兒迴來了,婁母很是開心。


    從古至今,多數人都會比較寵愛最小的孩子,婁父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


    “今年過年在家呆幾天啊?”婁母關心的問。


    “媽,今年過年我都在家裏呆著陪您”婁曉娥笑著說。


    “怎麽?今年不去你婆家了?”婁母頓時疑惑。


    雖說,婁父不太看得起女兒的婆家,覺得他們一家都沒什麽文化,是小農思想。


    但畢竟是女兒的婆家,這大過年的,都不去看一看,這實在是不大說得過去。


    “不去了,我準備過完年,就跟許大茂離婚。”婁曉娥放下手提包說。


    “離婚?你幹嘛要跟許大茂離婚啊?”婁母急了。


    要知道,現在這年頭,可不興離婚,不是說不能離,而是離婚的女人,很容易被人在背後議論,再想找人嫁了,那可就不容易了。


    “為什麽要離婚?說說你的理由!”婁父也開口了。


    離婚這可是大事,現在形式對他們家這種背景,是越來越不友好了。


    但許大茂家庭成分好,女兒跟許大茂結婚,就是為了改善她的成分,是為了她以後好。


    現在離婚,那之前豈不是白結的婚?


    “許大茂不能生孩子!”婁曉娥直接了當的說。


    “許大茂不能生孩子?這是怎麽迴事?”婁母都懵了。


    許大茂的父母都是好好的啊,他怎麽會不能生孩子呢?


    “你確定嗎?”婁父麵色認真的問。


    不能生孩子,這確實是大問題,許大茂如果真的不能生,那麽女兒要跟他離婚,他們當父母的,自然是沒辦法反對。


    哪怕是離婚之後,女兒迴到他們身邊,有可能會被牽連,總好過一輩子這樣好吧。


    如果沒有孩子,女兒以後怎麽辦?誰給他們養老?


    “我去醫院檢查了,一點問題也沒有。”婁曉娥說。


    至於跟王建國的事情,那肯定是不能說的。


    “既然這樣,離就離吧。”婁父說完,還歎了口氣。


    隻是,女兒以後跟他們一起生活,日子怕是會不太好過,現在形式越來越差,婁父都不知道接下來,婁家麵對的會是怎樣的命運。


    但形式差,總能想到辦法補救,總不能因為形式差,就讓自己的女兒守一輩子活寡,到晚年,甚至都沒有孩子給她養老。


    “爸,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同意的”婁曉娥來到婁父身邊。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婁父一臉愧疚的說。


    要不是因為家庭原因,女兒當年也不會嫁給許大茂那種人。


    “爸,您別這麽說。能做你們的女兒,是我的幸運才是。”婁曉娥說道。


    雖說跟許大茂結婚之後的日子,過的不是很舒坦,但在結婚之前,她在家裏的日子,那是過的非常幸福的,婚後的日子不幸福,那不是父母的原因,而是許大茂的原因。


    “爸,最近的形式是不是對我們家原來越不好了?”婁曉娥忽然問。


    她這次迴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聽王建國的建議,勸家人離開四九城,去港島,以前不知道,也就沒怎麽關心家裏的情況。


    但王建國跟她說了一些,鬼市上聽來的一些小道消息之後,她也開始留意家裏的情況,以及現在的形式。


    對他們家是真的不友好,既然不知道以後的情況,不如就在風暴來臨之前,撤離風暴區。


    “你怎麽忽然問起這個?”婁父奇怪的問。


    以前,女兒可是從來都不關心這些東西的。


    “我有個朋友,說聽到一些消息,說我們家這種情況,以後會非常難過。”


    “他建議我們在風暴徹底來臨之前,離開大陸。”婁曉娥說。


    “伱這個朋友是什麽人?他從哪打聽到的消息?”婁父忽然激動起來。


    一他的關係,都打聽不到具體的消息,隻是知道,現在的形式對他們越來越不友好。


    “這……他是紅星軋鋼廠的一個廚師。”婁曉娥介紹說。


    “一個廚子……”婁父皺起了眉頭。


    紅星軋鋼廠他自然不陌生,在公私合營之前,他是那個廠子的股東,不過現在,廠子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的股份,已經完全被贖買了。


    隻是一個軋鋼廠的廚子,能打聽到什麽準確消息?


    “爸,我那朋友經常去鬼市,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打聽到的情報,肯定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婁曉娥連忙解釋。


    她也知道,一個廚子知道國家形勢走向,說出來確實不太讓人相信,但她的直覺告訴她,王建國沒騙她!


    “他說最晚今年年中,暴風就會刮起來,我們最好盡早離開大陸。”婁曉娥說。


    “離開這?我們能去哪?”婁母滿臉愁容。


    他們是地地道道的四九城人,在四九城生活了一輩子,現在讓他們離開,他們能去哪?


    “去港島,他說那邊經濟發展很好,以我們家的條件,去了那邊做什麽都行。”


    “實在不知道做什麽,那就買地做房地產。”婁曉娥說。


    “你的朋友,真的隻是一個廚子,他怎麽會知道港島那邊的情況?”婁父很是疑惑。


    現在交通、訊息傳遞都不發達,他對港島那邊都不是很了解,一個廚子,怎麽會這麽了解?


    “都是從鬼市聽來的,他說鬼市什麽人都有。”婁曉娥解釋說。


    王建國是這麽跟她說的,至於是不是真的,她覺得王建國不會騙她。


    “……”婁父卻陷入了沉思。


    就這麽走了麽?


    “老婁,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最好都做點準備,你女兒說的不錯,現在的形式對我們是真的越來越不好了。”婁母擔憂的說。


    “行,那就先做兩手準備,萬一真有事,我們也好快速離開。”婁父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防患於未然總比什麽都不準備的好,提前準備,如果沒用上,最多也就是浪費一點時間精力。


    但要是沒準備,遇到事了那可就要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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