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即墨夜辰腦海中走馬觀花的略過在貴族區域發生的一切,不自覺的意念進入了軒轅若玫的空間,漫無目的的走著,沿途上所見之人無不對他畢恭畢敬,但卻依舊沒有給他空落落的內心帶來些許安慰。


    不知不覺間,他走向了軒轅若玫別墅的主臥,這是不久前他和她翻雲覆雨的地方,之前溫情的場地如今再看卻冷清至極,唯有遺留的淡淡馨香給了即墨夜辰些許安穩。


    但這個地方太大了,大到空曠的地步,空曠到令即墨夜辰感到害怕,之前的一切都似過眼雲煙,他想抓卻怎麽也抓不住……


    靜靜的站了幾分鍾後,即墨夜辰屈腿坐在了潔白柔軟的地毯上,望著落地窗上一覽無餘的空間景象,內心深處亂成一團。


    她竟然一直沒有迴空間嗎?


    那是不是證明她一直在貴族區域?


    獨孤浮丘是不是也在?


    他們竟然一直待到了現在嗎?


    他們會不會做什麽?


    ……


    無數問題盤旋在腦海中,但他卻找不到詢問答案的當事人……


    他知道今天這事兒他有錯,明知道獨孤浮丘不安好心卻還是私自去見他。


    為什麽他總是會不滿足得到的一切?


    為什麽他總是因為其他人的幾句挑撥就去懷疑軒轅若玫對自己的真心?


    但他也不想這樣,他也好累……


    而與他一樣的,此刻在貴族區域頂樓查看監控的軒轅若玫也和他有類似的想法……


    軒轅若玫並沒有在獨孤浮丘的房間裏坐很久,獨孤浮丘的傷也並未牽動她的任何情緒,若說這傷與她有關,她也隻會覺得太輕了。


    她離開房間後就迴到了頂樓監控室,查看了剛剛獨孤浮丘與即墨夜辰的對話。


    之前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循環播放著,軒轅若玫手指間的香煙也跟著一支一支漸漸燃盡,昂貴的煙絲並沒有物盡其用,隻是自我犧牲的燃燒著自己,因為它的主人隻在點燃的那一瞬“寵幸”過它……


    寂靜到隻有監控傳出聲響的房間、愈漸濃鬱的煙香和飄落滿地的香灰,都無不昭示著房間之人情緒的煩躁,煙霧浮沉之間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軒轅若玫沒有煙癮,她也極少吸煙,隻有在極度煩躁時才會點煙,其實用處也不大,尼古丁的效果於她而言聊勝於無……


    她也隻是借此用來複盤和做出決定而已。


    很明顯獨孤浮丘心思不純,模棱兩可的話語句句踩在即墨夜辰的敏感地帶,逼著他對自己動手。


    但無論何時,先動手的人都是敗者!


    在即墨夜辰與獨孤浮丘這場對峙裏,即墨夜辰在被情緒控製的那一秒,他就已經輸了!


    但以即墨夜辰的性格而言,這種失控的情緒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所以,軒轅若玫唯一想到的解釋就是:即墨夜辰在他們這段感情裏毫無安全感,他很容易的會被他人的質疑影響到且毫無說服自己的理由。


    這也是軒轅若玫此刻最為頭疼的地方,她明明已經給了即墨夜辰想要的一切,為什麽他還會如此沒有安全感?


    軒轅若玫本就厭惡麻煩,而如今這段感情卻給她平添了幾分煩惱……


    她本就沒有耐心,之前的各種解釋、安慰,也快將她本就見底的耐心消耗殆盡了……


    甚至有一瞬間,軒轅若玫真的在考慮她還應不應該和即墨夜辰繼續下去……


    “尊……”


    寒焱和君魅邪兩人進入房間的一瞬間都被濃鬱的煙霧嗆到了,兩人對視一眼後,一個去開了換氣扇、一個走近軒轅若玫道:


    “尊上,您還好吧?”


    兩人的聲音讓軒轅若玫迴神,掐滅了手間的最後一根香煙,抬手示意兩人坐下,隨後才問道:


    “獨孤浮丘走了?”


    寒焱頷首道:


    “嗯,他的傷口包紮好,醒來便離開了。”


    君魅邪看著麵前監控視頻的迴放,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家尊上問道:


    “尊上,您就這麽放過獨孤浮丘了?”


    “本尊不應該放過他嗎?”


    軒轅若玫微涼的目光落在君魅邪身上,看的他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意識到尊上現在沒心思開玩笑,更輪不到自己質喙她的決定,立刻開口請罪道:


    “抱歉尊上,屬下不該多言。”


    是了,這才是正常看到自己生氣該有的反應,而不是像即墨夜辰一樣,甚至敢直接朝自己甩臉子。


    當真是太過縱容他了……


    君魅邪被自家尊上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的後背冒了一層冷汗,求救般的看向寒焱,指望他轉移一下話題。


    寒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開口道:


    “尊上,白澤說尊君的情緒不太好,離開後就一直在您的別墅等您,您去見見嗎?”


    果然,這句話一說,軒轅若玫的目光溫度提高了那麽一兩度,但眼底的寒冰還沒到融化的地步。


    “你們去處理你們該處理的,不該操心的別瞎操心。”


    說著軒轅若玫率先起身離開了,獨留寒焱和君魅邪兩人在這兒幹瞪眼。


    就在兩人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白澤出現了,急切的問道:


    “主人呢?”


    “剛走。”


    君魅邪朝門口方向呶了呶嘴:


    “但是……看著不像是要去見尊君。”


    白澤一聽這話急了:


    “不是去見前主人?可前主人一直在等尊上啊!”


    寒焱輕笑一聲問道:


    “等尊上?那是等尊上解釋,還是等尊上聽他解釋?”


    “那當然是等……”尊上的解釋……


    後麵五個字被白澤攔在了嘴邊,焦急的情緒也瞬間穩定了下來。


    看著冷靜下來的白澤,君魅邪反問道:


    “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竟然會覺得尊上有耐心給別人解釋了?”


    是啊,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竟然理所應當的覺得尊上會給即墨夜辰解釋?


    她之前可是連聽別人解釋的耐心都不曾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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