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玩笑的。


    至於龍鱗戒指?


    嗬嗬,李禮魚搶來的東西,從來沒有還迴去的道理。


    憑顏值搶的,為啥要還?誰敢討還?


    李禮魚說完,瞪了瞪趙錢李一眼,就揚長而去,看李禮魚所去的方向,正是春水河。


    有了李禮魚,占據春水河,等於無形之中,南街山多了一道屏障。


    安全多了。


    “這兩個女人,是在爭芳鬥豔?怎麽看著不像,更像是吃了槍藥...唉!”


    趙錢李苦笑著搖搖頭,任紫煙和李禮魚一見麵就吵架,趙錢李是躺平也中槍,無緣無故就得罪了身邊的兩個女人。


    夾心餅幹,不好當呀。


    趙錢李站在洞府門口,緩了一會兒,才徐徐而行,打算離開南街山,前往南街府城。


    走了百來步,突然有喊聲傳來。


    “大人!大人!”


    “請留步,大人,不好了。”


    聽到這,趙錢李麵色一沉,停了下來。


    難道又出事了?


    趙錢李迴過身,隻見古星辰滿頭大汗,一雙短小的龜腳拚命地狂奔,嘴裏正在不停地吆喝,急道:


    “大人,古水河出事了。我爹...我爹...”


    古星辰一句話卡個大半天,在那喘著氣,說到古知月,就沒下文了。


    趙錢李一聽,又聽不出所以然,真想將古星辰的龜顱給摘下來,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腦子。


    麵容嚴肅,趙錢李眼神凜咧,寒光如刀,淡淡地說道:


    “星辰,慢慢說。你爹是不是出事了?莫非古河伯也...”


    死了?


    神龜雖壽,也有竟時呀。


    趙錢李對古知月的印象不錯,略有好感,想不到一陣未見,又少去古水河,古知月就遭人毒手,不幸慘死了?


    誰知,古星辰卻將詭頭搖得稀碎,辯解道:


    “大人,不是我爹,是古水河,我爹昨晚親自來傳信,說讓我告訴大人,古水河有變,望大人能施以援手。”


    昨晚,趙錢李在閉關修行,而古知月又沒告訴古星辰,古水河具體發生了什麽,隻叫古星辰負責傳話。


    現在古星辰很急,但實則和趙錢李一樣,都是一頭霧水,想盡快趕去古水河,看個究竟。


    聞言,趙錢李一驚,當初古水河最先出現問題,乃是河水幹涸,導致河道變窄,河床抬高,連南街山岸邊的泥土也會跟著脫落,掉入古水河之中。


    不得已之下,趙錢李同意讓古知月的龜子龜孫,趴在南街山岸邊,穩住泥土,同時好讓古水河不至於泥沙俱下。


    “好。星辰,一起去古水河看看。對了,你爹有沒有說發生了什麽事?”


    趙錢李轉身就朝南街山東邊疾行,頭也不迴,邊走邊問,可惜古星辰是個逆子,啥也問不出來。


    一炷香之後。


    南街山東邊,古水河。


    “本官南街山山神趙錢李,敢問古河伯可在?請現身一見。”


    到了古水河邊,趙錢李粗粗一看,趴在河岸邊的小龜龜,都比先前少了許多。


    看來,古水河有變,此言非虛。


    龜族,繁衍極快,如果連龜族的數量都明顯減少,隻有兩種情況,其一是出現天敵了,其二是龜族內部的公母比例,嚴重失衡。


    趙錢李話音一落,卻不見古水河有動靜,那河內的河水,甚至還沒有春水河的一半。


    澗多成溪,溪深成河,河大匯江,江入四海。


    如今的古水河,說是古水溪,都顯得勉強。


    一旁的古星辰大急,搖身一變,現出烏龜的本體,跳下了古水河,就要入水,嘴裏叫嚷著:


    “爹,老爹,你在哪?我把大人請來了。爹,你再不出來,大人走了,可不能怪我,別整天喚我逆子,最不靠譜,掉鏈子的人是爹爹你呀。”


    古星辰一臉的關心古知月,然而話到嘴邊,說出來的卻是句句如刀,傷人肺腑。


    真乃刀子嘴,豆腐心。


    不等古星辰跳進古水河,河中的水麵就浮起一隻老龜,正是河伯古知月。


    那老龜一雙渾濁的龜眼,瞪了瞪古星辰,猛地幻化成人形,沒好氣地說道:


    “逆子,大人在這呢,為何如此毛毛躁躁?失了禮儀,成何體統,丟了大人的臉麵,信不信老子一口吞了你,權當沒生過。”


    龜族並不忌口,大龜吃小龜,一直都有,無關身份的問題。


    身為龜妖,古星辰是幸運的,自身的變異,使古星辰足夠奇葩,從而被古知月拋棄,送給趙錢李,也逃離了弱肉強食的環境。


    “老爹,你...你...說的還是人話麽?我就不該來救你,虧我一大早就去截住大人,請大人來古水河,爹你這舉止,令人寒心哪。”


    古星辰在南街山住久了,性子早就變野了,雖說和古知月同出一脈,都是龜妖,但古星辰自認是有些不同的。


    古知月在古水河,是河龜妖,而古星辰在南街山,已經進化為山龜妖了。


    別看都是龜,品種不同,那就聊不到一塊兒去。


    趙錢李佇立在一旁,看了看古知月和古星辰鬥嘴,龜眼瞪龜眼,頓時有些尷尬,隻得管起古星辰,故作嚴厲,說道:


    “星辰,住口,不得無禮。古河伯是你爹,嘴巴放尊重一點。養育之恩,比天都大,你這般無禮、放肆,視禮法於何物?本官看來,出言頂撞父母,就是最大的不孝。”


    趙錢李說完,又覺得光一味打壓古星辰,有些不厚道了。


    為了彰顯公平,趙錢李開始替古星辰說好話,抬頭望向古知月,笑了笑,


    “見過河伯,河伯不必生氣,星辰隻是嘴硬,其實很關心你,剛才來的路上,就屬星辰最急,急得嘴角都冒火了。由此可知,星辰對你,內心還是挺孝順的,你等父子倆,何必故意說些慪氣話,傷彼此的心呢。”


    和事佬,最擅長於和稀泥。


    趙錢李的話,讓古知月和古星辰心生溫暖,感觸極深,皆有些自責和愧疚,兩人不禁微微轉頭,互視一眼。


    然後,四目相對之下,古知月和古星辰的龜臉上,竟然不約而同地產生了共同的表情:


    嫌棄!


    一股濃濃的嫌棄味道,油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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