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為什麽是你
“人類？”
玉藻前蕩漾站在原地，眼睛不知所措地在人群中四下掃視，對上了許多人的視線，但他們都沒有星野光那樣憂鬱又溫柔的黑眼睛。
她以為是人流量太多了導致她和星野光走散了，可是應該也沒有隔太遠才對。
於是，她站在原地努力踮起腳尖，卻怎麽也找不到她想找的人。
“人類？”她的聲音有些不安了。
原地站立等不到星野光，她決定往迴走，逆著人群再加上她無與倫比的美麗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他們紛紛朝她看去，她也不在意。
“這位小姐，你一個人嗎？”
有許多人朝玉藻前蕩漾搭訕，她理都沒理，她的內心隻想著一件事——找到星野光。
人流量越來越多，比之前更加擁擠了，她有些難以逆流而走，焦急不已的時候她用了魅惑，“都請讓一讓！”
聽到這話的人流果然在中間稍稍讓出了一條道，她在其中小步跑起來，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如同一隻金色的精靈穿梭而過。
她跑出來了屋台夾道的地方，來到一處人相對較少的角落。
夕陽的光散發著淡橙色的光，天空越發朝著深藍和黑暗靠近，深色的琵琶湖麵則越來越暗淡。
為什麽隻在短短一個瞬間就看丟了那個人類呢？玉藻前蕩漾內心很是不安。
按理說，她不可能看丟星野光的才對，即便在黑暗之中她都能一眼找到星野光，在人群之中她更是不應該找不到。
因為星野光身上散發著濃厚的靈氣，就像是藍色的火焰。
玉藻前蕩漾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顏色。
這時，玉藻前蕩漾感到手提的小坤包裏手機在振動著。她這才意識到應該直接用手機打星野光電話的。
於是她趕緊摸出手機，手機振動是因為有人給她發了一則短信。
她點開來看，是來自陌生人的短信，她以為是騷擾短信，本不想看，可是強烈的不安讓她不得不點開。
短信上是這樣寫的:
【這個男人在我們手上，想要救他的話就七點之前自己一個人到比叡山上來，這個鏈接上是詳細定位。注:要是敢報警的話你試試，這個男人恐怕性命不保。】
短信還附帶一張圖片……上麵是星野光被用膠帶封嘴，一臉驚恐地看著鏡頭的樣子。
這是綁架！玉藻前蕩漾毛骨悚然。
可是，為什麽要綁架星野光呢？玉藻前蕩漾大腦一片茫然，而且對方還知道綁架星野光用來威脅她。
她或者星野光到底惹到誰了？
‘等等，要說有矛盾的話……那不就是虛擬偶像詐騙錢的那件事麽？’
玉藻前蕩漾上次去討錢的時候是用自己的真麵目去的，雖然那五個犯罪團夥最後自首了，但難道有她不知道的第六人或者攝像頭拍到她的臉了？
這是報複？為了報複她？
這麽想著，玉藻前蕩漾心慌不已，她趕緊打電話給星野光。
電話果不其然關機了。
可惡！
這時候，她猛地想起了如月未央來。貓妖認識的人很多，還和黑道有關聯，玉藻前蕩漾認定她能幫上忙。
於是她趕緊撥通如月未央的手機，鈴聲響起，可是久久不見接通。
難道這時候貓妖在和男人鬼混麽？玉藻前蕩漾急了。
見求助無果，玉藻前蕩漾內心焦灼得就像是有火焰在燒。
她很想報警……但是短信上說不能報警。就像她看過的漫畫裏，遇到這種情況隻能主角隻身前往。
無助的感覺包圍著她，就好像落入了冰冷的海水裏，四周什麽也看不見，隻覺得沉重，絕望和窒息。
原來沒了別人幫助，她什麽也做不到。
這時候。
‘狐狸。’
玉藻前蕩漾似乎聽到星野光在喊她了，她猛地抬頭望向人群。
那裏麵夾雜著顏色各異的衣服，卻不見散發著幽藍靈氣的星野光。
原來是幻聽。
玉藻前蕩漾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今天本來應該是充滿期待和幸福的一天才對啊……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呢？
腦海中忽地出現了星野光的笑容，好似他看著她的時候都帶著笑意，然後他一聲聲地念叨著‘狐狸狐狸’，非常醉心。
“人類……”玉藻前蕩漾低聲說。
星野光的存在在心靈上給予了她極大的鼓舞。
她決定就算沒人幫忙也要去救星野光。
於是她點開了短信上的地址，上麵有著坐標，迴想起星野光如何查地圖的樣子，玉藻前蕩漾將坐標放入雅狐的地圖上，點擊去往。
一條線路出現在地圖上。
玉藻前蕩漾看了看，上麵寫著要乘坐電車到達山腳，然後換乘比叡山阪本登山纜車——其實是登山電車，而不是懸掛式纜車，一路到半山腰。
再看一眼時間，已經是六點十幾分，對方要求七點之前到達指定位置。
於是，玉藻前蕩漾立刻動身，在人群的注視下，在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下跑了起來。
……
到達阪本站，玉藻前蕩漾買票進站，六點半的時候登山纜車就到了。
這時候依稀有幾個人在排隊，大概是想在山上欣賞煙花的吧。
但玉藻前蕩漾全無興趣，她內心不斷念叨著星野光的名字，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坐上纜車，玉藻前蕩漾也無心欣賞四周的景色，周圍都是樹林，天色昏暗，看起來更加幽深了。
比叡山也是靈山，登山纜車甚至還會經過一站名叫‘蓬萊丘’的地方，但並不會停留。
此時玉藻前蕩漾也沒有心思去探究這個蓬萊丘到底是不是古書上記載的‘蓬萊之國’，和不死藥蓬萊藥到底有沒有什麽關係。
她心裏隻想著星野光，如果今天她沒能救下星野光的話，不死藥也就失去了其意義。
登山纜車到達‘比叡山延曆寺’，玉藻前蕩漾聽從指示下車，出來後一刻不停地小跑起來，跑進了夜色幽暗，隻有暖黃路燈照明的林間小路中。
她看著手機上的地址和時間，心裏默念著:‘人類，等著咱，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時間來到18點59分，玉藻前蕩漾踏上最後一節石梯的時候，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這條石梯並不陡峭，隻是有些漫長，不然以她穿著浴衣的樣子不可能上得來。
即便是這麽一長段的登山階梯，也沒有讓她停下來半步。以她的體力，應該早就累得站不起來才對。
但牽掛著星野光的心支撐著她走到了這裏。
這裏就是約定的地方。
這是一個不寬的平台，四周都是樹林，隻有最外麵的圍欄方向能看到琵琶湖的景色，沒有燈光所以人跡罕至。
這也成為了綁架了星野光後要玉藻前蕩漾來解救他的絕佳場所，用來交涉最合適不過。
蒼白的燈光突兀地亮了起來，玉藻前蕩漾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
“你終於來啦？”
是一道再為熟悉不過的聲音。
玉藻前蕩漾渾身一僵，連喘氣都忘記了。
等她終於適應了燈光之後，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那是一位身穿黑色絲莎長裙的女人，姣好的容顏，秀麗的黑發，穿著絲襪與黑靴。
與黑暗融為一體，兩隻漆黑的獸耳，兩條同樣漆黑的尾巴在她身後不安分地輕悠悠搖著，如同夜色魅魔一般。
如月未央，而且是露出貓妖樣子的如月未央。
“是你！？”玉藻前蕩漾失聲喊了出來，“為什麽是你？”
“是我。”如玉未央微笑，“比起你的那些問題，不先看看這個男人麽？”
她退了一步，玉藻前蕩漾這才發現，在她身後，星野光被用麻繩牢牢困住，膠帶纏著嘴巴，背靠著最外圍的欄杆，低著頭好像失去了意識。
“人類！”玉藻前蕩漾下意識地往前走。
但如月未央卻攔住了她，一把漆黑的手槍赫然出現在如月未央的手上。
她用這把槍的槍口直直地指著玉藻前蕩漾的額頭。
“未央，你什麽意思？”玉藻前蕩漾的大腦變得十分混亂，“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男人找我借了錢，然而無力償還，也不肯讓我吸他的靈氣，那我就隻好這樣啦。”如月未央冷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借錢？什麽時候的事……借了多少？”玉藻前蕩漾茫然地問，她根本就不知道星野光背著她做了這些事。
“兩百萬日元。”
“兩百萬……”
這對她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但她還是開口道:
“咱、咱可以幫他還。”玉藻前蕩漾說，“咱現在的存折裏還有60萬左右。”
這都是她在神社打工賺來的，時薪兩千日元，一天上八小時，一周二十天班，三個月，扣除稅收和各種開銷，她存的錢就是這麽多。
“60萬？不夠的，他找我借的可是高利貸，早就已經過了還款的日子了，你那點錢也許隻夠還利息。”如月未央嗤之以鼻。
玉藻前蕩漾不懂什麽是高利貸，可聽如月未央的描述，那應該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會將人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咱以為，咱們是朋友……”
“朋友也要講究信用呐。”如月未央冷冷地說，“就連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不是麽？”
“求你了，未央。就算耗上一輩子咱也會還你錢的，咱的一輩子很長，能活很久很久……所以請你放過他，好麽？”玉藻前蕩漾深深地向她鞠躬，語氣誠懇又顯得卑微。
如月未央不禁愣了愣，輕聲問:“為了區區一個人類，你竟然能不惜卑微到這種地步麽？蕩漾。”
這可不像那位高高在上驕傲不已的靈狐啊。她愕然。
“他隻是個人類，但他對咱很重要。”玉藻前蕩漾還是鞠著躬低著頭，“重要到……如果他不在了，那這個世界於咱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也許隻是芸芸眾生的其中一人，不是耀眼的太陽，也不是幽美的月亮，可能隻是滿天星辰裏的一顆毫不起眼的星星。”
玉藻前蕩漾輕聲說著，帶著酸楚的鼻音，“但這個世界上，陪在咱身邊的，有時溫柔待咱有時戲弄咱的永遠都隻有一位星野光啊……”
“他是咱的……”
“夠了！”如月未央不知為何怒吼道。
玉藻前蕩漾嚇了一跳，抬起頭，發現如月未央已經快步走向了星野光的身邊。
她把槍對準星野光低垂著的頭。
“不……”玉藻前蕩漾被突如其來的絕望堵住了嘴，她的神經在猛烈跳動。
一股野獸的欲望在心裏蠢蠢欲動。
“蕩漾，這是這個男人犯的錯，憑什麽要你來承擔？”
如月未央看著玉藻前蕩漾，“當初他找我借錢的時候，知道自己根本無力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還清債務，隻好對我說無論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那你知道我想要他做什麽麽？”如月未央冷笑道，“我要他死啊！”
在玉藻前蕩漾絕望的眼光中，如月未央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不要——！”
取代槍聲的是玉藻前蕩漾絕望的喊聲，她的聲響響徹森林，驚動了林間飛鳥。
它們撲騰著翅膀，在林間帶起一陣喧囂。
第三章在審核……明明是重點來著
“人類？”
玉藻前蕩漾站在原地，眼睛不知所措地在人群中四下掃視，對上了許多人的視線，但他們都沒有星野光那樣憂鬱又溫柔的黑眼睛。
她以為是人流量太多了導致她和星野光走散了，可是應該也沒有隔太遠才對。
於是，她站在原地努力踮起腳尖，卻怎麽也找不到她想找的人。
“人類？”她的聲音有些不安了。
原地站立等不到星野光，她決定往迴走，逆著人群再加上她無與倫比的美麗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他們紛紛朝她看去，她也不在意。
“這位小姐，你一個人嗎？”
有許多人朝玉藻前蕩漾搭訕，她理都沒理，她的內心隻想著一件事——找到星野光。
人流量越來越多，比之前更加擁擠了，她有些難以逆流而走，焦急不已的時候她用了魅惑，“都請讓一讓！”
聽到這話的人流果然在中間稍稍讓出了一條道，她在其中小步跑起來，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如同一隻金色的精靈穿梭而過。
她跑出來了屋台夾道的地方，來到一處人相對較少的角落。
夕陽的光散發著淡橙色的光，天空越發朝著深藍和黑暗靠近，深色的琵琶湖麵則越來越暗淡。
為什麽隻在短短一個瞬間就看丟了那個人類呢？玉藻前蕩漾內心很是不安。
按理說，她不可能看丟星野光的才對，即便在黑暗之中她都能一眼找到星野光，在人群之中她更是不應該找不到。
因為星野光身上散發著濃厚的靈氣，就像是藍色的火焰。
玉藻前蕩漾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顏色。
這時，玉藻前蕩漾感到手提的小坤包裏手機在振動著。她這才意識到應該直接用手機打星野光電話的。
於是她趕緊摸出手機，手機振動是因為有人給她發了一則短信。
她點開來看，是來自陌生人的短信，她以為是騷擾短信，本不想看，可是強烈的不安讓她不得不點開。
短信上是這樣寫的:
【這個男人在我們手上，想要救他的話就七點之前自己一個人到比叡山上來，這個鏈接上是詳細定位。注:要是敢報警的話你試試，這個男人恐怕性命不保。】
短信還附帶一張圖片……上麵是星野光被用膠帶封嘴，一臉驚恐地看著鏡頭的樣子。
這是綁架！玉藻前蕩漾毛骨悚然。
可是，為什麽要綁架星野光呢？玉藻前蕩漾大腦一片茫然，而且對方還知道綁架星野光用來威脅她。
她或者星野光到底惹到誰了？
‘等等，要說有矛盾的話……那不就是虛擬偶像詐騙錢的那件事麽？’
玉藻前蕩漾上次去討錢的時候是用自己的真麵目去的，雖然那五個犯罪團夥最後自首了，但難道有她不知道的第六人或者攝像頭拍到她的臉了？
這是報複？為了報複她？
這麽想著，玉藻前蕩漾心慌不已，她趕緊打電話給星野光。
電話果不其然關機了。
可惡！
這時候，她猛地想起了如月未央來。貓妖認識的人很多，還和黑道有關聯，玉藻前蕩漾認定她能幫上忙。
於是她趕緊撥通如月未央的手機，鈴聲響起，可是久久不見接通。
難道這時候貓妖在和男人鬼混麽？玉藻前蕩漾急了。
見求助無果，玉藻前蕩漾內心焦灼得就像是有火焰在燒。
她很想報警……但是短信上說不能報警。就像她看過的漫畫裏，遇到這種情況隻能主角隻身前往。
無助的感覺包圍著她，就好像落入了冰冷的海水裏，四周什麽也看不見，隻覺得沉重，絕望和窒息。
原來沒了別人幫助，她什麽也做不到。
這時候。
‘狐狸。’
玉藻前蕩漾似乎聽到星野光在喊她了，她猛地抬頭望向人群。
那裏麵夾雜著顏色各異的衣服，卻不見散發著幽藍靈氣的星野光。
原來是幻聽。
玉藻前蕩漾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今天本來應該是充滿期待和幸福的一天才對啊……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呢？
腦海中忽地出現了星野光的笑容，好似他看著她的時候都帶著笑意，然後他一聲聲地念叨著‘狐狸狐狸’，非常醉心。
“人類……”玉藻前蕩漾低聲說。
星野光的存在在心靈上給予了她極大的鼓舞。
她決定就算沒人幫忙也要去救星野光。
於是她點開了短信上的地址，上麵有著坐標，迴想起星野光如何查地圖的樣子，玉藻前蕩漾將坐標放入雅狐的地圖上，點擊去往。
一條線路出現在地圖上。
玉藻前蕩漾看了看，上麵寫著要乘坐電車到達山腳，然後換乘比叡山阪本登山纜車——其實是登山電車，而不是懸掛式纜車，一路到半山腰。
再看一眼時間，已經是六點十幾分，對方要求七點之前到達指定位置。
於是，玉藻前蕩漾立刻動身，在人群的注視下，在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下跑了起來。
……
到達阪本站，玉藻前蕩漾買票進站，六點半的時候登山纜車就到了。
這時候依稀有幾個人在排隊，大概是想在山上欣賞煙花的吧。
但玉藻前蕩漾全無興趣，她內心不斷念叨著星野光的名字，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坐上纜車，玉藻前蕩漾也無心欣賞四周的景色，周圍都是樹林，天色昏暗，看起來更加幽深了。
比叡山也是靈山，登山纜車甚至還會經過一站名叫‘蓬萊丘’的地方，但並不會停留。
此時玉藻前蕩漾也沒有心思去探究這個蓬萊丘到底是不是古書上記載的‘蓬萊之國’，和不死藥蓬萊藥到底有沒有什麽關係。
她心裏隻想著星野光，如果今天她沒能救下星野光的話，不死藥也就失去了其意義。
登山纜車到達‘比叡山延曆寺’，玉藻前蕩漾聽從指示下車，出來後一刻不停地小跑起來，跑進了夜色幽暗，隻有暖黃路燈照明的林間小路中。
她看著手機上的地址和時間，心裏默念著:‘人類，等著咱，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時間來到18點59分，玉藻前蕩漾踏上最後一節石梯的時候，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這條石梯並不陡峭，隻是有些漫長，不然以她穿著浴衣的樣子不可能上得來。
即便是這麽一長段的登山階梯，也沒有讓她停下來半步。以她的體力，應該早就累得站不起來才對。
但牽掛著星野光的心支撐著她走到了這裏。
這裏就是約定的地方。
這是一個不寬的平台，四周都是樹林，隻有最外麵的圍欄方向能看到琵琶湖的景色，沒有燈光所以人跡罕至。
這也成為了綁架了星野光後要玉藻前蕩漾來解救他的絕佳場所，用來交涉最合適不過。
蒼白的燈光突兀地亮了起來，玉藻前蕩漾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
“你終於來啦？”
是一道再為熟悉不過的聲音。
玉藻前蕩漾渾身一僵，連喘氣都忘記了。
等她終於適應了燈光之後，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那是一位身穿黑色絲莎長裙的女人，姣好的容顏，秀麗的黑發，穿著絲襪與黑靴。
與黑暗融為一體，兩隻漆黑的獸耳，兩條同樣漆黑的尾巴在她身後不安分地輕悠悠搖著，如同夜色魅魔一般。
如月未央，而且是露出貓妖樣子的如月未央。
“是你！？”玉藻前蕩漾失聲喊了出來，“為什麽是你？”
“是我。”如玉未央微笑，“比起你的那些問題，不先看看這個男人麽？”
她退了一步，玉藻前蕩漾這才發現，在她身後，星野光被用麻繩牢牢困住，膠帶纏著嘴巴，背靠著最外圍的欄杆，低著頭好像失去了意識。
“人類！”玉藻前蕩漾下意識地往前走。
但如月未央卻攔住了她，一把漆黑的手槍赫然出現在如月未央的手上。
她用這把槍的槍口直直地指著玉藻前蕩漾的額頭。
“未央，你什麽意思？”玉藻前蕩漾的大腦變得十分混亂，“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男人找我借了錢，然而無力償還，也不肯讓我吸他的靈氣，那我就隻好這樣啦。”如月未央冷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借錢？什麽時候的事……借了多少？”玉藻前蕩漾茫然地問，她根本就不知道星野光背著她做了這些事。
“兩百萬日元。”
“兩百萬……”
這對她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但她還是開口道:
“咱、咱可以幫他還。”玉藻前蕩漾說，“咱現在的存折裏還有60萬左右。”
這都是她在神社打工賺來的，時薪兩千日元，一天上八小時，一周二十天班，三個月，扣除稅收和各種開銷，她存的錢就是這麽多。
“60萬？不夠的，他找我借的可是高利貸，早就已經過了還款的日子了，你那點錢也許隻夠還利息。”如月未央嗤之以鼻。
玉藻前蕩漾不懂什麽是高利貸，可聽如月未央的描述，那應該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會將人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咱以為，咱們是朋友……”
“朋友也要講究信用呐。”如月未央冷冷地說，“就連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不是麽？”
“求你了，未央。就算耗上一輩子咱也會還你錢的，咱的一輩子很長，能活很久很久……所以請你放過他，好麽？”玉藻前蕩漾深深地向她鞠躬，語氣誠懇又顯得卑微。
如月未央不禁愣了愣，輕聲問:“為了區區一個人類，你竟然能不惜卑微到這種地步麽？蕩漾。”
這可不像那位高高在上驕傲不已的靈狐啊。她愕然。
“他隻是個人類，但他對咱很重要。”玉藻前蕩漾還是鞠著躬低著頭，“重要到……如果他不在了，那這個世界於咱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也許隻是芸芸眾生的其中一人，不是耀眼的太陽，也不是幽美的月亮，可能隻是滿天星辰裏的一顆毫不起眼的星星。”
玉藻前蕩漾輕聲說著，帶著酸楚的鼻音，“但這個世界上，陪在咱身邊的，有時溫柔待咱有時戲弄咱的永遠都隻有一位星野光啊……”
“他是咱的……”
“夠了！”如月未央不知為何怒吼道。
玉藻前蕩漾嚇了一跳，抬起頭，發現如月未央已經快步走向了星野光的身邊。
她把槍對準星野光低垂著的頭。
“不……”玉藻前蕩漾被突如其來的絕望堵住了嘴，她的神經在猛烈跳動。
一股野獸的欲望在心裏蠢蠢欲動。
“蕩漾，這是這個男人犯的錯，憑什麽要你來承擔？”
如月未央看著玉藻前蕩漾，“當初他找我借錢的時候，知道自己根本無力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還清債務，隻好對我說無論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那你知道我想要他做什麽麽？”如月未央冷笑道，“我要他死啊！”
在玉藻前蕩漾絕望的眼光中，如月未央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不要——！”
取代槍聲的是玉藻前蕩漾絕望的喊聲，她的聲響響徹森林，驚動了林間飛鳥。
它們撲騰著翅膀，在林間帶起一陣喧囂。
第三章在審核……明明是重點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