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婆子正準備像之前一樣跟孟穗穗大吵一架,沒想到對方直接無視他們跟別人說話。


    孟穗穗說別耽誤時間。


    原來是怕趕不上招商會才不跟他們吵的。


    要是孟穗穗現在走了,參加上招商會,那他們不就白折騰了嗎。


    不行,她不能讓孟穗穗的車。


    她上前扒拉了孟穗穗一下,成功把孟穗穗的視線吸引到自己身上。


    老劉婆子沒好氣地說,“孟穗穗,你別幹別的,先給我個說法。”


    孟穗穗錯愕一秒,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她,嗤笑一聲問。


    “你跟我要什麽說法?”


    “我不跟你要跟誰要,是你造謠說這棵樹是我們砍的。”


    老劉婆子這是心虛到家了,都開始自己腦補了。


    “你腦子沒事兒吧?怎麽說胡話,我什麽時候說這棵樹是你們砍的了,是你自己太心虛,才覺得我說過吧?”


    孟穗穗沒說過嗎?


    老劉婆子茫然地看向劉柱他們,想從他們身上找到答案。


    她看見自家老頭子搖頭,才知道自己確實記錯了,孟穗穗沒說過這話。


    這就尷尬了,她想讓孟穗穗給說法的理由不成立。


    但這難不倒她,要是論不講理,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你是沒說過,但你話裏話外就是這個意思,現在你把髒水潑我們家人頭上了,自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想得美,今天這事兒必須出個結果,沒出結果前你不準走!”


    站在孟穗穗身後的王自強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指著老劉婆子說。


    “老劉婆子,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你憑什麽不讓人家走,人家孟老板今天還有急事兒,哪有空跟你們在這兒浪費時間。”


    馬寶庫也站出來打抱不平,“就是,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我就納悶兒了你們這麽做到底要幹啥?”


    老劉婆子擼袖子說,“要幹啥?我們啥也不幹,就是想討個說法,人活一口氣,我們被人汙蔑了要個說法有錯嗎?這社會還有沒有天理了?”


    孟穗穗看著老劉婆子無理也要辯三分的樣子,隻覺得頭疼。


    原身真是瞎了眼了嫁到這樣的人家,結婚之後一直被奴役給一家人當牛做馬,現在都離婚了,對方還不依不饒,一家人都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怪不得女人越來越不敢結婚,要是誰遇到這麽一家真是要了老命,直接一輩子都被毀了。


    孟穗穗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意圖,所以更不可能讓對方得逞。


    現在她要做的是怎麽順利出發,而不是吵架,如果他們真打起來,到時候鬧大了警察來了,她又要去接受調查,肯定要耽誤時間,那樣就真如了他們的意。


    當然她也能看出來,劉柱被拘留過之後性子收斂了一些,不敢輕易動手了,要不按劉柱的脾氣,之前對馬寶庫不可能隻是嚇唬。


    既然對方怕打架犯事兒再被關起來,那就好辦多了,她隻要穩住他們別激化矛盾就行。


    等東西都裝在拖拉機上,她再想辦法上車離開,到時候就算劉柱他們想攔也攔不住。


    她側頭攔住要繼續跟老劉婆子他們吵架的馬寶庫和王自強,使了個眼色用隻有他們三個能聽見的聲音說。


    “王叔,馬師傅,你們去搬東西吧,這邊我來處理。”


    馬寶庫有些擔心地問,“你自己能行嗎?”


    畢竟他在不久前剛跟這幾個無賴交過手,知道對方難對付,怕孟穗穗自己一個人會吃虧。


    孟穗穗自信地揚了揚嘴角說,“沒事,你們搬東西離我又不遠,隨時都能趕過來。”


    王自強知道孟穗穗戰鬥力驚人,這段時間孟穗穗跟老劉家人交手就沒輸過。


    他對孟穗穗點頭,然後拍了拍馬寶庫的肩膀說。


    “走吧兄弟,幹活去,別耽誤事才是關鍵。”


    老劉婆子見王自強他們要去搬東西,急得跳腳。


    指著馬寶庫和王自強的背影說。


    “哎,他們幹啥去?不許走,誰都不能動!”


    孟穗穗準備穩住局勢,張開手臂攔住老劉婆子。


    “你不是想跟我要個說法嗎?來來來,我給你個說法。”


    “那他們也不能動!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都不許動!”


    老劉婆子混不吝的勁兒又上來了,然而她剛想衝過去,就見孟穗穗從兜裏拿出兩瓶辣椒水。


    兩隻手上各一瓶,正對著她和她身後的人。


    他們之前都被這東西傷過,知道辣椒水噴到身上多痛苦,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噩夢。


    老劉婆子四人下意識跳開,和孟穗穗手裏的辣椒水保持距離。


    離這東西越遠越好。


    “死女人,你別動我娘!”


    劉柱把距離孟穗穗最近的老劉婆子一把扯開,他咬牙切齒,唾沫星子橫飛。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們不懂法,你再敢用這破玩意噴我,我就告你故意傷害,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不錯嘛,這十五天在裏麵沒白待。


    還知道跟她講法了。


    看來被警察叔叔教育過確實有點效果,至少不像之前那樣完全是個法盲了。


    孟穗穗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她今天本來就沒想出手,隻是拿出來嚇唬對方,爭取平等談話的機會。


    她放下胳膊,看著手心裏的辣椒水說。


    “辣椒水不便宜,我舍不得噴著玩兒,但你們要是惹我,我隻能選擇正當防衛嘍。”


    孟穗穗怎麽知道正當防衛?


    這個詞他是在拘留的時候學到的,沒想到孟穗穗竟然也知道。


    他本以為現在懂法了,就能用法律的武器製約孟穗穗,保護自己,沒想到孟穗穗看起來比他懂的還要多。


    就在他驚訝的瞬間,孟穗穗淡定地反問他。


    “那你知道私自砍伐樹木違法嗎?知道護路林是國家和集體所有,不能隨意砍伐嗎?”


    不知道。


    他隻知道路邊的樹不讓隨便砍,但不知道違法,更不知道違法的後果如何,嚴不嚴重。


    劉柱看見孟穗穗胸有成竹地樣子頓時有些慌。


    他不想再被拘留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眼神裏皆是慌亂。


    他們心裏很清楚,這棵樹就是他們為了攔路砍倒的。


    萬一查到他們頭上怎麽辦,他們不會剛出來就又被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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