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寒天太驚豔了,睡了一覺發現自己又穿越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這個世界說起來太平淡了,平凡的跟當初記憶中的一個樣,一樣的高樓大廈,一樣的車水馬龍。


    平淡就平淡吧,反正日子就這樣了,反正我適應強,到哪裏都可以過的很好,那就來一段平淡的日子吧。


    六月六日,東風路,曉芳在走著,這時候街道上充滿了燥熱與沉悶,但她似乎沒有感覺到這些,她隻是不住地向街道兩旁看著,竭力地在尋找著什麽,她有時也會露出焦急的神色,的確,尋找並不是一件很美的差事,五年來她已經習慣了等待,她也已經嚐透了等待中的煩悶、枯燥以及夾雜在其中的那種深深的無可奈何,但她現在看來,等待還是較好的,盡管她常常等不到她要等待的人,但等待並不需要自己來迴去走動,當然也不用在這樣的天氣裏沿著幹燥的街道來迴尋找。


    但幸運的是她沒有尋找多久,至少沒有像她等人那樣一等就是五年,“米羅咖啡廳”,當這五個字映入她眼簾時,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道:“就是這兒了,東風路米羅咖啡廳,不錯,就是這兒。”她又確認了一下地址,然後邁起大步,顧不上氣喘籲籲就上了樓梯,但當她把目光聚集在靠近窗口的座位上時,她的心又亮了,那座位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盡管她揉了揉眼睛再去看,但那兒還是空蕩蕩的。


    咖啡廳裏一直在流動著抒情、柔和的音符,而她卻已似乎沉浸在這種纏綿中,不知不覺中她就想起了五年前上海的米羅咖啡廳,而一想到它,她就會不自主地陷於一種憂傷中,而就在此時,樓梯上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聽到後,不由得一驚,會不會是他呢?她想著,這腳步雖然別人聽來沒有什麽,但她聽著卻是十分的熟悉,她據此就可判斷出是他來了,她離開座位,慌即向樓梯走去,上來的這個人她似乎認識,她對他說:“是你?”


    那人似乎是想不到她還記得他,他說:“是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想必你就是曉芳了?”


    曉芳繼續問他:“可君如怎麽沒有來?”說著,她帶他坐到了座位上。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麽問他的,因而他立即就開始迴答,可他的迴答卻不是很明了,他說:“這隻因為君如兄他來不了了,因此他叫我來給你道個歉。”


    曉芳對他的迴答感到不是很滿意,可她即使有恨,也不能對著眼前的光亞發泄啊!畢竟她恨的不是他,而是君如,他讓她整整等了他五年,可到頭來卻隻不過是叫一個人來給她道個歉,她實在無法忍受,因而她追問:“那他為什麽不親自來給我道歉呢?讓別人前來豈非顯得不太真誠?”


    光亞卻並沒有直接迴答她,他極力地在想辦法來轉移此時的尷尬,他說:“你還記得五年前在上海的事嗎?”


    曉芳怎麽會忘記它呢?她這五年來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想它了,她會想起那時快樂的時光,確切地說,她會時時地想起君如,那時的他們好像是天地下最幸福的人了,整天一起逛街,一起散步,一起進進出出在商店、餐廳、圖書館等等,可有一天,確切地說,也是在六月六日,那時的他們也是米羅咖啡廳,隻不過那是在上海,那天也是在一個靠著窗戶的座位,那天的君如似乎有心事,喝咖啡的時候總不敢像往常一樣來看她,她知道他有什麽事要對她說,因此,她問他:“君如,你有什麽事嗎?看你今天不開心的樣子,有什麽就對我說啊,難道你還有什麽不能對我說的嗎?”


    也許是曉芳太在意他那時的話了,她現在已記不得他當時是什麽表情,隻記得他在說:“對不起,曉芳……”她那時很詫異,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而且他的話斷斷續續,“我們……我們分手吧?”聽到此,曉芳差一點暈了過去,好在她當時還比較鎮定,她問:“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那時的君如也是十分的痛苦,但他還在安慰著她,他說:“曉芳,是這樣的,我馬上就要到德國去讀書了,而且一去就是五年,雖然我相信我們都彼此深愛著對方,但我們也不能忽略現實,我不敢保證在五年後我們還是今天的我們,既然這樣,我們何不現在就麵對它呢?與其日後日日夜夜的痛,還不如現在我們就來個了結。”


    曉芳聽著他說的話,好像有一那刀正一寸寸地刺向她的心窩,她實在無法相信那就是結局,因而她問:“君如,你認為我會背叛你嗎?”他搖了搖頭,“那是你會背叛我了?你會嗎?”他又搖了搖了頭,她這時很不懂了,她斥責他:“既然這樣,那你還說什麽分手?如果不是這樣,那你說什麽信得過我,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嗎?或者,難道?你已經另有?”


    那時的君如實在不想讓她這樣往下想下去,他解釋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曉芳。”可曉芳那時並不想放過他,繼續追問:“那你是為什麽?說啊!”君如好像是被她逼到了絕路,他說:“那好吧,如果你願意,你真能夠等我五年的話,那就請你在五年後到我老家鄭州,那裏有一條街,叫東風路,路旁也有一家咖啡店,名稱也叫‘米羅咖啡廳’,你就在靠近窗戶的那個座位上等我。當然了,期間你如果等不及的話,你可以做任何事,我都不怪你。”


    那個協議似乎有點霸道,但曉芳都接受了,因而,接下來的五年,她就一直在等待著,她好想讓五年快快地過去,然後在咖啡廳裏和她心愛的人重逢,五年來,她拿著德國的地圖不知翻了多少遍,每次當她看到“萊比錫”時,她的心都是一種萌動,她會看到她心愛的人正在那裏對著她微笑。五年過去了,她等的人此時卻沒有來,而隻是來了他的朋友光亞。


    往事依然是曆曆在目,當她再次凝視光亞時,她問他:“這難道和過去有關係嗎?對了,君如還好吧?他已經從德國迴來了吧?”


    光亞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向她說,但他又不能不說,事情已經不能在拖延下去了,他該給她說實話了,他說:“你不用再等他了,他騙了你。”曉芳聽到此不覺呆住了,“什麽?他騙了我?他怎麽能夠這樣?”她問。


    “是的,他騙了你,但請你先讓我說完,君如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去德國。”光亞迴答。


    曉芳又問:“那他?”


    光亞沒有迴答她,他問到:“在五年前你和他在一起時,難道你不知道他曾經去醫院檢查過?”曉芳的腦子裏隱隱約約也顯出有這麽一迴事,但也不覺得有什麽蹊蹺,她問:“是有過,但他說他隻是有點小病,這難道有什麽……”她突然止住了語聲,她意識到了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她一本正經地說:“光亞,不要再瞞我了,對我實說了,無論什麽,我都能夠接受。”


    光亞到此也不顧及那麽多了,說:“其實,有一件事,他一直瞞著你,那就是他得了絕症,而且他知道他的時日也不多了,因此那次他想找你去坦白,想把一切都告訴你,然後和你分手,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過,他很愛你,但他不能連累你,但那次,他卻沒能做到,迴去後他十分懊惱,他說他當時實在不忍把一切都告訴你,他還說他怕你為他傷心、為他難過,更怕你為他流眼淚。”說到此,他看了曉芳一眼,隻見淚水早已經頃滿了她的眼眶,但他還必須往下說下去,盡管他也不忍看到人流眼淚,“他說他對不起你,他騙了你,他不祈求你的原諒,隻盼望你能過得開心、愉快,他說他實在不忍心你把他忘掉,但他又期盼你能夠把他忘掉,因為他迫切希望你能夠盡快找到你的幸福,他說他做到你這五年一定會等他,他說你這樣做其實很傻,他希望你能背叛他,因為那樣你就能早一天快樂……”


    曉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說:“這些你就別說了,我想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光亞迴答:“四年前,也就你們分開後的一年,也是在六月六日,臨走前,他對我說要我代替他四年後來參加這個約定,他說如果這天你沒有來,他就可以放心了,因為那樣你一定已經找到了你的幸福,如果你來了,他非常擔心,他了解你,知道你會很恨他,但他不在乎這個,他要我此時把一切都告訴,因為這一切都該明白了,然後他說他知道你此時會很傷心,他也跟你一樣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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