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的死訊在大軍中傳開,頓時一片愕然。


    他們都知道老劍仙是小侯爺的師父。


    而陳墨是小侯爺的姑父。


    就這種關係,他們認為老劍仙並不會真的殺了陳墨的。


    可沒想到,陳墨真的死在老劍仙的劍下。


    陳墨是一軍主帥,他的身死,很快就引起了不小的嘩然。


    好在鎮西軍不是什麽雜牌軍,軍紀嚴明,在諾克接替了主帥的位置後,大軍很快穩定了下來。


    對於底層的將士而言,對於主帥的死,並沒有那種很強烈的觸感,畢竟影響不了他們什麽,見陳墨當主帥才幾天。


    對於他的死,很少人放在心上。


    但有一些人,則記在了心裏。


    鎮西軍幾十萬人,雖然軍紀嚴明,但也不是鐵板一塊,誰都不會背叛的。


    自然有多方勢力或安插、買通鎮西軍的人,讓對方當自己的眼線,提供情報。


    在這些眼線的傳播下,陳墨死在老劍仙劍下的消息,開始傳開...


    消息很快傳到了賀州城,一起城中民眾一片嘩然。


    因為陳墨在西界是在是太出名了。


    先不提他救小侯爺的事。


    光他那場和德寧郡主的婚禮,就讓全城皆知。


    現在掛帥出戰才幾天,就死了。


    還是被老劍仙殺的。


    這樣討論的話題就大大增加了。


    有一些人不信。


    可陳墨的靈柩迴到賀州城,鎮西侯府發喪後,眾人才不得不信。


    陳墨真的死了。


    ……


    後院。


    諸女嘰嘰喳喳的圍著李晚秋,楚樂嬋疑惑道:“老劍仙是小侯爺的師父,對鎮西侯也有一絲交情,他幹嘛要對夫君下手。”


    “不太清楚,好像是欠了朝廷和人宗的人情,對付夫君,是為了還人情。”李晚秋道。


    “既然夫君受了重傷,幹嘛不退迴來迴侯府養傷,外麵的條件可沒有侯府好。”寧月蘭麵露擔憂。


    “夫君說賀州城人多眼雜,容易暴露,而且夫君的傷很嚴重,不宜移動。”李晚秋道。


    “晚秋,你…沒有騙我們吧,夫君真沒有生命之危?”寧月露咬著下唇,害怕李晚秋這是善意的謊言,擔心她們難受,尋死。


    “這事我騙大家幹嘛,若是夫君真的離去了,我也不會苟活,隨他去了,哪還會迴來特意告訴你們。”李晚秋道。


    聞言,寧月露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


    山脈綿延,無邊無際,滿是原始古老的景象。


    不過其中早有修建的木屋、閣樓,這些建築修建在懸崖峭壁之上,利用周邊的蒼鬆古木遮擋,即便是站在懸崖之上,也很難發現。


    “鳩!”


    一聲清脆的啼鳴在懸崖的上空響起,一隻羽毛灰白的怪鳥在空中盤旋著,最後飛掠而下,落在了閣樓的窗戶上。


    突然,一隻手從裏麵伸出,抓住了怪鳥,從鳥的爪子上,取下了綁著的信件。


    鄭廣白看完信件上的內容,整個人激動的身體都有所微微顫抖,最後有些歇斯底裏的咆哮道:“蒼天有眼,父親、母親,二弟,你們看到了嗎,陳墨死了,死在老劍仙的劍下,你們終於大仇得報了。”


    “隻是死了個陳墨而已,這可不算大仇得報。”左千機來到鄭廣白的身邊:“當初攻上萬絕崖的,可不止陳墨一個人,若不是陰陽家的人插手,你父親也不會死,且毀你青山派百年基業的,是楚國朝廷。”


    “這個我當然明白,無論是陳墨。還是陰陽家,朝廷,他們都得死,一步步來。”鄭廣白表情陰狠,把信給了左千機。


    左千機瞥了一眼:“如今鎮西關告破,鎮西軍幾十萬大軍,將一馬平川,陳墨是鎮西侯的女婿,陰陽家的少主,他死了,陰陽家和鎮西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他們和朝廷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等到這個時候,就輪到我們出手了……”


    鄭廣白握了握拳。


    ……


    京師。


    楚瑨南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冠冕,負手站立其中,下方是蒼鬆子、道非子、道玄子、楚烈等人。


    鎮西關發生的事,楚瑨南已經知曉,知道這事已經到了無可調和的地步,道:“老劍仙已經不願再出手了嗎?”


    蒼鬆子點了點頭:“此事過後,他兩不相幫,專注修行。”


    “哼。”楚瑨南冷哼一聲,甩了下袖袍:“朝廷恩重與他,朕與幾位先皇也同樣不曾虧待與他,若沒有朕...與人宗,他哪能活到今天,可至此為難之際,他卻不願為國效力。”


    在楚瑨南看來,老劍仙在皇室得到的,遠比他付出的多。


    隻殺了一個陳墨就“歸隱”了,太白眼狼了。


    “若老劍仙不願出手,那這事,就麻煩了,鎮西軍的實力,可要遠勝於朝廷,且我們還要應付北地叛亂和南周。”楚烈麵色凝重道。


    雖然他不是皇帝,但也是宗室之人,對於楚家的江山,自然要竭盡全力的維護。


    “也並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強者的數量,是要勝於西界的,若是都用上白蓮魔功...”


    不過道非子話沒說完,便被蒼鬆子打斷了,道:“白蓮魔功的後遺症太大,這樣做,無非就是苟延殘喘,強行續命罷了,且隻能抵擋一次。”


    “老師,可不這樣做,我們還有什麽辦法?”道非子道。


    蒼鬆子沉默了,片刻後,目光看向楚瑨南:“陛下,有一個辦法,或許可解眼前這燃眉之急。”


    “真人請講。”楚瑨南對蒼鬆子很是尊敬。


    “陳墨之所以幾次用白蓮魔功,卻沒有什麽影響,無非就是龍魂的緣故,而宗師之人,體內可都有一絲龍氣,若……”


    蒼鬆子點到即止,沒有說的太明顯。


    ……


    鎮西關。


    營帳中,陳墨躺在床上,杜子衿麵色紅潤的從陳墨的身上下來,柔聲道:“夫君,感覺怎麽樣?”


    這些天,杜子衿每天都會給陳墨療傷一次,她倒是想多療傷幾次,但怕陳墨的身體吃不消。


    畢竟現在他,不是之前那個生龍活虎的大壞蛋。


    “還好。”陳墨輕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我覺得現在可以把次數提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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