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縣。


    此刻已經到了半夜,可是衙門卻通火通明。


    盧縣縣令麵帶冷汗的伺候著堂上身穿飛魚服的羅遠升。


    “踏踏踏...”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後,十幾名捕快走進了大堂,盧縣縣令看到他們,如同見到了救星一樣,趕緊上前詢問道:“劉捕頭,怎麽樣了,找到人了沒有?”看書溂


    十幾名捕快躬身行了一禮,為首的劉捕頭恭聲道:“啟稟大人,屬下和弟兄們這幾天不吃不喝跑遍了底下幾十個村,並沒有發現通緝令上之人的線索。”


    聞言,盧縣縣令臉色一沉,道:“可有仔細搜了?”


    劉捕頭微微低了下頭,道:“迴大人,仔細搜了,沒有發現。”


    盧縣縣令目光看向堂上的羅遠升,剛要說話,羅遠升手中的繡春刀重重的拍在桌上,喝道:“胡說八道,本使的鷹看到你們隻是進村找人問了一下,什麽時候搜了?”


    此話一出,盧縣縣令嚇得雙腿都是一軟,好在一旁的師爺趕緊扶住了他,對著劉捕頭冰冷一喝:“好你個劉大膽,大人讓你們一個村一個村仔細的搜,你們竟然敢欺騙大人,來人,拖出去,杖一百。”


    劉捕頭嚇得直接跪了下去,不斷的說著恕罪。


    盧縣縣令看了眼堂上的羅遠升,見他不說話,連忙從懷裏摸出一塊手帕,捂住嘴咳了咳,道:“都愣著幹嘛,沒聽見嗎,拖出去,杖一百。”


    很快,兩名捕快把劉捕頭拖了出去,不久,哀嚎聲從堂外響起。


    “羅指揮使,您看?”盧縣縣令目光再次看向羅遠升。


    羅遠升手指在繡春刀刀柄上不斷的彈著,不發一言。


    盧縣縣令神色一滯,對著堂外喝道:“一個個沒吃飯嗎,打重一些。”


    很快,歇斯底裏的哀嚎聲從堂外響起。


    盧縣縣令對羅遠升道:“羅指揮使,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張,耽誤了羅指揮使的大事,羅指揮使放心,下官這就讓他們立馬再去仔仔細細的搜一遍。”


    “不用了。”這下,羅遠升終於開口,繼而說道:“把你撒出去人的都撤迴來,盧縣的警戒也解除了。”


    盧縣縣令一愣,旋即道:“不用抓了?”


    “嗯?”羅遠升看了盧縣縣令一臉。


    盧縣縣令冷汗直冒,趕忙道:“下官這就去辦。”


    等盧縣縣令一眾人都走後,一道身穿道袍的身影出現在大堂。


    羅遠升道:“道非子大師,這樣能管用嗎?”


    “附近都搜過了,隻剩下盧縣,陳墨若是沒死,這幾天下來,也是能恢複的七七八八了,若是藏著不出來,我們這點人,真不好找,隻能引他出來,把口子收緊就行。”道非子說道。


    ...


    徐家村。


    “小唯因王家軍首領王生勇猛英俊,對其萌生愛意,並不停用妖術誘惑王生,想取代王生妻子佩容的地位……”陳墨緩緩的講述著畫皮的故事。


    徐妙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新奇的故事,以前隨父親在縣城讀書的時候,盧縣的說書先生也說過妖之類的故事。


    但大多都是妖害人,妖多麽的可怕。


    這種妖愛上人,並使用心計的故事,讓徐妙兒聽得津津有味,甚至腦海中還幻想出了一陣陣畫麵。


    以至於陳墨講完後,徐妙兒還有著意猶未盡,道:“就沒了?”


    “沒了。”陳墨道。


    “那陳公子你再給我講一個故事好不好?”徐妙兒還想再聽。


    陳墨指了指鐵盆中已經隻剩炭火的火堆,道:“妙兒姑娘,天色不早了,該睡了。”


    徐妙兒來到窗口,見窗外還在下雪,便道:“陳公子伱看,外麵還在下雪,明天也做不了事,可以晚點睡,你就再講一篇嗎。”


    “妙兒姑娘,你墮落了。”陳墨道。


    徐妙兒臉色一紅,可能是關係親近了不少,她居然撒了下嬌:“陳公子,求你了,你就再講一篇嗎…”


    實在是徐妙兒以前生活比較枯燥,娛樂方式匱乏,而陳墨這兩天講的故事,又無比的新奇,一下子讓她沉迷了進去。


    “那就再講一篇,今晚最後一篇了,講完不說了。”陳墨道。


    “好。”見陳墨答應,徐妙兒展然一笑,而這一笑,燦若桃花。


    這幾天來,陳墨還是第一次見徐妙兒笑得這麽開心。


    因為屋內一片黑暗,徐妙兒並沒有發現陳墨再盯著自己,豎耳傾聽著。


    “下麵要講的是聶小倩……”


    聶小倩可謂是聊齋故事中最有名的一篇了,前世改編這篇的影視劇,也有多部,陳墨講起來,可謂是娓娓道來。


    “故事的最後,寧采臣考中進士,小倩也生下一子,寧采臣還納了一小妾,小倩、小妾各生下一子,三個兒子長大後也都成了有名望的人。”陳墨道。


    徐妙兒聽完後,依舊意猶未盡,不過之前答應了陳墨,因此沒有要求陳墨再講了,隻是道:“人和鬼也能生下子嗣嗎?”


    在徐妙兒中,鬼雖然也是妖,但還是死去之人的魂魄,怎麽能生兒子……


    “呃……”陳墨想了想,道:“就像妖到了五品能夠化形一樣,鬼魂到了五品,也能變為實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能夠生下血脈的……”


    畢竟是故事,陳墨又沒實踐過,隻能隨口胡謅道。


    徐妙兒點了點頭,旋即站起身來,道:“那陳公子你好生休息,我迴房間了。”


    說完,徐妙兒便摸黑離開了房間。


    在徐妙兒走後,陳墨盤坐在床榻上,開始了修煉。


    一夜未眠。


    不知不覺間,時間又過去了一天。


    陳墨已經能行走自如了,真氣也能隨意的收放自如,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


    是到離開的時候了。


    晚上講過故事後,陳墨見徐妙兒要起身迴房,便道:“妙兒姑娘,我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我打算明天離開這。”


    徐妙兒身子一震。


    陳墨手中磨挲著玉佩,斟酌許久,開口道:“妙兒姑娘,我之前跟你說的,你考慮的如何了?你想不想換個地方生活,反正你現在也是孤身一人,想的話明天我帶你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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