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後半夜。


    諾大城池間的萬家燈火逐漸熄滅,隻剩下陳府內成排的紅燈籠在寒風中搖搖晃晃。


    皇宮內燈火多,摘星樓上,身穿鳳裙的寧月露迎著寒風,眺望著皇城外。


    然而皇宮內多高牆,無論寧月露的目光看得有多遠,都得困在這深宮後院內。


    內心的溫度,就如這吹在身上的寒風。


    雖然這皇宮內的吃穿用度,遠遠超過她以前的生活。


    但若是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生活在外麵,寧願不做寧家的二小姐。


    可是可以的話,她寧願舍去如今的一切,隻為長伴在那人的左右。


    但一切沒有如果。


    一如宮牆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


    她雖貴為皇後,可在這諾大的皇宮裏,根本指揮不了幾個人,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擺件,一個不知何時被拿下桌的擺件。


    皇帝少不經事,說的誇張一點,就是一個沒斷奶的孩子,身體都沒發育完全,什麽事都拿不定主意,處處要詢問信王的意見。


    遇到那看起來有些兇的宮女,他居然還會害怕。


    每天要她哄著,才會入睡。


    在寧月露的眼裏,皇帝並不是她的夫君,而更像是他的孩子。


    “皇後,還沒歇息呢。”一道軟儒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寧月露迴身看去,這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裙的貴婦,身段豐腴,端莊優雅,臉蛋風韻柔媚看不出年紀幾何。


    “太後。”寧月露趕緊對著美婦人欠身一禮,旋即輕聲道:“睡不著,來這吹吹風,太後怎麽在這?”


    “我來看看玉兒。”美婦人輕聲道。


    她口中的玉兒就是現在的小皇帝——楚玉。


    美婦人並不是楚玉的親生母親,不過楚玉生下來,就交由美婦人來帶,勝似親生母親。看書溂


    “皇後站這麽高看什麽呢?”


    太後來到皇後的身邊,眺望著遠方,眼神平靜,眼前的畫麵,她不知看過多少年了。


    “不看什麽。”寧月露有些豔羨的看了眼太後的身段。


    太後眸光閃爍,看著寧月露,柔聲道:“每天照顧陛下,皇後你辛苦了。”


    “照顧陛下,是妾身應該做的。”


    太後歎了口氣,目光收了迴去,看向遠方,幽幽道:“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等陛下長大了,能護你一生,陪伴在你身邊。


    不像哀家,下半輩子隻有深宮青燈作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看到太後這個樣子,寧月露心生同情。


    太後是隴西大族的嫡女,一入宮,就成了皇後,與她的皇後身份不同,太後當皇後時,才是真正的母儀天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她至今未給先帝生兒育女過。


    有傳言太後給先帝懷過一個孩子,經高人診斷,還是個兒子,可還未出生,就在胎中夭折了。


    從這之後,太後肚子再也沒有過動靜。


    寧月露終歸是經曆的還不多,閱曆不夠豐富,看到太後這個樣子,也不知如何安慰,隻能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


    “聽說北鎮撫司有個錦衣衛,前些天攪亂了國丈舉辦的雪吟酒會。”太後突然迴頭說道。


    寧月露點了點頭。


    “聽說那錦衣衛叫陳墨,曾是皇後家的護院?”太後好奇的看著寧月露。


    寧月露再次點了點頭,似乎知道太後最終還問什麽,道:“他是姐姐相愛的情郎,隻是妾身沒想到他會為了姐姐,去攪亂雪吟酒會,將事情惱這麽大。”


    “真的沒想到?”太後突然這樣說了一句,然後不等寧月露迴答,又道:“說來哀家還要感謝他,讓先帝在這人世間多停留了些時日。”


    寧月露一愣。


    太後並沒有解答,而是道:“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攪亂雪吟酒會,衝撞國丈,這樣的男子,值得讓女人托付。”


    “是...是啊。”


    “前這些天陸夫人進宮拜見哀家的時候,說他還很是俊俏,是不是真的?”


    “啊……”


    ……


    二月細雨滋潤萬物,陳府屋瓦上的積雪一夜之間消融。


    主屋內。


    婚床的幔帳垂下,大紅被褥中,林箖兒小臉微紅,趴在陳墨的身上,仍然在熟睡,兩條修長圓潤的美腿被陳墨的大手撫摸著。


    陳墨平躺在整頭上,早就醒了。


    昨晚從薑琪的房間出來後,陳墨又迴到了林箖兒的婚房裏,抱著她入睡。


    “自己沒事的時候是不是該把絲襪研究出來?這麽長的腿,若是不穿黑絲,有些浪費。”


    林箖兒的美腿讓陳墨愛不釋手。


    這麽一想,他覺得可以試試,完全又不礙事。


    再把高跟鞋整出來,他又不拿出去賣,就放在家中讓妻妾們穿,增添一些情趣。


    “老爺,張開來了,說要見你,正在書房侯著。”


    驀地,春靈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林箖兒睫毛動了動,漸漸蘇醒過來,睜開了腰間。


    瞧見盡在咫尺的男子麵孔,林箖兒眼神稍微迷茫了下,旋即臉色漸漸發紅,眼神中透露著嬌羞,見陳墨要起身,便想要起身服侍夫君穿衣,這也是當妻妾應該做的。


    可是身上一片酸痛,實在無力。


    “不用,你再睡迴,有什麽事叫春靈。”陳墨低頭吻了下林箖兒的額頭,便是下了床。


    感受到夫君的憐惜,林箖兒心裏暖暖的,輕聲的嗯了一聲。


    洗漱了一下後,陳墨來到了書房。


    “出什麽事了,這麽早就過來找我?”陳墨道。


    “打擾到墨兄休息了。”張開笑了笑,旋即說道:“不是什麽大事,隻是過來告訴墨兄,關於王才的案子,已經結案了,不用再調查了,就是死於心梗。”


    說著,張開還發表了自己的感想:“死的好啊,這就是報應,活該。”


    陳墨沒有迴應。


    而是驚訝腦海中係統響起的提示音。


    【弘成二年,二月三日。你讓葉伊人殺了王才,事後,王英暴怒,下令心腹調查,葉伊人做的滴水不漏,連續多日的調查,沒有發現一絲古怪,王英見狀,隻能作罷,伱躲過一場禍端,獲得屬性點3。】


    陳墨沒想到,這都能獲得屬性點,而且還是三個屬性點。


    屬實讓他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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