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天。


    陳墨還待在天牢裏,外麵沒有什麽動靜。


    期間,林箖兒和張開都來看過自己。


    須知,楚國是可以探監的,但並沒有專門的探監室,但是有一定的探監區域。


    當然,探監是要給銀子的,沒有銀子,就算律法允許,獄卒也是不準家屬進的。


    而且,單獨說話也要給銀子。


    林箖兒來看自己的時候,哭得很傷心,說自己沒用,沒法救他出去。


    從她嘴裏,陳墨得知林白被停職了,並且他們住的院子周圍都被錦衣衛看守了起來,林箖兒是好不容易溜出來見他的。


    林箖兒說要去信王府,求信王妃救他。


    陳墨搖頭,說了讓張開去找信王妃的事。


    林箖兒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隻要信王願意幫忙的話,陳墨還是能免除罪責的。


    林箖兒走後不久,張開也來了。


    他告訴了陳墨信王妃答應的事,之後,信王妃就把當初給陳墨的玉牌收了迴去。


    陳墨知道,這是信王妃了結人情,以後雙方互不牽扯的意思。


    這讓陳墨安心了下來。


    而有了銀子,天牢的夥食也不差了。


    當然,是他一個人的夥食不差。


    價格也是極為的昂貴,就一碗飯,一個雞蛋加個雞腿,就要三四兩銀子。


    這些放在外麵,一百文都不要。


    而看著陳墨的夥食,蘇文若也是垂涎三尺,但也沒有讓陳墨施舍。


    身為武者,飯量也是極大的,而在天牢,陳墨都有些自身難保,也沒有主動的去施舍蘇文若。


    陳墨原本以為待個幾天就能出去。


    結果沒想到,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個多月。


    而這兩個多月裏,陳墨既沒有被人帶出去審問,也沒有什麽殺手混進牢房裏暗殺他,更不需要跑操之類的。


    陳墨在天牢裏躺了兩個月。


    係統也沒有一絲動靜。


    期間,張開來過一次,說林大人被關進南鎮撫司了,百戶的職位也被撤除,林箖兒也被人看押在家中,但好在沒事。


    而關於陳墨的事,還沒有定罪。


    陳墨讓他講講京師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張開說,有許多朝廷大官被抓進了詔獄,這些都是各部的侍郎,正三品的大官,而且都是榮王的人。


    張開還悄咪咪的告訴了陳墨一件事,說寧月露成為了太子妃,是陛下親自指的婚。


    當時陳墨聽到這話,還一驚。


    太子才九歲,稚氣未脫。


    寧月露可成年了。


    小馬拉大車呀!


    ……


    又過去了半個月,天牢關進來了一個大人物,刑部尚書許謙,正二品的官。


    不僅腳銬手銬齊全,比陳墨還多了一個頸銬,就關在陳墨的對麵。


    手銬腳銬上還連接了鎖鏈,延伸到牆上。


    所有人看到許謙,都是一驚。


    因為天牢就是歸刑部所管。


    現在頂頭上司卻關押在天牢裏,可謂是造化弄人。


    陳墨的臉色則是一沉,據他了解,許謙好像是信王的人。


    而刑部在朝堂上的地位出奇的重,這到底是誰,居然能勝過信王,扳倒許謙?


    陳墨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個人。


    榮王和皇帝。


    而若是皇帝的話,局勢可不妙。


    因為皇帝有著絕對的權利,楚國的宗師強者,可都隻聽皇帝的命令。


    宗師強者,從不參與皇權之間的爭奪,隻要皇帝是姓楚,無論誰當,他們就聽誰的號令。


    王英看似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但背後是有皇帝默許。


    若是想動王英,皇帝隻要一句話而已。


    同理,對信王也是如此。


    現在許謙被關進了天牢,對信王可不太妙。


    蘇文若的目光卻熠熠生輝,得意了吟了句詩後,對陳墨說道:“陳兄,在下有預感,走出牢房,重返自由的日子不遠了。”


    牢房裏的日子很枯燥,幾個月若是不說話,人真的會瘋。


    所以陳墨和蘇文若平日裏也會聊聊天。


    而帶著壓製真氣的刑具,陳墨也沒法運功修煉。


    也隻有找人聊天。


    陳墨的命此刻算是係在信王的身上,因此也算和信王一路的人,吃飯的時候,朝著許謙拱了拱手,然後把碗中的雞腿扔給了他,道:“在下前北鎮撫司總旗陳墨,見過許大人。”


    在他關進天牢不久,他的官職就被革除了。


    聽張開說,新上任的總旗,是劉顯旗下原來的一名小旗。


    許道不發一言,看著他,不知何意。


    “許大人,如今你我都是這牢中囚犯,同病相憐,理應多多關照。若是將來許大人有出去的一天,我也算結識了貴人。”在這等大人物麵前,陳墨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


    聽到陳墨這般坦誠的話,許謙微微一笑:“你可知老夫是怎麽進來的,就敢和老夫來往?”


    “願聽大人講解。”


    許謙沒有細說,隻道了聲:“榮王。”


    蘇文若聽到這,原本也是想打個招唿的,頓時縮了迴去。


    陳墨笑了笑,抖了抖身上的刑具,道:“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個還重要嗎。”


    許謙一愣,然後張嘴一吸,落在幹草上的雞腿便是被他咬在了嘴裏,然後抬手吃了起來,鎖鏈嘩啦作響。


    又過去了一個月。


    張開又來了一次,是來送飯錢的。


    張開跟陳墨說,自己手頭上也不充足了,所以跟陳墨說,他這個月可能要受點苦了。


    陳墨笑了笑,說沒事,除了林箖兒外,張開是唯一一個在他關進天牢這麽久,還來看他的人了。


    果然,在張開走後,雞腿沒了,但還有大米飯和雞蛋。


    …


    這一天,陳墨正在聽許謙說著他以前的事時。


    一道鍾聲突然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剛開始,他們以為聽錯了,便沒有去管。


    可是接下來一連又響了幾聲。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仔細去聽。


    “九聲,是九聲。”不知哪個牢房一聲大喊。


    然後陳墨看到左邊牢房的一名老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陛下,陛下…”


    沒有錯,這是喪鍾的聲音。


    喪鍾九響,說明現在的皇帝宣和帝,死了。


    很快,身穿素服,前來掛白幡的獄卒進來,也是證明了此事。


    宣和帝,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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