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幫我個忙嗎?”


    女孩突然說道。


    “要幹什麽?”


    “你幫我把這個手風琴拿住,我一個人不好弄”


    白羊蹲下身子,才發現女孩懷裏抱著一些地方已經鬆散的手風琴,於是,在女孩的指揮下,白羊配合著將並不怎麽輕巧的手風琴幫忙固定。


    女孩的手指纖細異常,露出來的半截手臂靠裏的位置還有一小塊黑色的斑點,類似變形的桃心。


    胎記嗎?


    “你經常在這裏練習嗎?”


    有些太過安靜,白羊隨口問道。


    “嗯嗯,除了上課外,大部分時間裏都在這間教室”


    “不怎麽出去嗎?”


    “從小體質堪憂,能做的事情太少,以前經常在宿舍看書,可最近心靜不下來,唯有聽到音樂聲能好受些”


    素雅的眼眸暗啞,好像心中泛著苦水與憂傷。


    “說不定是家太遠,長時間不迴去導致的”


    “沒有,我家就在這裏,不過是在幾十公裏外的四水鎮,坐著大巴車顛簸顛簸就到了”


    “那或許周末迴一次家會好些”


    素雅搖了搖頭。


    “母親早亡,父親在外地打工,爺爺奶奶在鄉下不遠搬到這裏住,那裏的房子隻交給二姑打理,不經常住人”


    “沒有子妹嗎?”


    “倒有個姐姐,不過,早就在別的地方上班了”


    “姐姐?那你倆我猜長的很像吧”


    “那倒沒有,她很健走,力氣也比我大,沒有我這般孱弱”


    “可能是小時候她把營養全吸收了”


    白羊開玩笑著說道。


    “這倒我還真聽我二姑說過,我還是嬰兒的時候,母親因為我姐姐的什麽事情和一所醫院打官司,大冬天都抱著我站在醫院門口,父親覺得是因為母親的行為傷了元氣才導致現在我這般虛弱,兩人為此大吵了一架,不過,在那不久之後,母親就病倒了,再也沒有康複,那是我才五歲”


    “還有這種事情嗎?哪所醫院?”


    “成懷區的菊林醫院”


    果然沒錯,自己和素雅相識並不是一個巧合。


    “非常抱歉,提到傷心事了”


    “沒關係,事情過去很久了”


    “那件事情最後了結了嗎?聽你的講解,好像不太好”


    “嗯嗯,最後事情不了了之,母親在世,醫院拖拖拉拉,完全置之事外,由於隻是母親個人的說辭,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報警也沒用,父親為了家庭的費用支出,一人跑到外地打高價工,這件事情也就此作罷”


    “這樣看來也確實沒有了家的味道”


    在白羊的幫助下,手風琴也修好了,就在要走的時候,眼角突然有個黑影閃過,一瞬之間,有看錯的感覺。


    白羊警惕的環視一圈,周圍都是桌子和櫃子,以及各式各樣的樂器,沒有任何的不合理的地方。


    “怎麽了?”


    素雅察覺到白羊的異樣。


    “好像聽到聲響,難道教室裏進老鼠了?”


    “啊?那可不行”


    素雅站起身體,比白羊矮一點,翻著找了一些犄角旮旯。


    “可不能有老鼠”


    “可能是聽錯了,前幾天生病還沒好利索”


    “這幾天濕氣重,可容易著涼”


    “沒有事的話,我先迴去了”


    “嗯嗯,我再練一會也就走了”


    道別後,白羊迴到宿舍裏,沒有一個人在,走廊中都靜悄悄的,窗外的天空陰沉,白羊脫去外衣的功夫,已經有豆大的雨點打在了玻璃窗戶上。


    下雨了。


    白羊揉了揉太陽穴,身體很疲憊,腦袋暈沉沉的,自己的病的確沒有好利索,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窗戶外依舊下著下雨,雨水從高空下落捶打樹葉的聲音格外的悅耳,是很好的伴睡音響,看了眼時間,自己竟然睡了快四個小時。


    菊林醫院中,一位戴著明晃晃眼鏡的醫生來到一處破舊的三層樓門口,斑駁的牆麵,漏風的窗口,相比於其他的樓,這一棟年代似乎更加的久遠,早在這裏屹立三十年有餘。


    醫生看了看周圍,孤零零的道路沒有一個人人影,這棟樓被用來存放一些被淘汰的儀器和儲備藥物,很少有人來這裏。


    走廊中一片漆黑,陰沉的天空本就暗淡,而那狹小的木製窗戶很難將有限的陽光透著進來。


    一樓盡頭有一扇沾染著鐵鏽的門,醫生拉動把手,門向外打開,裏麵是向下的階梯,頂上懸掛著深綠色的燈罩,散發著慘白光的白熾燈懸在中央,亮光打在那緊縮的肌肉臉龐上,唯有一個黑痣格外的醒目,這就是白天接待白羊的那位黃醫生。


    皮鞋踩的樓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等到了地下一層,黃醫生快速穿梭過貼著白瓷磚的過道,來一次散發著冷氣的房間。


    偌大的房間僅僅依靠和走廊同款的照明燈打亮,除了燈罩下的地板格外的明亮刺眼,其他地方顯現出一種死沉的昏暗感,一個用肮髒的麻衣遮擋著全身男人站在鋁合金的雙層桌子旁,包括腦袋也用破洞遍布的粗糙布衣遮蔽,僅露出一雙糙手在擺動著桌子上煞白的屍體,而這間屋子就是醫院的停屍房。


    “你當年幹的那些破事現在已經有人在追究了”


    黃醫生站在門口的位置大聲的說道,連進去都不想進去,而屋裏的男人依舊擺動著屍體,對黃醫生的話語熟視無睹。


    “今天一個瘦弱的青年來詢問我關於陳夢情的事情,還提到一個叫徐英九的人在調查這些事情”


    黃醫生也不管屋子的男人是否在聽自己說。


    “我希望你處理好這些破事!不要拖累到我”


    男人轉身去拉房間角落位置的一個四輪的小推車,黃醫生則已經表現出極度的不耐煩,好像多待一秒鍾,自己就會被那些死屍身上的病原體傳染,留下最後那句訓斥的話語後離去。


    被收拾好的屍體被男人抱在懷裏,隨後被男人麻利的套進裹屍袋中,然後一整個放在小推車上來到一麵滿是同等大小拉櫃的牆麵,隨手拉開標簽為“#23”的鐵櫃,將屍體放在其中,關上抽屜之後,男人來到屋子中央,突然發出一陣鬼魅般的抽噎的奇怪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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