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輕踏一塊躺在水坑中冷峻的黑石,白羊終於是從那不毛之地出來,反觀其中,已經屍橫遍野,許多獵人的胸膛被撕開,內髒被洗劫一空,軀幹也殘破不全。


    “你真是殘忍”


    “哼,這是必要的犧牲”


    已經坐臥於半空中的祭司震蕩著黑色鬥篷,手杖中的紋耀石已經綻放出接近青綠的炫光。


    突然,遠處一個同樣披散著黑色碎袍的年邁老巫婆飄———了過來。


    “你去牽製住那個四肢發達的家夥,我去解決那個老婊子”


    “你怎麽不一並解決了”


    新到的祭司無語的轉過頭,對著白羊怒目圓睜。


    “你見過法師打戰士的嗎?我的法力不是用來解決這種頭腦簡單、膀大圓粗的家夥的!”


    “知道了知道了”


    “如果敢讓那家夥的黑曜石矛頭靠近我半分,我拿你是問”


    說完,祭司以接近閃避的速度前去那能量外溢的冒牌祭司處,並且對著餘下和特魯德鬥爭的獵人婦女說道:“迴家去吧,這裏你們的使命已經了結。”


    空閑出來的特魯德扭轉槍頭,目標就是祭司,可白羊手持長杆接踵而至,擋住矛頭。


    “盧卡斯,讓開”


    “特魯德老兄,你也看出來那位祭司朋友心狠手辣,其目的並不簡單”


    “哼,那又何妨”


    特魯德隻是手腕用力,就將槍頭甩至一邊,緊接著手持長矛,以前驅之勢,直逼而來,上挑一端後再反懸跳轉另一端槍頭側劃而上。


    “斯……你這套招式我在遺跡見過,而且……你胸前懸掛的月牙狀石頭我在艾斯的資料上見過,你是馬泰族人?”


    特魯德微微一怔。


    “不得了,不得了,如果猜想不錯,你從小被羅文亞柯人收養,做為自己部族的敵對勢力馬泰族人的孩童,他們並非趕盡殺絕,而是細心教養,甚至將自己部族的招式親力傳授,而你也不是為了殺戮羅文亞柯人,而是緬懷?還是你想要在這場祭司儀式中找尋什麽?”


    “你這小子,早些相處怎麽沒發現這麽恐怖的推理能力”


    “這不是推理,說的好聽是想象,不好聽是瞎蒙,和那種邏輯嚴密的推理可大不相同啊,不過就是蒙多了,就容易瞎貓碰上死耗子”


    “雖然你蒙對了,可我還是要阻止那女人”


    “那我也還略懂些拳腳”


    白羊將手中的杆子劈斷一節後,餘下長度剛好一米五米,隨後便舞動了起來,表演了一波孫大聖經典的耍棍戲法。


    反觀特魯德,既然要做對手,那便要全力以赴,不過,倒沒有白羊那般花裏胡哨,隻是用四指平握住矛身,拇指內扣,側身而站,前膝微曲,兩腳相距一米左右距離,後臂高聚過頭頂,反握住矛尾。


    這種羅文亞柯人研發的雙矛頭護臂的方式,唯有那熱帶雨林中喜歡用鸚鵡毛做帽子延邊的種族的戰舞才可與之抗衡。


    若有懂行的人觀望,就可以明確的看出兩者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那花裏胡哨的甩棍真是漏洞百出。


    “你身上的傷怎麽這麽快複原?”


    本該是鮮紅的撕裂傷現如今隻有血跡在皮膚上。


    “托祭司的福啊”


    雖然此時白羊表麵自信十足,可內心慌的一批,自己哪懂什麽拳腳,拿著棍子做過最兇殘的事情就是將村頭的菜花頭全部斬首,而眼前可是貨真價實的羅文亞柯人培養出來的優質戰士,僅僅是這賽前的動作,白羊愣是找不出可以進攻的破綻,可謂是嚴防的滴水不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多用誇張的動作迷惑對方,等到那邊戰鬥結束後,再前後夾擊,不管你是多麽強,沒有見過我這套戲法吧,就不信有哪有獵人能傻到開站前耍棍子。


    可特魯德似乎已經察覺到那套“”式的棍棒戲法中看不中用,突然疾步而來,緊接著就是,鋒利的黑曜石刃牙破風襲來,白羊手持長杆兩端,豎立阻擋,那矛頭和杆腰相撞後,直覺手心酥麻,險些沒有抓握住,震了出去。


    這是正常人嗎?


    白羊心中大驚,自己可是用著“異能”去戰鬥,本以為再不濟也是五五開,可這技巧上的差距真不是用異能就能抹平的。


    接著剛才的攻勢,白羊順勢而為,看似是輕而易舉地向後退去,實則白羊已經頭皮發麻想著能拉開多少距離是多少,可當特魯德第二道攻勢逼來,那點分開的距離就和烏龜踱步一般。


    隨著特魯德低聲嗬斥一聲,那魁梧的身軀做出了完美的前空翻,期間,特魯德雙手緊握矛腰,擔於後頸之處,當雙腳落地一瞬之間,鬆開後握的手,把脖頸做為支點,有點借用杠杆的原理,矛身以幾乎不可見的速度飛馳而下,這恐怖的爆發力讓矛身發出一聲長嘯,猶如遊蛇出海,白羊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唯有單膝跪地,舉起杆身擋避,碰觸之際,白羊下半身猛地壓縮,手肘處能感受到巨大的衝擊,膝蓋下的土地下陷了一個小窩。


    可這次,不是單單一招,沒承想特魯德這家夥看似拚盡全力的一擊,實際還留有餘力,那矛頭迅速收迴,實木杆上也留下一記窩點,迴收的矛頭在特魯德擺動雙手,做了個接力的動作後,隨即矛頭以怪異的幅度從右側轉變到左側,正中剛要防備的白羊的左腰窩。


    什麽?


    白羊內心震驚之餘,特魯德向後迴拉矛身,那鋒利的黑曜石刃牙從腋下平滑而過,皮膚被割破的刺痛感同時傳來,本就破碎的體桖在袖口下一寸的地方有一道整齊的割痕,裏麵已經滲出鮮血。


    為什麽?如果這一下他向上用力,完全有機會削斷我的左臂,不能也可以讓我左手完全失去抓握的能力,他是在手下留情嗎?白羊心有餘悸,僅僅是戰鬥幾分鍾,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此時的兩位祭司,早已經在幾百英尺的高空之中,兩種顏色各異的能量體在肆無忌憚的釋放,粗略觀察,破損版的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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