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也叫瘋狼,是阿狽軍師特殊培育出來的一隻數量稀少的特種狼群,這一類的狼,自打出生起,就被阿狽軍師困在封閉的環境中,沒日沒夜的折磨,直到幼狼陷入崩潰狀態,隨後阿狽軍師就會將這一群一母同胞的幼狼全部關在一起。


    但卻不給它們一口食物,逼著它們以自己的兄弟姐妹為食,封閉的環境之中,沒有任何食物,也沒有一滴水,幼狼若要存活下去,就必須同類相殘,以同類的血肉為食。


    二十個幼狼之中,最後隻有一隻存活下來,其它的全都化作了被啃食的白骨,這樣的瘋狼,長大之後,其兇殘程度,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絲毫不遜於白彪麾下的猛虎。


    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阿狽軍師以妖毒灌注在這群血狼的身體裏,令每一隻血狼的身體裏全都流淌瘋狼之血,並且其口齒獠牙之中所滲漏下來的口涎裏,都會滋生一種可怕的毒素。


    任何生物,一旦被血狼撲倒撕咬,即便是能夠僥幸逃脫,最終也難逃一死,並且這狼毒發作極快,咬人的血狼一旦死亡,那麽被咬的那個人,也會跟著死,所以說,這幾十頭血狼,是阿狽軍師的最後底牌。


    血狼不認秩序,也沒有等級,更不會認頭領,它們隻認血腥味,一旦聞到同類的血腥味,就會陷入歇斯底裏的瘋狂。


    即便是創造它們的阿狽軍師,也無法控製血狼的行為,隻能將這群失控可怕的狼群安頓在塔雲山下的洞府附近。


    不過,這群不受任何人支配,唯獨隻嗜血的血狼,對阿狽軍師來說,既是一種風險,也是一種保障。


    現如今李長生和葉楚紅來到這塔雲山的山腳下,若想要借助這密道返迴雪狐嶺,那麽他們需要麵對的,就是把守在這洞口的幾十隻,六親不認的血狼。


    雪狐嶺上的狼群狐群,都知道葉楚紅的身份,也都對其尊重有加,從不敢造次,可血狼不同,連創造它們的阿狽軍師都無法控製這群兇悍的猛獸,區區一個狐妖葉楚紅,在它們麵前,那也是不夠看的。


    對此,葉楚紅心知肚明,她也很清楚進入這密道需要麵對的風險有多大。


    不過李長生卻壓根兒不知道這群血狼的存在,冒冒失失的就在山林裏亂竄,忽地聽到了了一陣狼嚎聲,這才被葉楚紅一把摁倒在地上。


    “噓!千萬別出聲!被它們發現就死定了!”葉楚紅額頭上全是冷汗,很顯然她是被這一聲狼嚎給嚇住了。


    躺在地上的李長生還以為葉楚紅是故意逗他,仍舊是嬉皮笑臉。“行了,阿紅,你就別胡鬧了,趕路要緊,再說了,平時有什麽野狼野狐的,全都是繞著你走,要說恐怖,你可比它們兇多了!”


    葉楚紅見李長生一臉不以為然,一下子急了,趕忙捂住李長生的嘴。“叫你小聲點,你聽不懂嗎?你瘋了,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見葉楚紅眉眼間盡是驚恐,額間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李長生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按理說一般的狼群狐群都應該害怕葉楚紅才對,怎麽今天全都反過來了,這在李長生看來,極不正常。


    “這群狼是什麽來頭啊?怎麽連你也怕它們?”李長生滿眼都是疑問。


    “何止是我,雪狐嶺上上下下沒有不怕這群家夥的,這是阿狽哥特訓的一支狼群,名為血狼,是一支由雪狐嶺養大,卻又不受我們控製的狼群。”


    葉楚紅的話聽得李長生愈發糊塗了。


    “什麽?什麽意思?你說明白點?”


    葉楚紅心急,皺著眉頭斜瞪了李長生一眼。“哎呀,你怎麽那麽笨啊?都說了這支狼群很可怕,我們雪狐嶺也沒法控製它們的!”


    見李長生還是聽不明白,葉楚紅隻好附耳上前,小聲在李長生耳邊嘀咕,將血狼產生的始末講給了李長生聽。


    李長生聽完,也是一臉的震驚,就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既然這血狼如此可怕,那豈不是連你們自己人也會傷害?”


    葉楚紅滿臉驚恐的望著李長生,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到的那一幕幕血腥殘忍的畫麵。


    “不隻是自己人,血狼會攻擊所有接近它的人,不管對方是誰,一旦被它察覺,就會毫不留情的上前將其撕碎,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也一樣不會放過,尤其嗜血,一旦聞到血腥味,就會徹底瘋狂。”


    隨後葉楚紅撥開草叢,指了指遠處樹底下盤桓的幾隻血狼說:“你看到了它們口裏的哈喇子了嗎?那裏麵有一種毒素,非常可怕,一旦被咬,就必死無疑,不僅會怕風,怕水,更是連光都怕,最後死去時,身體也會極度扭曲,非常恐怖。”


    “那豈不是跟癟咬病一樣嗎?”身為祝由醫家傳人的李長生,聽了這種症狀,立馬就反應是癟咬病,所謂癟咬病也就是狂犬病的古代稱謂。


    葉楚紅連連搖頭。“不一樣,瘋狗癟咬,一般都不會很快死去,有的人好幾年都安然無恙,可血狼口中的毒素卻能叫人至多活不過兩個時辰,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一旦有人被血狼咬傷,如果將咬傷自己的血狼殺死,那麽被咬的人,也會立馬跟著死去,這是無解的!”


    “啊?怪不得你這麽害怕這支狼群,既然...既然這支血狼群如此恐怖,又不受你們控製,那...那你說你們當初幹嘛要弄出這樣一群家夥來呢?”李長生抱怨道。


    葉楚紅白了他一眼。“這很難理解嗎?連我們自己都怕的家夥,敵人不是更怕嗎?這個世界上最厚重的盾,其實就是最鋒利的矛,隻有做到這一點,才能讓這個洞口不被人發現。”


    “我阿狽哥說過,忠誠其實是一種最大的破綻,如果這群血狼認主,那麽它們所認的這個主,就會成為擊潰它們的破綻,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敵人會不會想辦法變成它們的主人,這就好比大門上的鎖和鑰匙,再堅固的鎖,隻要這個世界上存在能夠打開它的鑰匙,那就證明,它絕對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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