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大師哥!”茅丘青嚇的涕淚橫流,眼中透著一股心疼,可她卻被這家夥定身,根本無法動彈。


    “你們茅家都是男人,就這一個丫頭,本座好心渡她,你們卻不識好歹,竟然與本座刀劍相向,真是可惡!”


    大黑天偽佛一臉不屑,絲毫沒有將這師徒二人放在眼裏。


    “放你娘的狗屁!這就是你所謂的修心不修口,戒色不戒淫嗎?混賬東西,道貌岸然,你他媽的豬狗不如,我告訴你,你敢動青兒一根手指頭,我茅政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茅政站起身,衝著那怪物破口大罵,氣得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


    “狂妄!身為茅家掌門,居然口出此等汙言穢語,真是不淨口!竟然辱罵本座邪淫,簡直豈有此理!本座見這個姑娘六根不淨,隻想幫她清潔身體,淨化靈魂而已,卻被爾等說的如此汙穢不堪!”


    大黑天偽佛信口狡辯道。


    “廢話少說,今天我茅政就替天行道,代天行誅,滅了你這個欺世盜名的怪胎!”


    “哦,就憑你?就你也配?本座連你爹都沒放在眼裏,還會怕你這個燒炭煉丹的家夥嗎?來啊!讓本座見識見識你這個掌門的本事!”


    大黑天偽佛對茅政一通羞辱,他根本就不屑一顧,眼前的茅政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那個南伯萬,中了自己一記窩心腳,這會兒怕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長廊的盡頭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眾人紛紛迴頭一看,隻見盲三爺背著雙手,閑庭信步般朝著女兒閨房的方向走來。


    看到自己兄長的身影,茅政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南伯萬捂著心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汙,輕聲叫了句。“師伯。”


    聽到父親的腳步聲,此時的茅丘青情緒驟然崩潰,心裏的恐懼與委屈頃刻間如同暴雨一般傾瀉而出,放聲大哭。


    見到了自己最為忌憚的盲三爺,大黑天偽佛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再也沒有剛剛那股囂張跋扈的氣焰。


    “哦,原來是三爺啊,本座這廂有禮了。”大黑天偽佛雙手合十,恭敬的朝著盲三爺鞠了一躬,識趣的朝後退了幾步。


    盲三爺麵無表情,並未理睬,上前攙扶起地上的南伯萬。“伯萬,怎麽樣了?”


    “我沒事,師伯,這個家夥他...”


    盲三爺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且退下,老夫自會處理。”


    隨後盲三爺轉過身,嘴角抽動,衝著那家夥一聲冷笑。“哼,聖僧啊,老夫還沒死呢?你怎麽就已經敢在老夫頭上拉屎,在我茅家放肆?你是不是打量著,老夫有求於你,就真不敢把你怎麽樣嗎?”


    “不不不,三爺,您多心了,本座修的是佛法,並未對這女子起邪念,本座隻是想與她雙修,將這歡喜禪的禪意傳授給她,沒成想卻被諸位誤會,罷了罷了,既然諸位是修道之人,自然有道家經典去領悟,也就用不著本座的佛法了。”


    剛剛在茅政麵前有多豪橫,此刻他在盲三爺麵前就有多卑微。


    盲三爺冷冷一哼。“哼,聖僧怕是健忘了,老夫之前跟你介紹過,她是老夫的女兒,你與別的女子修你的歡喜禪,老夫不管,可你打我閨女的主意,很顯然就沒把老夫放在眼裏?”


    “不不不!三爺誤會了,這都是誤會,你看,這叫本座也是百口莫辯,今晚迴到這三神觀,本座是想要和三爺您商討平定秦嶺妖魔,奪取敕魂令的事情,結果走到半道上,見這姑娘還沒睡下,於是就想傳她歡喜禪,既然諸位不願意,那本座也不好勉強。”


    盲三爺的臉色突然變得陰冷,也叫那大黑天偽佛不寒而栗。


    “那些事情沒有什麽可商量的,時機一到,老夫自會找你,在此期間,你不要在我茅家晃悠,這是老夫對你的警告,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聽明白了嗎?”


    大黑天偽佛聽罷,隨聲附和,點頭如搗蒜。“好好好,那我走?那我走?”


    “滾吧,現在就滾,有多遠就滾多遠,趁老夫還未反悔之前,消失在老夫的視線裏,要不然,老夫可能會覺得,放你出來是一個錯誤。”


    盲三爺嘴角的法令紋微微抽動,很顯然已經起了殺心,也讓對方心生忌憚。


    大黑天偽佛側身邁過門檻,繞開了盲三爺,灰頭土臉的往大門外跑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盲三爺走到屋裏,聽到了茅丘青的哭聲,他走到近前,沒有說話,盲三爺是瞎子,雖然看不到女兒臉上的表情,但從這哭聲中也聽得出來,茅丘青的確是被嚇的不輕。


    盲三爺伸手幫女兒係上了衣扣,隨後兩指一揮,解開了附在茅丘青身上的定身咒,茅丘青這才獲得了自由。


    “爹!”一聲委屈的哭喊,茅丘青一把抱住了父親,可盲三爺卻一把將她推開,臉上也盡是厭惡的神色。


    “沒事了,早些休息吧。”盲三爺冷漠的轉身走出門外。


    一場令茅丘青驚魂未定的遭遇,沒有等到父親的好聲安慰,卻等來了一聲冰冷的敷衍,茅丘青的心裏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茅政嗬斥一聲,攔在了盲三爺麵前。


    “三哥,今天的事情,我和伯萬要是晚來一步,你知道青兒她要麵對什麽嗎?你忍心這麽對她?都知道母貓死了幼崽,也會給小狗喂奶,幫它舔毛,更何況是人呢?三哥,你的心是被鐵水給澆了嗎?怎麽這麽硬?”


    “你不顧我們所有人的反對,一意孤行把那怪胎放出來,今天周遭的百姓已經不堪其擾,而我們茅家也深受其害,三哥,我鬥膽問你一句,如果今天晚上被欺負的不是青兒,而是曉符,你會不會就這麽放過那個怪胎?”


    “住口!”盲三爺一把將茅政推了個趔趄,惡狠狠的罵道:“茅政!老夫警告你,少在我麵前提符兒,你要再敢胡說八道,老夫就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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