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衝著這幾位重情義的弟弟解釋道:“唉,現在雪狐嶺上,我們狐族勢微,戰力凋零,既然咱們狐狼一家,以後保護族群的重任就落在你們肩上了,我們身為妖類,本就是族群靈長,個人的安危生死,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維護族群的平安與繁衍生息,才是重中之重,我胡天玉隻在乎雪狐嶺上的族裔未來,這是我的信念,也必須是你們幾個的信念!明白嗎?”


    聽完了胡天玉的話,狼家四將雖未開口言語,但也都點頭認可胡天玉的意思。


    “出發!”


    胡天玉一聲令下,茶攤的老板迴頭一看,桌上剛剛圍坐的幾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幾枚銅板在已經喝幹淨的茶碗裏打轉。


    幾枚印有隆慶通寶的銅板旋轉著,直到停止,在茶碗裏發出一陣桄榔聲,那茶攤老板這才迴過神來,嘴裏嘟囔著一句。“這幾個人怎麽跟鬼魅一樣,一轉眼就不見了?真是活見鬼?”


    說罷,茶攤老板收起茶碗裏的銅板,轉身便拿起抹布擦幹淨桌凳,準備收攤打烊。


    鹹陽南關三神觀外,胡天玉帶著狼家四兄弟躲藏在一棵古槐後麵,觀察著茅家弟子進出三神觀的一舉一動。


    灰風伸長了腦袋探出頭,仔細的踅摸了一陣,隨後扭頭悄聲對著胡天玉說道:“天玉姐,要不我去探探虛實?”


    灰風向來對自己的矯健身手頗為自信,雖說茅家大部分弟子都已經跟隨掌門茅三爺去了別處夜巡。


    但保不齊觀中仍舊有留守的弟子,萬一遇到一兩個高手,被其拖住,那豈不是成了自投羅網了嗎?


    出於對胡天玉安全的著想,灰風打算以自己那飄逸靈動的身手,先一步進入三神觀探查虛實,等摸清楚裏麵的狀況後,再協助胡天玉悄悄潛入琉璃塔則更為穩妥。


    但胡天玉卻連連搖頭,灰風的身法的確是飄逸,但此次悄悄潛入茅家的機會隻有一次,且最多兩個時辰。


    萬一打草驚蛇,在三神觀裏鬧出了動靜,等茅三爺帶著弟子反應過來,掉頭殺迴三神觀,那可就徹底功虧一簣了。


    於是乎胡天玉開口吩咐道:“小紅,小灰,你們兩個去城北再繼續折騰一陣,動靜鬧得越大越好,但是記住,千萬別傷人,盡量拖住茅家的人,別讓他們撤迴來,給我多爭取一些時間。”


    赤野和灰風聽罷,隨即點頭,緊接著胡天玉又對另外兩人進行了分工安排。


    “小白,小黑,你們兩個去城西,不過你們要小心,茅三爺就在城西一帶,他不比一般茅家弟子,這家夥道行很深,我們不是對手,千萬別硬拚,情況不妙就趕緊撤,記住了嗎?”


    白鬣和墨豺應聲道:“知道了,天玉姐,你也小心。”


    待狼家四兄弟陸續走遠,胡天玉也開始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三神觀的後院門口。


    她畢竟是狐妖,自然是不敢闖三神觀的正門,那裏的牌匾上都追加有禁咒,一旦有妖魔靠近,便會被茅家人所察覺。


    之所以來到三神觀的後門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這裏一眼就能望到琉璃塔那高高的塔頂。


    胡天玉的道行修為自不必多說,與後來的葉楚紅胡紫玉不同,胡天玉修成狐妖,練出自身內丹,靠的乃是自身的苦修,雖說也有胡老族長的一步步提點,但所積累的修為比起一般妖類,那可要紮實許多。


    這狼家四兄弟之所以能在胡天玉麵前言聽計從,畢恭畢敬,可絕不僅僅對方是狐妖的名頭,而是胡天玉有著能夠震懾四人的實力。


    否則,先前在茶攤,胡天玉也不會勸說四兄弟遇到危險該跑就跑這樣的話來,她還用了未來可期這四個字去形容狼家四將,足以說明,她的實力與身份,遠在這幾個狼族少年之上。


    僅憑胡天玉敢單槍匹馬冒著風險,潛入茅家三神觀這一舉動來看,就足夠說明其本領與膽識非同一般,要知道,秦嶺綿延八百餘裏,山中妖魔無數,但敢孤身入茅家三神觀者,也就唯獨她胡天玉一人。


    眼看夜色將盡,胡天玉隨即一腳踩著樹梢,縱身一躍,一個跟鬥翻進了院牆內,落地之後,胡天玉警惕的望著四周,生怕被留守在三神觀內的茅家弟子逮個正著。


    畢竟她也不清楚這會兒茅家還有多少人留守於此,為防萬一,胡天玉也是謹小慎微,如同刺客潛行一樣,壓低著身子悄悄前行。


    眼看著就要靠近琉璃塔的入口處,就在這時,突然在後院的拱牆跟前傳來一陣說話聲,隻見一男一女兩位茅家弟子從那圓拱門處就走了過來。


    這可把胡天玉嚇了一跳,連忙抬腳跳上了身邊的一棵大樹之上,隱匿了身形。


    要不是這棵老樹枝繁葉茂,把胡天玉在其中藏匿的嚴嚴實實,否則剛剛那一霎間非得跟這對男女迎頭撞上。


    胡天玉躲在樹上,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察覺。


    那樹下的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紀不大,男的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生得白淨俊俏,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與年紀不相符的老成。


    而那身穿道袍的姑娘則相對活潑靈動些,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顰一笑都透著股自由灑脫的俏皮勁兒,眉眼間更流露出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嬌氣。


    “浩雲師兄,下次出去除妖,你一定要跟我爹說,把我也帶上,要不然我整天呆在這裏,不是出去念經拜醮,就是躲在精舍裏畫符,我都快悶死了,怎麽說也沒有降妖除魔來得痛快。”


    少女殷殷的望著自己的師兄,扯著他的衣襟來迴晃悠,可憐巴巴在師兄麵前撒著嬌。


    這說話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盲三爺昔日的親生女兒茅曉符,而茅曉符口中的浩雲師兄,也正是盲三爺擔任掌門時,親手培養的徒弟之一,徐浩雲。


    見師妹又生出玩心,給自己出難題,徐浩宇則皺起眉頭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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