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是聽說過,但沒見過,也不知道這些冥界神器都有什麽用?”李長生笑道。


    大黑貓撇著嘴,像看傻子一樣盯著李長生,隨口咒罵道:“屁話,這些東西是你這個凡夫俗子能見到的嗎?”


    大黑貓的話雖然不怎麽好聽,但說的也是事實,這冥界的神器各個都有來頭,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窺視的。


    先說這森羅印,這可是冥界閻君案頭的法寶,這一方森羅印蓋下去,那可是一國一朝的大運興衰,定的可都是王朝的興衰榮辱,閻君輕易是不動案頭的這方森羅寶印的,一旦閻君拿起這方森羅寶印,那麽陽世人間可就意味著準備改朝換代了。


    而崔府君手中掌握的兩樣東西,那可是決定著人世間所有生命生死榮辱的法寶,一支判官筆,勾決人間夭壽,一本生死簿,注定生死存亡,任何人的名字都在崔府君的生死簿上印著,但凡被他手中的判官筆勾紅,那就意味著,大限到了。


    枷神鎖神與黑白無常職能差不多,金枷銀鎖一旦扣上,那就意味著永生永世無法開啟,直到地老天荒。


    七爺的招魂幡擁有召靈的能力,可以吸納人的三魂七魄,而那枚紅色的敕魂令更厲害,一旦使用,便能夠將招魂幡裏的三魂七魄盡數放出,從而達到令人短暫還陽的能力。


    人世間有句俗話說得好,閻王叫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除了七爺能夠留人到五更以外,其他人還真沒有這個本事。


    聽到這兒,李長生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轉身便朝山上跑,身後的大黑貓一臉茫然的望著李長生那急匆匆的身影,厲聲質問道:“嘿,小子!你幹什麽?”


    李長生迴過頭一臉的欣喜若狂。“我要去找葉楚紅,我要憑借這份力量來保護我喜歡的人。”


    “哎!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出息,貓爺我幫你掌握無常之力,是要讓你去找到老七和我的法器,不是讓你跟那個狐妖談情說愛的!”大黑貓快步疾跑,緊緊的跟在李長生的身後,一邊跑,口中還不忘往出飆髒話。


    然而李長生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望著大黑貓。“貓爺,有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有屁快放,別打馬虎眼!”大黑貓瞪著李長生,一臉的急躁。


    看樣子,李長生也已經從剛剛的興奮狀態下逐漸冷靜下來,他不緊不慢的衝著大黑貓一番解釋。


    “法非我有,法為我用,我要用這股無常之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妖與人一樣,都是為了生存,這個世間本沒有罪惡與仇殺,這一切全都源於人的欲望,我要讓茅家的那群人知道,並不是誰的力量強,誰就是對的!”


    李長生的這句話不難理解,世間所有的仇恨,全都來源於人心裏貪婪的欲望,而仇恨也衍生於此中。


    動物們逍遙於山林,人群生活在鬧市,兩者本沒有交集,可謂是井水與河水,秋毫無犯,但是偏偏就有人惦記動物們那一身毛皮,起了貪婪之心,而獵戶們也因此產生了利欲,一張弓,一支箭,一條生命,一張血淋淋的毛皮。


    殺戮因貪婪而開始,仇恨的種子也開始在雙方的心中滋生蔓延,換在妖魔與茅家的身上,也是一樣的。


    李長生想要做的,便是徹底終結這其中的恩怨情仇。


    畫麵一轉......


    山林間狂風驟起,月冷星寒,此時再看那當空皓月,正被一條樹枝所映襯,枝葉迎風搖擺,搖曳不停,抖擻著幾片落葉飄零而下。


    落葉飄零,落在山腳下的皚皚白雪上,雪狐嶺進山的那條浮橋之外,一排排腳印密密麻麻排列縱橫。


    原來是盲三爺帶著一眾精英弟子,已經來到了雪狐嶺的山門外。


    盲三爺舉起了右手,示意身後的眾人停下。


    年輕的弟子連忙詢問道:“師伯,怎麽了?”


    盲三爺側著頭,雙耳微微聳動,仔細的聆聽者周圍的響動,隨後冷冷一笑道:“哼,隱匿氣息,心境上需要做到上善若水,如此急躁,就不要躲躲藏藏了,看來你也知道跟老夫交手有風險,所以才打算等我們踏上浮橋,再出手偷襲嗎?”


    盲三爺話音一落,隻聽見山澗不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白袍道人從山岩上一躍而下,落在了浮橋邊上。


    “想不到你瞎了一雙眼睛,耳朵還這麽靈?還真是不能小看你啊,茅三。”來人正是馬靖坤馬道長,他知道盲三爺一定會強攻雪狐嶺,因此也在這進入雪狐嶺山門的浮橋外,等候他多時了。


    聽到了這番話,盲三爺心中的舊時仇怨被重新勾了起來,當年若不是馬靖坤一味袒護那個狐妖胡天玉,盲三爺的親生女兒茅曉符也不會死在這裏。


    雖然盲三爺不動聲色,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盲三爺身上的騰騰殺氣。


    “馬靖坤,想不到你竟然自甘墮落,身為我茅家的叛徒,居然淪落為妖魔的看門狗,真是可悲又可笑!”盲三爺出言嘲諷,對麵前這位昔日的師弟,絲毫不客氣。


    馬靖坤也是冷冷一笑。“哼,在你們心裏,妖魔乃山林猛獸所化,與禽獸無異,但是在我眼裏,你茅家上上下下的所作所為,嘖嘖嘖,更是連禽獸都不如啊。”


    兩人之間的一番唇槍舌戰,不料想卻惹惱了盲三爺身後的一群,少不更事的茅家年輕弟子,見到有人對師門出言不遜,這群弟子烏泱泱的便拔出了背後的木劍,準備上前與這位白衣道長較量。


    盲三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盲三爺壓根沒有將馬靖坤放在眼裏,隻是踱著步子朝前走了幾步。“就是給妖魔當看門狗,也太單薄了點吧?難道你真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攔住老夫和我身後的這群弟子嗎?”


    馬靖坤沒有吭聲,並沒有著急答話。


    這時一陣拍手擊掌的清脆聲響從半山腰上傳來,眾人紛紛抬頭,而盲三爺隻是鼻頭微動,輕輕地嗅了嗅來人的氣息,便已經得知了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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