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萬和茅丘青麵麵相覷,並未作答,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殺了葉楚紅了。


    李長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單憑祝由術根本不是這茅家弟子的對手,如果硬碰硬,自己根本就沒有勝算,拚一場,自己受傷不打緊,可要是真的害死了葉楚紅,那他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就在這時,李長生突然急中生智,既然無法力敵,那就隻能殺人誅心了。


    “伯萬兄,你的命是我李長生救的,茅姑娘也一樣,如果不是我李長生在那黑貓爪下救了你們,這會兒你們都已經是死人了!尤其是你,茅姑娘,別忘了,當初是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救你的師兄?我對你們有恩於前,你們卻要跟我動手!這就是你們恩將仇報的道義嗎?”


    李長生這句話,雖然傷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茅家傳人曆來自詡正派,極重道義,被李長生這一段誅心之論,說的一臉羞紅,無比汗顏。


    “怎麽了?這就是茅家弟子的規矩嗎?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來吧,動手吧?死在我救過的兩個朋友劍下,我李長生也不覺得羞愧!怪隻怪我當初瞎了眼!”李長生的情緒有些憤怒,語氣也越來越急躁,說的話也是極為刺耳難聽。


    “你!”茅丘青被李長生說的有些氣惱,可是也無從辯駁,一是羞憤,竟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南伯萬平時極重道義,對自己的師弟和身邊的朋友也是十分仗義,李長生的話字字句句直戳內心,不留餘地,聽的他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李兄,請恕伯萬剛剛無狀,你走吧!李兄你陣前索恩,在下無話可說,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救那妖女,但是李兄你這麽做,想必也有自己的道理,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就行了?”南伯萬說完,收起了手裏的木劍,側著身子讓開了一條小路。


    “師哥!不能放那狐妖走啊!”茅丘青有些不解,她身為女子,對於那些禮義綱常並不看中。


    南伯萬卻伸手攔住了她。“師妹,李兄救過你我的命,是恩人,今天我們不能為難他,就當是還了這份恩情,否則你要是動手傷了那狐妖,師兄我就隻能自刎當場,償還這份恩怨了!”


    聽到自己師哥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茅丘青無奈的隻能跺了跺腳,眼巴巴的看著李長生離開,茅丘青本想著趁李長生不備,悄悄從背後偷襲,一劍結果了那狐妖,殺她個出其不意。


    可是師哥這倔脾氣都這麽說了,她總不能把自己心愛的大師哥逼上絕路。


    眼見李長生背著葉楚紅走遠,茅丘青隻能無奈的歎著氣,而南伯萬也是不能理解李長生的行為,可他卻從不懷疑李長生的品性,事已至此,也隻能作罷。


    夜梟長鳴,忽閃著翅膀,劃過夜空,皎月如盤,羽毛緩緩落下。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驚醒了王家宅院的門房,那門房正睡的半夢半醒,忽的被這一陣敲擊聲吵醒,臉色也是不悅,嘟囔著來到大門口,頗為抱怨的問了句。“誰啊?大半夜的,勾死鬼兒索命呢?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門房帶著慍色拉開了門栓,打開門一看,隻見一個男人身後背著一個昏迷的女人,隻是這模樣有些眼熟。


    “哦!是李神醫啊!您怎麽大半夜到這來了?”門房見是李長生,隨即就變換了臉色,轉怒為笑,一臉客氣的詢問道。


    李長生沒有多言語,隻是讓那門房去找王錦樓來,說是有要事需要王錦樓幫忙。


    管事的門房有些為難,於是麵露難色的迴應道:“李神醫,這大半夜的,我家老爺和夫人都休息了,小的這時候去叫醒他們,怕是會挨罵的?”


    管事門房口中的老爺夫人,就是王錦樓和秀姑夫婦,由於王老夫人已經仙逝,王錦樓也就成了這裏名副其實的主人,家丁下人們也都改了口,不再稱唿他為少爺了,而是一口一個王老爺王夫人的稱唿。


    李長生一臉的焦急,背著葉楚紅就朝院子裏走。“算了,你不敢去,那我自己去找他!”


    見李長生要硬闖,管事的門房有些擔心,生怕迴頭趙管家過來找他麻煩,於是靈機一動,索性將皮球踢到了趙管家那裏,既不會因為看門失責而被懲處,也不會因為怠慢了李長生而被王老爺訓斥。


    “李神醫,您等等,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報,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就迴來。”還未等李長生反應過來,那門房就一溜煙的跑到趙管家的住處,迅速的敲擊著木門,把趙管家也從睡夢中給驚醒了。


    “幹什麽?大半夜的著急投胎呢?”趙管家被人攪了清夢,也是窩了一肚子火,打開門一看,居然是那不長記性的門房,氣得他抬腿就踹了那門房一腳。


    門房也不敢耽擱,直接就把李長生帶著葉楚紅的事情告訴了趙管家,趙管家知道李長生是王家的恩人,更明白這個葉楚紅在王錦樓心中的分量,隨後便打發那門房迴去,自己披上了衣服,打著燈籠就朝著內苑走了進去。


    趙管家趴在窗戶跟前輕輕喚了兩聲,也不敢鬧出太大動靜,現如今不比原來了,秀姑自打成了王夫人,給府裏上上下下都重新立了規矩,稍有不慎就是一頓責罰,趙管家自然不能不有所顧忌。


    好在那王錦樓睡得淺,半眯著眼睛坐了起來,隨後詢問道:“什麽事兒啊?”


    “老爺,李先生來了?”趙管家試探性的說道。


    王錦樓並不覺得驚訝,隨口反問了句。“這麽晚,他來幹什麽?”


    趙管家耍了個心眼,這才把後麵的話接上。“聽門房說,李先生背了個昏迷的女人,渾身是血,找您求助,小的還沒過去看,隻聽門房說........”


    “說什麽?”王錦樓被這個趙管家吊了胃口,顯得有些氣惱。


    趙管家之所以吞吞吐吐不敢說一句全乎話,最主要還是擔心被屋裏的秀姑聽到,畢竟秀姑此時才是王家的正經兒女主人,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大半夜把王錦樓叫出去,就是為了這個叫葉楚紅的女人,那麽明天一早秀姑還不把他皮給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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