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年有一隻老烏鴉,口中銜著一塊肉,落在了枝頭上,這時候一隻狐狸走了過來,看到了烏鴉嘴裏的那塊肥肉,於是就各種誆騙烏鴉開口,狐狸絞盡腦汁,編出了一大堆瞎話讚美烏鴉的聲音好聽,結果那烏鴉上了頭,一張嘴,啊啊啊的叫了一聲,結果就把那塊肉給掉下去了。


    自那之後,狐狸騙烏鴉的事情就徹底傳開了,也難怪狸花貓不信她葉楚紅,感情這葉楚紅祖上曆史就不幹淨,黑料太多。


    葉楚紅急了朝著那狸花貓上去就是一嘴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惦記什麽不好,非要你那嘴裏的死老鼠,瞧瞧你那貪吃的德行,死肥貓,你要是再不吭聲,那姐姐就用指甲斷了你的子孫根,你想好了,可別後悔!”


    說完,葉楚紅伸手掐住那狸花貓的小蛋蛋,露出了一臉的壞笑,狸花貓當場就慫了,嘴巴一張,喵嗚一聲說出了心裏話,嘴裏的老鼠也掉在了地上。


    葉楚紅長舒了一口氣,把那狸花貓放在了地上,撓了撓它的腦袋。“你早說不就行了,迴去吧!”


    狸花貓叼起地上的老鼠,嗖的一下就鑽進了草叢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楚紅拍了拍手,轉身朝著鹹陽主城的方向走去,剛剛那狸花貓告訴她,李長生正在城裏各個街巷投放貓咪,這些老鼠大多都隨著人的居住區活動,李長生也就將帶來的這一百多隻貓放在了街巷周圍。


    葉楚紅一路小跑,眼看天色已經黑了,空蕩蕩的街巷四下無人,靜得出奇,走著走著,葉楚紅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鈴鐺聲,她記得那是虎鈴的響聲,是李長生手裏那串虎鈴的響聲。


    葉楚紅心花怒放,可謂是近鄉情更怯,一想到李長生就跟自己隻有一牆之隔,她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分別了這麽久,葉楚紅天天都在思念他,待會兒要是見到李長生,非要好好捶他一頓不可。


    繞過那道街牆,葉楚紅走進一個巷子裏,在那轉角處,葉楚紅看到了李長生的背影,他手裏提溜著籠子,正在彎下腰,將籠子裏睡的懶洋洋的貓提溜出來。


    葉楚紅情難自禁,不由得捂住嘴,激動的熱淚盈眶,然而,就在葉楚紅準備上前抱住李長生之時,突然從那巷子轉角處又走過來一個女人。


    “生哥,就剩這一隻了,放完我們也該迴去了。”苗采緹麵帶微笑的遞給李長生一條棉布手帕,讓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葉楚紅愣住了,她聽到那苗族女子如此親昵的稱唿李長生,心裏也跟著咯噔一下。


    她是誰?她為什麽會和李長生在一起?他們兩個人是什麽關係?萬千思緒湧上心頭,葉楚紅也覺得頭腦一陣發懵。


    葉楚紅眼神裏充滿了擔憂,她不相信李長生在這短暫的分別時間裏,會喜歡上別人,葉楚紅相信李長生的為人,也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


    可是相信是一碼事,擔心的又是另一碼事,女人就是這樣,對自己的選擇深信不疑,可又充滿了擔憂,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令葉楚紅的心跳也跟著加快。


    她看著那苗族姑娘解下了腰間的水囊,遞給了李長生。“生哥,你喝口水吧?”


    李長生接過水囊,絲毫沒有猶豫,拔開木塞就大口的喝了起來,隨後又遞還給了那苗家女子。


    葉楚紅有些茫然,那可是別的女子用過的水囊啊?他李長生怎麽能想都不想就拿過來喝呢?


    一個小小的細節,幾乎頃刻間就擊碎了葉楚紅對李長生的信任,剛剛還對這個心儀之人深信不疑的信念,刹那間就崩塌了。


    葉楚紅有些委屈,雙眼凝結著淚花,聚集在眼眶裏,如同清晨霜葉上的朝露,收不迴去,卻又滴不下來。“長生......”一聲低吟,道盡了葉楚紅此刻心裏的難受。


    就在這時,李長生褡褳裏的那枚金釵突然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一旁的苗采緹眼疾手快,迅速的彎腰撿拾,一臉羨慕的拿著那枚金釵把玩。


    “還給我!”李長生伸手欲奪,不料苗采緹轉身一躲,李長生撲了個空。


    苗采緹如獲至寶,望著那金釵嘖嘖稱奇。“這金釵好眼熟啊?這麽漂亮!”苗采緹心裏明白,那日在街上被葉楚紅撞倒,她就見過葉楚紅頭上這金釵,這時候故意假裝不知道,就是為了糊弄李長生。


    “苗姑娘,麻煩你還給我?”李長生有些急了,伸手去奪,然而苗采緹卻故意避開,說什麽也不給他。


    這一幕,被葉楚紅看在眼裏,她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上前抽那苗女一嘴巴,自己和李長生的定情之物,此刻被另外一個女子握在手中,那種感覺,非常難受,葉楚紅又氣又惱,不知道為什麽,一肚子的抱怨全都轉移到了李長生的身上。


    葉楚紅說到底還是個女子,嫉妒心是不可能沒有的,臥榻之側豈容她人酣睡?一想到有另一個女人幹預到自己和李長生的感情之中,葉楚紅心裏的那種氣惱可想而知。


    “生哥,這金釵這麽好看,不如送給我吧?”說完,苗采緹就將金釵插在了自己的頭發上,角落裏的葉楚紅看到自己的定情信物被這個苗女簪在自己頭上,肺都要氣炸了。


    葉楚紅的指甲在牆根上抓撓的是滋滋作響,氣的她牙根都跟著癢癢。


    李長生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拔下苗采緹頭上的金釵。“不行,這金釵對我意義非凡,我不可能給你的?”


    “什麽嘛!這麽小氣,為什麽不能給我?”苗采緹一臉不悅,瞪著李長生,也有些氣惱。


    聽了李長生這句話,看到他如此的在乎,葉楚紅心中的那股憤慨瞬間就消散了一大半,一股暖意湧上心頭,紅著眼眶,殷殷的望著李長生。


    李長生收起了那枚金釵,義正言辭的對著那苗采緹說道:“這是我給阿紅的信物,我答應過她,下次見到她時,親手戴到她頭上,她是我喜歡的人,我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胡亂送人?”


    聽到李長生這麽說,角落裏的葉楚紅感動的熱淚盈眶,自己真是沒有看錯人。


    苗采緹有些生氣。“是那個葉姑娘吧?那個疤臉怪?她又沒有我漂亮,幹嘛喜歡她啊?”


    葉楚紅聽了這句話,不免有些自慚形穢,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臉,畢竟用了師父給的冰肌膏,臉上的瘡疤越發大了,要是李長生看到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李長生冷冷一哼。“哼,你不要拿自己跟阿紅比,她是她你是你,毫無可比性,臉上有疤痕又怎麽了?你不了解就不要亂說話,阿紅跟我,既是戀人,更是知己,紅顏易尋,知己難求,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等處理完鹹陽的鼠患和疫情,我就去找她,我要娶她,讓她做我老婆!”


    “你!”苗采緹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又羞又惱,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都這麽直白的表達了愛意,可李長生居然不接受,真是豈有此理。


    李長生得意一笑。“我跟你說過的,阿紅對我很重要,過去是這樣,現在和將來都一樣,唉,隻可惜她現在不在我身邊,我有好多話都想跟她說。”


    “長生!!!”葉楚紅捂著嘴,淚眼婆娑的從牆角跑了過來,李長生轉身一看,直接就愣住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葉楚紅會這麽突然的,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李長生眼睛瞪的圓滾滾,似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長生,是我,我是阿紅啊!”葉楚紅擦了擦眼淚,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此刻溢於言表,李長生顫抖著身體,顯得難以置信。


    “阿紅,是你?”李長生朝前跑了兩步,不料被腳下的竹籠子絆住,重重的跌了個跟頭,然而李長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拉住葉楚紅的手,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著她。“真的是你?阿紅?”


    葉楚紅哭的一塌糊塗,拚命的點頭,剛剛那一席話觸動了葉楚紅的內心,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李長生如此深情,也不枉她如此信任。


    “是我,我專門來找你了!”葉楚紅一把撲到李長生懷裏,再也不願意像先前那樣矜持了,事已至此,何須壓抑自己內心的情感,葉楚紅依偎在李長生懷裏,哭的很委屈,但臉上卻流露出甜蜜的笑容。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李長生也喜極而泣,心心念念的姑娘,就這麽突然的從天而降,叫他也有些受寵若驚。


    苗采緹此刻顯得有些尷尬,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拐角處,跟眼前的畫麵顯得格格不入,但又無可奈何。


    葉楚紅擦了擦眼淚,隨即詢問道:“她是誰?”


    李長生連忙介紹了一番,把自己如何來到茅家,如何救治苗采緹兄長的事情告訴了葉楚紅,弄清了兩人的關係,葉楚紅心中疑竇消融,於是開始了自己的反擊。


    “原來是苗姑娘,幸會了,我叫葉楚紅,是李長生的妻子,如果苗姑娘不介意,可以稱唿我為李夫人,別人都這麽叫,如果你不習慣,叫我聲姐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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