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李長生也隻能硬著頭皮蹲在了地上,做了個背人的姿勢,唯一不同的是,李長生沒有說話,他的表情顯得很別扭,然而苗采緹卻捂著嘴一陣偷笑,隨即就趴在了李長生的後背上。


    苗采緹是笑成了一朵花,然而李長生卻擰巴著臉有些不高興,等到幾人全都趟過了河道,這兩個姑娘才一個個的從背上下來。


    苗采緹這也是第一次和李長生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自打從李長生背上下來的那一刻,這個性格向來熱情奔放的姑娘也不由得羞紅了臉,嘴角掛著笑意,就跟犯了花癡似得。


    李長生要是說沒有反應那根本不可能,苗采緹趴在他背上的時候,那長長的秀發就垂在他耳邊,一股少女的幽香撲鼻而來,聞的李長生也不由得意亂情迷。


    男人就是如此,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葉楚紅那雪白細嫩的腳丫子時,李長生就有了反應,畢竟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些,或者是聞到女人身上的香味,那都會氣血上湧,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無關乎道德。


    世人都說柳下惠是君子,有坐懷不亂的品德,其實不然,那大多都是裝出來的,否則就隻能說明,這個男人他那方麵有問題。


    四人繼續朝山上走,走著走著,突然在不遠處一個陰暗的山洞裏,傳來了一陣詭異的鳴叫聲,南伯萬和茅丘青紛紛伸手握住背後的劍柄,不由得警覺起來。


    “師哥,這聲音不對啊!”茅丘青一臉狐疑的望著南伯萬。


    就在這時,那山洞裏的詭異叫聲也逐漸變的清晰起來,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唱歌,那歌聲委婉動聽,使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就會被吸引。


    李長生和苗采緹有些好奇,隨即朝前走了幾步,看到眼前有一處蒿草遮擋住了視線,李長生和苗采緹伸手撥開那草枝定睛一看,在那山洞口居然有兩名舞姬搖曳著雲袖,正在翩翩起舞。


    李長生看的好奇,隻覺得那其中一個舞姬的模樣,長得怎麽那麽像葉楚紅呢?


    苗采緹也看到了,她眼中看到的,似乎和李長生不大一樣,那個扭動著腰身翩翩起舞的女子,怎麽看都像是自己的嫂嫂白阿虺。


    因為阿虺姐的水蛇腰可是獨一無二的,在這世間幾乎找不到第二個。


    “阿紅!阿虺姐!”李長生和葉楚紅異口同聲的念叨著,


    除此之外,眾人還發現,那兩名翩翩起舞的舞姬,似乎正在給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表演,那老太太露出一排小齙牙,看的都愣住了,仿佛是個假人一樣,呆呆傻傻的瞪著眼睛,連動都不動。


    而那兩個舞姬,一邊唱著歌謠,一邊扭動著腰身,緩緩的朝著那頭發灰白的老太太麵前移動。


    “師哥!不對勁!”茅丘青揉了揉眼睛,扯住了南伯萬的衣袖。


    南伯萬屏息凝神,隨手掏出兩張敕符,用手一攥,擦了擦自己和茅丘青的眼睛,頃刻間兩人的眼睛上閃爍出一道光芒,南伯萬和茅丘青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時他們的眼前看到的那一幕,不由得令二人倒吸一口涼氣。


    “是兩個黃鼠狼啊!”南伯萬一臉的驚訝,茅丘青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在他們師兄妹的眼睛裏,此時此刻看到的,根本不是什麽舞姬,也沒有什麽老太太,而是兩個跳來跳去的黃鼠狼,正在一點一點的朝著那個灰色野兔靠近。


    南伯萬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兩個快成精的黃鼠狼誘捕野兔的畫麵,在山林中,黃鼠狼在捕獵時所用的手段極為詭異,發現了野兔,黃鼠狼並不會像狼狐那樣把自己潛伏起來。


    而是來迴的跳躍,通過某種特殊的氣味來迷惑獵物,使獵物產生幻覺,讓人看起像是在跳舞,而那野兔也是很奇怪,隻能瞪著圓滾滾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裏。


    不久之後,那兩個黃鼠狼突然向前一撲,直接一口咬住那野兔的脖子,當即就把那野兔咬斷了氣。


    而李長生和苗采緹眼中看到的,卻和南伯萬跟茅丘青所見所聞大相徑庭,他們兩個人看到這兩名舞姬上前抱住了老太太,輕輕的在那老太太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那老太太頓時就閉上了眼睛。


    李長生和葉楚紅嘿嘿一笑,就像兩個癡呆的傻子一樣,直勾勾的睜著眼睛,一步一步朝著那兩個舞姬走了過去。


    “遭了!他們兩個中邪了!”茅丘青一聲輕歎。


    南伯萬抽出背後的桃木劍,縱身一躍,一個跟頭就翻到了李長生二人麵前,南伯萬掏出敕符,大喝一聲:“開眼!”


    敕符燃燒,火星四濺,南伯萬做了個迷合指的指決,順手在李長生和苗采緹的印堂上輕輕一點,一下子將二人從幻覺中拉了迴來。


    李長生和苗采緹打了個激靈,隻見南伯萬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而那身後山洞處的兩名舞姬也突然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兩隻聳拉著腦袋的黃鼠狼,正在瞪著眼珠子看著他。


    “李兄!苗姑娘!那是幻覺!要小心!”南伯萬一把推開二人,一手緊握桃木劍,一手做了個劍訣指著那兩個大黃精。


    “你們三個退下,我來收拾這兩個妖孽!”南伯萬神情肅穆,儼然一副動真格的模樣,李長生想要上前幫忙,不料卻被茅丘青當場攔下。


    “我師哥要施法,你們跟我來,不要打擾他,我們茅家咒法狠辣霸道,你們還是離遠點好!”茅丘青警告道,說完便拉著李長生和苗采緹退到了一丈開外。


    “要不要我去幫幫伯萬兄?”李長生在褡褳裏掏出了藥符,也將那枚虎鈴串在了手指上。


    畢竟在李長生的印象裏,剛剛那兩個大黃精的幻術,與自己祝由醫家的絕學圓光催眠術極其相似,李長生是利用虎鈴發出的脆響來催眠對方,但是在祝由術中,催眠之法多種多樣,除了聲音催眠以外,還有與那大黃精類似的煙霧催眠,也是利用沉香的氣味來催眠對方。


    茅丘青卻一把拽住李長生的手腕,頗有些嘲諷的迴應道:“行了,省省吧,治病救人你是高手,降妖伏魔,就你們祝由一派那三腳貓的把戲,還是不要瞎摻和了,術業有專攻,跟我們茅山術比起來,你們那點小把戲,就跟戲台子上唱戲的花架子差不多。”


    “你!”李長生氣的甩開了茅丘青的胳膊,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把他的祝由術說的一文不值,好像在他們茅山術的麵前,祝由術根本就沒有任何威力。


    “怎麽?你不信?那你就瞪大眼睛看,我師哥是茅家首徒大弟子,他的茅山術在眾多師兄弟裏是最厲害的,不僅得到了我四叔的真傳,還得到過我爹盲三爺的指點,要是連兩個半吊子黃鼠狼都對付不了,那我們茅家也就不要做什麽降妖除魔的法事了!”


    茅丘青話裏話外似乎對李長生頗為不屑,她認可李長生在醫術方麵的修為造詣,這一點,鹹陽茅家上上下下都不能否認,但是在降妖除魔這方麵,茅丘青認為,李長生的出手,無非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班門弄斧。


    苗采緹見李長生有些生氣,於是也趕忙開口緩解氣氛,畢竟這個茅丘青說話曆來狂傲,眼中也隻有自己的門派和師哥,絲毫沒有把李長生的祝由術放在眼裏。


    “好了好了,南一道長既然能應付,那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就行了。”苗采緹說完,也跟著壓低了身子躲進了草叢裏。


    這時,南伯萬揮舞起手中的桃木劍,淩空一躍,扔出一把敕符,就朝那兩個大黃精衝了過去。


    那兩個大黃精翻身躲閃,身形極為輕盈,南伯萬的木劍劍鋒淩厲,朝著其中一個大黃精的身上刺了過去,然而那大黃精扭頭一躲,南伯萬刺了個空,這兩個黃精雖然道行尚淺,還未修成人形,但是其反應神速,多少也有些修為。


    南伯萬的劍雖然快,但是論起反應,仍舊與那黃鼠狼有些差距。


    那兩個大黃精轉過身去,挑起尾巴,從臭腺裏噴出了一股汁液,隻見呲的一下,那股子難聞的汁液就朝著南伯萬的眼睛上噴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南伯萬轉動手中的桃木劍,用力一甩,直接用劍身擋下了那股汁液,趁著那兩個大黃精轉身的空檔,南伯萬瞅準時機,從袖子裏甩出了兩枚烏黑的棺材釘,隻聽颼颼兩聲,那兩枚烏黑的棺材釘就分別釘在了那兩個黃精的腦殼上。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那兩個大黃精腦門上的鮮血噴湧而出,連腦漿子都溢了出來,抽搐著身體來迴顫抖,沒過多久就蹬直了四腳,在痛苦中哀嚎著死去了。


    南伯萬摘下一片樹葉,裹住桃木劍的劍身,用力一擦,將沾染在劍身上的惡臭汁液擦了幹淨。


    這來迴過招不過半刻鍾,這兩個大黃精就這樣死在了南伯萬的麵前,李長生等人看的驚奇,不由得暗暗讚歎。


    這鹹陽茅家果然是厲害,對付這大黃精,也就是兩三下的功夫,就直接將其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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