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的賓客紛紛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雲望舒趁著眾人行禮時,下意識地環顧了一眼四周,小聲問道,“母親,太子殿下來了,羲和怎麽還沒出來?”


    林氏快速拉了她一把,低聲提醒道,“先給太子行禮!”


    太子秦君澤,今日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長袍,胸口紋著的六爪金龍,寓意著他的身份和威儀。


    他的視線滿含侵略性地望向低頭行禮的雲望舒,看她一臉天真明媚,秦君澤輕輕勾了勾唇,臉上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


    “今日是雲家小姐的生辰,諸位不必多禮。孤今日也是客人,客隨主便。”


    雲羲和走到前院時,好巧不巧地將他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她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頓住腳步,臉上浮起一抹冷笑。


    身旁的小梨見自己小姐走得好好的,忽然停了下來,便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一眼瞧見太子,很是憤怒,“他竟還有臉來!”


    雲羲和伸出手指噓了一聲,“且再看一看。”


    此時眾人已經起身,“謝太子殿下。”


    秦君澤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雲望舒,“剛才孤進來時,聽雲夫人講,你要跳驚鴻舞?那驚鴻舞可是不易呀!”


    雲望舒愣愣的,剛要說些什麽,林氏就已經拉著她的手,上前一步,笑道,“迴太子殿下,望舒雖然自一出生就送到了莊子上,可琴棋書畫那是從來沒有落下的。一曲驚鴻舞也向來是她跳慣了的。”


    秦君澤心中嗤笑,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他早聽薛皇後說過了,這雲望舒和雲羲和,分明就是抱錯的!雲望舒當了快二十年的村姑,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嗬!


    喂豬養雞樣樣精通還差不多!


    要不是看在她是雲家親女的份上,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


    但好在,她也不是全無好處,心性淺薄又好糊弄,可比雲羲和好拿捏得多!


    想到他與林氏的安排,秦君澤微微一笑,臉上做出了一副驚豔的表情,誇讚道,“孤竟不知,望舒如此秀外慧中!比之羲和,也不相上下!”


    雲望舒十分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在開什麽玩笑?我跟雲羲和的差距,那簡直比人跟狗的都大!你咋這麽能胡說八道啊!


    但這一眼落落在秦君澤眼裏,就覺得她像是待宰的小綿羊一樣,叫人忍不住伸出魔爪。


    秦君澤又說道:“孤很期待望舒的驚鴻舞呢。”


    此話一出,眾人也都催促著,雲望舒也隨之點了點頭,這半天的功夫她也略有些適應了,想著女夫子教過的規矩,便道,“臣女這便去更衣。”


    她是會跳舞的,榮婆婆帶她生活的鄉下,十分的信奉神佛,每月都會辦祭祀大會,需要童男童女跳舞,每跳一場能給二百個銅錢,榮婆婆就送她去學。


    林氏叫人教她跳驚鴻舞的時候,她雖然很不喜歡這種軟綿綿的舞姿,但還是很快就學會了,並且跳得像模像樣的。


    聞言,林氏忙給了紅嬤嬤一個眼神,“去幫二小姐。”


    紅嬤嬤點了點頭,迴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道,“是夫人。”


    丹橘服侍著雲望舒迴到暖閣中去換衣裳,紅嬤嬤則神神秘秘地從袖中掏出一隻小玉瓶,往雲望舒身上去灑。


    雲望舒很是不解,“嬤嬤,你在做什麽?”


    紅嬤嬤則是神秘一笑,很快收起手中的玉瓶,“二小姐,這驚鴻舞最好看的部分呀,就是要引蝴蝶一同起舞,嬤嬤給你灑的,不過是那蝴蝶的香油罷了。”


    “喔。”雲望舒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任由二人幫自己收拾。


    席麵上的眾人也在各自按照先前位置落坐,秦君澤走到最前麵的首席落座。


    林氏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羲和呢?還沒過來嗎?客人們都在此處等著了,怎能如此失禮!”


    當著眾人的麵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責備,也不叫人先去請,反倒是給她扣了一頂失禮的大帽子!


    雲羲和對林氏已經麻木了,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看來這場大戲,沒有我還是唱不成啊!”


    她緩步從假山後走出,朝著那一團熱鬧走了過去,朝著林氏行禮,“母親有禮。”


    林氏略抬了抬眼皮,瞧著她頭上那華貴的步搖,心中滿是不悅。在她看來,雲羲和送了望舒那麽多件禮物,加起來的總和都沒有這隻鳳穿牡丹的步搖華貴,可見,雲羲和實在是心機太重!


    不過拿一些廉價的物件,就妄想收買望舒的心!


    隻可恨,老夫人和將軍,都被她給騙了!


    林氏輕哼一聲,本想借題發揮發作一番,但想著自己的計劃,到底還是沒多說話。隻冷硬道,“坐吧。”


    雲羲和的位置就安排在林氏的邊上,好巧不巧地與秦君澤挨著。


    秦君澤側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寫滿了嘲諷的神情,


    “羲和啊,你可真是叫人佩服。明明是個冒牌貨,竟還如此舔著臉待在雲家,大言不慚地做著雲家嫡長女,真叫人佩服。”


    秦君澤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能將她踩在腳下的把柄,卻沒想到雲羲和根本混不在意。


    她微微一笑,低聲迴道,


    “那也比不得太子殿下。瞧您這眼圈浮腫烏青,麵色晦暗,腎虛成這個樣子,與太監有什麽區別?您不也還是舔著臉當您的東宮太子呢?”


    她通詩書,懂禮儀,但秦君澤這種小人,不配!


    “你!”秦君澤反被氣得滿臉慍怒,他抓著桌子邊沿,恨恨地看著她,“你放肆!”


    雲羲和輕笑一聲,“還會別的詞嗎?雲望舒都比你有文化些。”


    林氏坐得近,見他們二人忽然劍拔弩張起來,生怕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忙嗬斥道,“羲和,你在做什麽?!”


    雲羲和似笑非笑地迴頭看了林氏一眼,“母親,我與太子殿下乃是未婚夫妻,說些床笫間的情話,您也要聽嗎?”


    林氏漲紅了一張老臉:“......你!”


    此時的雲望舒已經換好衣服款款自後堂走出。


    雲望舒的長相本就英氣明媚,隻見她穿著一身火紅的舞衣,如瀑黑發散在身後,一出場,就驚豔了眾人。


    伴隨著漸起的樂聲,在偌大的院中翩翩起舞,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四周讚揚的聲音,讓林氏很滿意,也大大地滿足了雲望舒的虛榮心。


    雲羲和也隨之聞到空氣中傳來一陣極其清淡的異香,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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