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虎根本沒想過靠上去,殺光海盜救下袍澤的想法。那樣的話,他自己也會陷入無窮無盡的海盜包圍之中。


    他的辦法野蠻、簡單、有效,那就是撞。撞開看在飛魚快船上的海盜船,就能讓飛魚快船重新獲得動力,就能避免被更多的海盜圍住。


    他的飛魚快船一往無前的撞上了海盜船側弦,在碰撞的瞬間。長興軍士兵盡管有準備,還是摔成了滾地葫蘆。


    沒有準備的海盜就更加不堪,槳帆鳥船那脆弱的船身幾乎被飛魚快船撞散了架。被鄭芝虎的快船頂出老遠,一點點開始下沉。


    另一側的海盜船也被巨大的力道震的脫離飛魚快船,夾在中間的飛魚快船差點被鄭芝虎的衝撞給撞翻。


    上麵不論是海盜還是長興軍都摔倒在一起,盡管鄭芝虎的方法野蠻,但他成功的讓飛魚快船擺脫了海盜船的跳幫。


    飛魚快船沒有了身上的桎梏,速度快速的提了上來。盡管上麵還有海盜在與長興軍戰鬥,但恢複正常是早晚的事。


    鄭芝虎的額頭在剛才的碰撞中磕在舵輪上,腫起老大一個包。但他卻毫不在意,興奮的揮動手臂發泄心中的情緒。


    “痛快!太特木的痛快了!讓這幫雜碎海盜知道咱們長興軍的厲害!”鄭芝虎大聲吼叫,引得士兵們跟著一陣的歡唿。


    時間不長大副高飛揉著腫脹的臉頰走到鄭芝虎的身邊,鄭芝虎瞧見高飛的慘狀竟然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高飛!你不是調戲哪家的姑娘,被人家閃耳光了吧!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高飛的額頭冒出幾條黑線,他沒好氣地說道“船長!我要是你就笑不出來!”


    “哦?”鄭芝虎收起了笑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當下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高飛無奈的說道“剛才的撞擊讓船頭的木板碎裂,已經開始進水。底倉的士兵正在力堵漏,但是如果不停船海水就會繼續灌入船艙,根本堵不住裂縫。如果那樣的話……”


    剩下的話高飛沒我說下去,但每個人都明白了後麵的意思。停船就能堵住漏水,海盜也會將他們淹沒。


    不停船海水早晚會灌滿船艙,但是就是沉船的下場。區別就是早死和晚死的而已,救下了袍澤他們自己也陷入絕境。


    鄭芝虎看了眼船上的士兵,又看了眼堵在灣口的福船,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立刻下令道“把所有的火藥部集中在船頭,另外我需要十名自願留下的士兵與戰艦共存亡!”


    “船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能這麽做!兄弟們需要你!”高飛在一旁焦急的勸道。


    鄭芝虎咧嘴一笑,說道“這次中了埋伏需要有人來負責,是我鄭芝虎的責任,我絕不推脫。是我把兄弟們帶入險境,就應該是我把兄弟們帶出去。”


    高飛還要說什麽,卻被鄭芝虎打斷“執行命令吧!”


    “船長!兄弟們離不開你,還是我留下吧!讓我去炸開灣口!”高飛還在繼續勸說鄭芝虎。


    鄭芝虎一拳打在高飛的胸口,笑罵道“滾蛋!鄭芝虎是個大老粗誰不知道?長興軍離不開你高飛卻是真的!好好在長興軍幹下去,早晚有一天咱們會成為這四海的主人!”說完,拽下自己脖子上的桃木牌塞進高飛的手中。


    其他留下來的士兵也將桃木牌交到高飛的手裏,雖然有些人眼中還有濃濃的不舍,但他們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桃木牌是長興軍身份的標識,通過上麵的代碼可以查處此人的身份。海軍中很多戰沒的士兵都是用桃木牌當做衣冠塚下葬。交出桃木牌就代表自己已經迴不去了,讓親人用木牌代替自己。


    鄭芝虎的快船上銅哨鼓聲響起,瞭望手不停地揮動令旗。遠處的兩條飛魚快船迅速的靠了過來,海盜們不清楚這邊的情況,緊追在長興軍的身後不放。


    三條飛魚快船匯合到一起,立刻側弦對敵打出一輪齊射。炮聲“隆隆!”響個不停,兩跟在長興軍身後兩條最近的海盜槳帆鳥船打的木屑亂飛。海盜的進攻為之一滯,鄭芝虎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將船上的士兵轉移到其他戰艦上。


    隨後鄭芝虎來到船頭,搬過戰鼓立身與鼓後,用力地敲擊起來。


    鼓聲雄壯有力,他隻身立於船頭,口中喊聲唱道“傲氣麵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


    殘陽如血,配上這激昂的歌聲,讓所有長興軍士兵湧起無限的豪情,跟著鄭芝虎大聲的唱了起來。


    三條有些殘破的飛魚快船依次衝向遠處的海盜,海盜們依舊是使用剛才的戰術,紛紛靠近飛魚快船想要跳幫作戰。


    鄭芝虎的這條飛魚快船不再像以往那樣閃避,徑直撞向最前方的海盜。


    看著如同瘋虎般撞過來的鬼船,海盜紛紛躲避。很明顯鬼船的的人已經是強弩之末,誰也不願意在最後時刻丟掉性命。


    鄭芝虎一馬當先衝破海盜的攔截,徑直向著灣口衝了過去。


    停在灣口一直觀戰的劉香覺察出了不對勁,聽著長興軍雄壯的歌聲,他似乎從歌聲中聽出了一股悲壯的意味。


    再看到毫無減速徑直撞上了來的鬼船,他似乎明白了什麽。立刻大聲下令道“攔下他們!不惜代價一定要攔下他們!”


    但他的命令來的太遲了,鄭芝虎的飛魚快船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般衝向他的座駕。盡管鹽島上的火炮轟鳴,有幾顆還打在鄭芝虎的船舷上。卻不能阻止飛魚快船分毫,飛魚快船一往無前的撞向福船。


    鄭芝虎一直站在船頭,目光死死盯著福船上的劉香。在兩船接近之時,絲毫不躲避福船上射下來的箭矢。


    瞬間他的身上就插了兩隻羽箭,但鄭芝虎仿佛未覺一般。張口大聲吼道“劉香!拿命來!”


    飛魚快船撞上福船之前,鄭芝虎就點燃了船頭的火藥。在飛魚快船撞進福船船頭的一刻,火藥徹底被引爆。


    巨大的響聲幾乎震聾了所有人的耳朵,劉香那超大號的福船像個玩具般被爆炸掀起老高,又重重的落在海麵上。


    原本的船頭已經消失不見,看似堅固的福船被炸的散了架。向著灣口的一側倒了下去,還沒有靠在灣口上高高翹起船尾立在空中。


    剩餘的兩條飛魚快船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衝出了灣口,一直追在他們身後的槳帆鳥船也追出來不少。


    七八條海盜船跟了出來,剩餘的海盜船還沒來得及出來,就被落下的福船堵在了紅海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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