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裏予迴頭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張鬥起身走了過來。周裏予連忙說道“大帥!我兄長大量失血,我打算給他輸血,請問這有何不可?”


    張鬥來到周裏予身前說道“給大量失血的傷者輸血無可厚非,但是你與你的兄長隻有一半的機會是一樣的血型,萬一你們的血型不一樣,你哥哥會更快的死亡!”


    聽到張鬥的話,周裏予的神情一呆。說道“大帥的話,在下早已牢記於心。但是兄長已經拖不下去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搏一把!”


    哪知張鬥向一旁的親兵招手,立刻上來兩人將張鬥上身的鎧甲脫掉。


    張鬥挽起自己的袖子說道“我曾經說過,丙類血可以輸給任何血型,我正是丙類血,抽我的吧!”說著張鬥將自己的手臂遞到周裏予麵前。


    “義父!不可!”


    “大帥!不行啊!要抽就抽老胡的吧!上次老胡流了那麽多的血都沒事,這次還是抽我的吧!”


    “大帥!抽我的吧!”


    ……


    頓時廳堂裏響起一片阻止之聲,張環和胡鐵牛更是找到張鬥的身側,挽起自己的袖子讓周裏予抽血。


    “刮躁!還不與我退下!”張鬥把臉一沉說道。張鬥臉一沉,其他人都不敢在言語,他們不甘地退到一旁,用眼睛瞪著周裏予。


    周裏予拿著針筒的手有些顫抖,說道“大帥!您乃是萬金之軀,怎可為了在下的兄長以身犯險。還是讓在下的兄長賭命吧!這是他的劫數,逃不掉的!”


    “不!本帥相信人定勝天,用我的血你兄長肯定沒有危險,用你自己的血你的兄長隻有一半的機會活下來,怎麽選擇就看你的了!”張鬥麵色凝重地說道。


    周裏予是他非常看中的人才,這個年代就能手術的無一不是牛人。這樣的人才一定要抓在手中,日後周裏予會培養出更多的神醫。


    周裏予突然跪下給張鬥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大帥!我周裏予這條命從今日起賣給大帥了,日後定會跟在大帥身邊一盡犬馬之勞!”


    “不要多說了,趕快抽血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快!”張鬥說道。


    在所有人注視下,周裏予將針筒插進張鬥的臂彎處。不多時抽出一管鮮血,張鬥連忙用沾過烈酒的麻布按住傷口。


    “輸血時要慢,切記不可操之過急!”張鬥在旁邊指導,周裏予將針筒中的氣泡排出,將張鬥的血液緩緩地注入兄長的體內。


    “再來!血太少了,根本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張鬥說道。


    “不可!”身後傳來了齊聲的製止之聲,周裏予也有些猶豫。


    “你想功虧一簣嗎?再來兩次,快點吧!不要浪費本帥的鮮血!”張鬥說道。


    又是兩針筒的血液注入周秀才的身體,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幾分血色。


    張鬥笑了笑,說道“差不多了,周先生照顧你兄長吧!本帥就不在這裏陪你了!”


    看著張鬥的臉色有點發白,周裏予再次跪下給張鬥磕了三個響頭才招唿人將自己兄長搬到房間去。


    張鬥用自己的血給人續命的事很快就在長興軍中流傳起來,說的人信誓旦旦地說。


    原本周秀才已經死了沒了唿吸,哪知用了大帥的血竟然又活了過來。


    隊伍軍中的謠傳張鬥也沒有製止,畢竟當天夜裏周秀才就醒了過來。


    第二天兄弟二人來到張鬥帳內磕頭謝恩,他們更是願意跟隨張鬥去濟州島生活。


    長興軍救出秦石等人後,在楊家莊修整了兩天就出發去江邊準備乘船離開。


    佛圖關的主將在石柱峰被人砸成肉餅的消息像瘟疫一樣傳遍了彝兵,原本還在激烈抵抗的佛圖關隻用了四天就被杜文煥攻破。


    當杜文煥聽說張彤早已命喪石柱峰時,心中覺得有些僥幸。不然以佛圖關的險要,就是再打上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拿下。


    秦良玉與杜文煥率領數萬大軍兵臨渝城,三關已除再沒有什麽能阻擋官軍前進的腳步。


    加上這段時間樊龍手下的彝兵在渝城為非作歹,惹得天怒人怨,百姓們都自發地幫助官軍攻城。


    偌大的渝城秦良玉隻用了三天就攻破,樊龍見事不好獨自駕船溜走不知去向,其餘的大梁軍將官不是被殺就是被生擒活捉。


    奢崇明造反占領的渝城被朝廷徹底收複,盡管他派出了數萬人援救渝城,但在路上就被官軍擊潰,上萬人被殺,奢崇明隻能退守永寧一帶。


    張鬥率領長興軍順江而下到了石柱地區停下來修整,一個半月的高強度行軍和激戰已經讓士兵們疲憊不堪,更是讓飛魚快船有些損壞,必須要找個地方停下來修整。


    由於他是無詔調兵,停靠在別處怕惹麻煩,而石柱這裏剛好是秦良玉管轄的土司,朝廷還管不到這裏。


    張鬥在這裏拜見了秦馬兩家的族老,送上禮物若幹表達對石柱的尊敬。


    長興軍在這裏修整給整個石柱地區帶來了繁榮,士兵們懷中都有發下來的賞銀,他們走在街麵上看中的貨物直接付賬豪爽無比,看得石柱的小夥子眼熱不已。


    馬小六挑著柴走進長興軍的營地,他一進軍營眼睛就不夠用了。看到那些訓練中士兵,眼睛幾乎要貼了上去。


    “小六子!別看了,再看下去飯就燒不成了!”許連山在他身後說道。


    “軍爺!你們長興軍平日裏都這麽訓練,累不累啊?”小六子討好地說道。


    “累!怎麽不累!最累的是新兵兩個月的苦訓,一般人還真的撐不下來。當初老子可是脫了兩層皮才熬下來,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許連山一想起來新兵時期的訓練還心有餘悸。


    小六子一縮脖子沒敢再問,跟隨許連山走進了夥房。這裏幾十個人已經忙碌開了,大鍋裏麵燉著大塊的肉在湯水中上下翻滾,看得小六子直吞口水。


    “怎麽才來!再晚來一會,開飯晚了又得挨罰!”一個中年夥兵說完,接過小六子手中的柴火向大鍋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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