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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條帶著尖銳的嘯鳴音射向了飛馳過來的女真人,精鋼打造的通條成了破甲的利器。


    女真人最前排白甲兵的3層鎧甲在精鋼通條麵前如同紙糊的一樣脆弱,新兵們射出去的十幾根通條居然取得了不俗的戰果。


    但是這些新兵可不會得到獎賞,他們失去的通條,手裏的火銃就成了燒火棍。再也不能打響了,隻能退到最後麵看著同伴搏殺。


    這一輪猛烈的火銃把西爾泰給打懵了,他沒有想到對麵明軍手中的火銃的威力會如此的大。


    就連那些穿著3層鎧甲的白甲兵都有幾個被擊落馬下,緊緊是一輪打擊就讓他們女真人付出數十的傷亡。


    他強忍心中的悲痛,繼續向前衝擊。雖然知道明軍的火銃射擊過後需要很久才能裝彈,有這麽長的時間足夠他們衝過去肉搏了。


    但是他又一次的失算了,僅僅間隔不到三息的時間,明軍就又打出了一輪火銃。西爾泰有些搞不明白了,為什麽明軍的火銃會這麽快的開火呢?


    有了第二輪射擊,那麽第三輪呢?第四……。他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好在現在已經進入到他們終於到了自己弓箭的射程,衝鋒中的女真人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在他們射出羽箭的同時,明軍的第三輪火銃也打響了。血花不斷的在女真人和明軍的隊伍裏出現,悶哼、慘叫響徹了整個戰場。


    盡管長興軍的火銃兇猛,但是女真人的弓箭也不差。僅僅是這一輪的對射長興軍就有40多人中箭倒地,很多人都是麵門和脖子中箭,基本上是沒救了。


    女真人也不好過,3輪的打擊讓他們又損失了快200人。盡管他們已經接近到了明軍30步的距離,但西爾泰竟然看見了明軍又一次的舉起了手裏的火銃。


    這時西爾泰才看明白,明軍的火銃手站成了3排。每一排打完就迴到後麵裝彈,經過了三輪的打擊第一排的火銃手也裝好了彈丸,又一次的發射了手中的火銃。


    雖然女真人也射出了手中的羽箭,但是數量上的差距讓他們處在了明顯的下風。雙方這一次的對射中長興軍占據了優勢,又把女真人的前排打倒了一大片。


    在後麵觀戰的張鬥看到新兵的表現就是一陣的搖頭,如果要是按照訓練時的裝彈速度,這幾百女真人根本就衝不到陣前就會被打死在衝鋒的路上。


    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由於緊張,平時訓練時的成績根本發揮不出來,隻有平時一半的速度。


    僅僅是發射了4輪就讓女真人衝進了30步這樣一個危險的距離,他必須做出決斷了。再這樣讓建奴肆無忌憚的衝鋒,沒準新兵就會崩潰。


    自己也不能太過於要求新兵了,新兵能打成這樣已經不錯了。想到這他把手中的令旗一揮,長興軍的隊伍裏立刻響起了一陣尖銳的銅哨聲。


    前排發射完火銃的士兵迅速的後撤,後排拿著盾牌的槍盾兵快速的上前。迅速的在陣前形成了一道帶著槍林的防線,而刀盾兵還快速的從身上摸出火折子,點燃手榴彈向著女真人投了出去。


    槍盾兵其實是一種複古,防守時將盾牌立在地下。再將長槍立在盾牌上,形成一條鋼鐵防線。進攻時隻要將盾牌背在背上就可以雙手持長槍進攻,他們正是火銃手的移動城牆。


    西爾泰目瞪口呆的看著明軍陣列的變化,他的心裏頓時湧起了一陣無力感。付出一半的傷亡才接近明軍的戰陣,終於可以屠殺那些該死的火銃手了,可是明軍竟然換上來了一群帶著烏龜殼的槍兵。


    欲哭無淚的西爾泰剛要下令從明軍右翼突破,可是明軍竟然丟出來一些冒煙的竹筒。


    本能的反應讓西爾泰覺得這些竹筒的危險,他立刻下令手下的甲兵轉向,殺向明軍的右翼。


    幸好他下令即使,一連串的手榴彈隻不過炸傷了20多個甲兵。看到手榴彈爆炸的場麵,西爾泰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太懸了!要不是他反應的快,剩下的200多甲兵就得有一半交待在明軍的陣列前。心驚膽戰的女真甲兵在西爾泰的帶領下一頭就紮進了長興軍的右翼,飛奔的戰馬高速的撞到了盾牌上。


    尖銳的長槍輕易的就刺穿了戰馬的身體,但是高速飛奔的戰馬並沒有停下,它在撞到了3個長興軍士兵後才倒在地下身亡。


    隻是在交鋒的短短瞬間,女真甲兵就撞得長興軍人仰馬翻。不斷有士兵被戰馬撞飛,也不斷的有女真甲兵倒地斃命。雙方一下子就進入了最殘酷的白刃戰,血肉橫飛近戰中女真甲兵技高一籌,殺得長興軍一點點的向後退去。


    眼看著己方被建奴殺得節節敗退,馬寶有點坐不住了。他跑到張鬥的身前說道“大人!要不要小的帶人頂上去?”馬寶率領的100親衛都是渾河那一戰幸存下來的老兵,有它們加入一定能定住女真甲兵的攻擊。


    “不急!這次要以鍛煉新兵為主,他們必須經曆血戰才能成長起來。咱們不能一直幫他們擦屁股,萬一老弟兄不在身邊他們還不打仗了嗎?”張鬥淡淡的說道。


    新兵沒有經曆過血戰永遠也成長不起來,沒有經曆大戰的新兵練的再好也是花架子。一旦戰事遇到僵局就容易崩潰,張鬥就是要鍛煉他手下的隊伍,目前損失一些新兵他還承受得住。


    心焦的馬寶看著戰局越來越不利,他快步的來到火銃手的隊伍前。對著許連山喊道“你們的同伴正在和建奴拚命,難道你們就這樣看著嗎?許連山!你小子是個男人就給老子把建奴打迴去!”


    他的話聽得火銃兵們麵紅耳赤,許連山一把丟掉手裏的火銃,從腰間抽出鋼刀向身後同伍的士兵喊道“兄弟們!是爺們的就跟老子殺建奴!殺奴!報仇!”


    一句簡單的“報仇”激起了無數新兵的鬥誌,是啊!他們參加長興軍就是要殺光建奴,為死去的家人報仇。如今機會來了怎麽能錯過呢!


    火銃不能近戰又有何妨,他們還有鋼刀。鋼刀斷了又有何妨,他們還有牙齒。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同建奴拚到底,在一聲聲“殺奴!”聲中,數百火銃手也加入了圍攻女真甲兵的行列。


    他們的加入讓長興軍士氣大振,每個人都奮不顧身的撲向女真人。


    哈裏木是打了10多年仗的精銳白甲兵,死在他刀下的敵人沒有百人,也是好幾十。就在剛才西爾泰率領甲兵衝陣的時候,他利用多年戰鬥的經驗,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了致命的鉛彈,成功的殺進了明軍的右翼。


    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他利用戰馬的速度和嫻熟的刀法不斷的收割明軍的生命。就在他再一次的衝起了戰馬向著明軍衝過去的時候,一個明軍的槍盾兵擋在了他的麵前。


    哈裏木根本就沒有停留,縱馬就撞了上去。他知道單憑一個槍盾兵根本就不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果不其然,那個槍盾兵一下子就被他撞開了。


    當他縱馬繼續上前的時候,終於覺察出來戰馬的不對勁。他偷眼向後一瞧,隻見剛才那個士兵竟然死死的抱住了戰馬的後退。


    飛奔的戰馬後蹄不斷的踩在明軍士兵的下身,但那個明軍卻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依舊緊緊的抱住戰馬的後腿,從那個明軍的眼神裏哈裏木看到了一股瘋狂。


    眼看著自己的速度越來越慢,哈裏木的心裏也是越來越著急。他知道如果自己在明軍的陣列中失去速度,就等於死亡,不甘心失敗的他拚命的抽打戰馬,期望能擺脫那個明軍的糾纏。


    盡管戰馬奮力的掙紮,仍然沒有甩掉後腿上的明軍。當戰馬停下來的時候,哈裏木絕望的看向四周圍上來的明軍。他的怒吼並不能阻止長槍刺入他的身體,哈裏木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槍盾兵的手裏。


    許連山在殺掉女真甲兵後來到那個奄奄一息的槍盾兵身邊,說道“兄弟!我們已經殺掉那個建奴!你可以鬆手了!”


    “殺!~殺!~殺奴!!!”這是那個槍盾兵最後發出的聲音,盡管下半身已經被踩爛,但他最後還是帶著笑容離開了人世。他知道,有長興軍在一天,就一定能殺光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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