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楊玉幫水自流做了不少查缺補漏的工作,接著又給他們留下些本錢,方便他繼續做事。


    次日,他們就過關去了香江。


    在這邊,他們停留了不少時日。


    楊玉首先通過金銀鋪出手了這下年收下的黃金、白銀,換了些港幣、外幣。


    接著帶著水自流安排了香江這邊的公司。


    雖說隻是大貓小貓兩三隻,但不管怎麽說,身上有了一層可以套的虎皮。


    在吉春的山貨,可以通過這家‘四海貿易’走出國,正正當當的賺錢。


    當然,還是要低調。


    還是要等待時間的發酵。


    1979年中,文學出版社成立了新的副牌出版社——外語文學出版社。


    楊玉調任這家出版社的副總編輯,同時待遇上升一級,由副轉正。


    他的頂頭上司,外語文學出版社的總編輯,則是他之前就結交的好友——馬雲飛。


    二者正式搭成了一個班子,一塊兒‘吃飯’。


    出版社初一設立,楊玉就拿出了醞釀許久的結構方案。


    這套方案,在後世看來,是落後的。


    但在現在看來,是領先半步的。


    尤其是其中的獎勵政策,更是讓調任到這個新出版社的同事們嗷嗷叫。


    “小楊啊,你這年輕人,腦子就是活!”馬雲飛在陽台抽著煙對楊玉誇道:“你這方案一出,大家夥兒對未來的迷茫就消散了一大截。”


    “再加上你搞迴來的那些文學作品,可以說,我們出版社接下來三個月都不用擔心沒活兒幹!”


    楊玉謙虛道:“我隻能打個基礎,後麵的方向把控,還要看領導們的。”


    馬雲飛點了他一下,笑嗬嗬地說道:“過於謙虛了!”


    “不過,謙虛好啊,謙虛不惹人煩...”


    “咦?”楊玉有些好奇:“怎麽說?”


    “咳咳~”馬雲飛咳嗽了兩下,又看看左右,然後靠近楊玉小聲說道:“馮化成,還記得嗎?”


    “聽說啊,那老小子的補貼被人卡了...”


    “補貼?被人卡了?”楊玉聽見討厭之人的倒黴事兒,亦來了興趣。


    他給馬雲飛又發了根煙,然後湊近迴道:“詳細說說...”


    “嘿嘿!”馬雲飛沒說之前先樂了。


    他用拳頭虛掩著嘴笑了幾下後說道:“聽說啊,是看不起某個人,並且公然點評,說某個人寫的詩不怎麽樣!”


    “老前輩的?”楊玉用手指點著扶手欄杆笑問道。


    “老前輩的!”馬雲飛也笑著點點頭:“而且地位比他高多了!”


    “更碰巧的是,老前輩離他們吃飯的地兒不遠。有客人上廁所,直接把這點評給帶了迴去!”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啊?!”楊玉笑道。


    “有我相熟的人在嘛!”馬雲飛給了個你懂得的眼神。


    “再後來,就聽說那前輩發起了個高風亮節的活動,讓作協裏家庭負擔重的人先領補貼。”


    “輕的,尤其是像馮化成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就先發揚發揚風格...”


    “嘶!”楊玉吸了口涼氣:“手段老辣啊!”


    “可不是嘛!”馬雲飛笑道:“這人呐,就不能太狂,太狂必有禍啊!”


    楊玉笑著和他碰了碰拳,然後繼續迴屋忙著自己工作了。


    80年春節,楊玉是在吉春過的。


    同時在這個春節,楊玉也對李冰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安排她去香江。


    雖說還不能到香江大學就讀,但搞一張醫學院的旁聽證,對忙活一年多的楊玉來說,也不算太困難。


    在李冰送走家人後,楊玉與她再見麵,並給她說了日後的規劃。


    先在大學裏旁聽,之後有機會就入學。


    後麵是留在香江還是迴吉春就看李冰的考慮。


    但不管怎樣,在這幾年生孩子都沒問題。


    李冰雖對他之前一拖再拖的事實很是惱怒,但看到他對日後的安排時,又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楊玉哄女人,還是有一手的。


    6月,由於楊玥到了入學的年齡,秋季後就要上小學。


    楊玉和周蓉便又迴了吉春一趟。


    這一趟帶小不點到帝都,一來就是入學之前的報名。


    二來,就是讓她提前有個適應的過程。


    畢竟她自生下來就沒出過這麽遠的遠門,沒離開李素華、鄭娟、周楠這麽久過。


    楊玉和周蓉想先讓她適應一次,等周蓉放了暑假,如果她還好,那就不迴吉春了。


    如果她不適應,那就帶她到吉春緩一緩。


    總之,為女兒計,楊玉和周蓉不怕麻煩。


    也多虧了他們夫妻倆的操作,讓楊玥的悲傷分了好幾次抒發。


    若是隻在9月前直接將她帶迴來,那恐怕楊玥會難受的要死。


    這天,楊玉剛把癟著嘴的小丫頭送進學校。


    周蓉就從後麵騎著自行車追了過來。


    “怎麽了?我們落東西了?”


    “不是!”周蓉停下車緩了口氣:“我弟,我弟弟打電話過來,說家裏出了事!”


    “什麽房子、打架、進醫院...”


    “具體的,我也沒聽清...我就聽到他讓我來找你!”


    看著妻子六神無主的樣子,楊玉先安慰她:“沒事,沒事,有我在!”


    “不用擔心,我等下就去請假,明天就能到吉春!”


    周蓉聽到這話,抓著楊玉感覺輕鬆了不少。


    她總是信任自己丈夫的!


    雖說這兩年上了大學,自己也獨立不少,但遇到事,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相濡以沫的楊玉。


    他不管什麽時候都有辦法,不管什麽事情都能解決的很好。


    楊玉將騎的一身汗的妻子抱住,然後帶她迴家。


    在家門口的雜貨鋪,楊玉先打給齊白峰,讓他過去看看怎麽迴事。


    若是找到周秉昆,那就讓周秉昆再給迴電話。


    之後,他又打給馬雲飛,請了一周的長假。


    馬雲飛一聽說他家裏出事了,想都沒想便允準。


    並告訴他,要是解決不了,就往社裏打電話,還有他這個老大哥兜著。


    楊玉對他的好意表示感謝,並說:“馬總,你放心,對你,我不會客氣的。”


    “行,那伱先忙!”馬雲飛關心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給雜貨鋪的小孩塞了一毛錢,讓他接到周秉昆的電話就來找自己。


    接著,楊玉先去照顧周蓉。


    含糊不清的電話內容似乎把她嚇得不輕,就算迴到家,依舊在擔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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