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還是一臉懵。


    自己的同伴都快被殺光了。那個男子一出手就劃破人的喉嚨,神出鬼沒的,還沒看清楚他是怎麽動手的,人已經到了自己跟前。


    莫不是妖怪?


    那個男子騎術了得,護在馬群旁邊,不讓馬匹掉隊。


    一個幸存的士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慶幸自己當時睡在角落了,僥幸活了下來。


    馬群唿嘯而過,還有馬源源不斷地從洞口跑出來,最後麵跟著小馬駒。


    跟在最後麵的幾十個士兵暗暗叫苦,看樣子所有的馬都跟著跑出了天坑,要是追不迴來,自己人頭不保。


    常宴護住外側的馬匹,百忙之中迴頭看了一眼,好家夥,不少士兵跟在最後麵狂追而來。


    這裏離大梨的地界還有很遠,必須把後麵的那些士兵都殺了,避免他們跑迴去給拓步花報信。


    假如拓步花的騎兵過來,這些戰馬,他和嬌嬌帶不迴去。


    常宴放緩速度,讓後麵的士兵跟上來。


    最後索性讓馬兒慢慢跑,自己拉弓射箭,幾十支箭射過去,對麵的士兵要麽忙著躲箭,要麽中箭倒地,後麵的馬群紛踏而來,倒在地上的士兵被踩成肉泥。


    僅存的十幾名士兵看見常宴劍法如此精準,不敢麵對,一個個的放慢馬速,瞄準常宴拉弓射箭。


    常宴本來就騎馬跑在最邊緣,躲了幾支箭簇,後來索性調轉馬頭,對著那些士兵衝過去。


    逆風而行,邊衝邊射箭。


    神勇。


    彪悍。


    無畏。


    那些士兵左右躲避,不免有幾個騎術不那麽好的,被後麵的馬匹衝撞倒下去,就連慘叫聲都被馬匹的奔跑聲掩蓋住了。


    常宴接連射箭,最後的十幾名士兵不敢追趕,調轉馬頭往左右兩邊奔跑逃開。


    嬌嬌在前麵瘋跑,身後的馬都跟著頭馬跑。馬蹄聲震天響,馬兒們都在認真奔跑。


    “大家都乖一點兒,跑到斡難河邊,然後蹚水過河。”


    嬌嬌大聲喊道。


    “到了獎勵你們好吃的。”


    頭馬跑得更快了。


    這些馬兒本來都養在廣闊的草原上,長大後才被選送到天坑裏麵養著。天坑雖然很大,可是哪裏比得過這遼闊的草原。


    這些馬匹被養得膘肥體壯,渾身的力氣使不出去,隻能在天坑裏圍著圈子跑馬,委屈得很。


    這些可都是駿馬良駒,奔跑乃是天性。


    現在終於有機會狂奔,一匹匹馬勁頭十足,撒開四蹄追趕頭馬。


    一時間撼動天地,兩萬多匹馬一陣風一般跑了兩個時辰,最終到了斡難河邊。


    嬌嬌慢慢勒停頭馬,讓頭馬悠閑飲水。其餘的馬都聚攏在河邊喝水,打著響鼻,愜意得很。


    過了半個多時辰,後麵的馬漸漸跟上來,常宴最後才趕到,身後還跟著一群小馬駒。


    “常哥哥。”


    嬌嬌大喜,站在河邊對著常宴揮手。


    常宴站在馬背上,雙腳用力一蹬,一個鷂子翻身,落在嬌嬌麵前,捧著嬌嬌的粉紅臉蛋親了一口,“又不乖,為何不等我一起?”


    嬌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現在不是在等你嗎?我都歇了好一會兒了。”


    “以後不能這麽莽撞,頭馬不是好玩的。又沒有馬鞍,屁股是不是磨破了?”


    他這麽一說,嬌嬌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是疼。


    她的臉色稍稍變了變。


    常宴立刻看出來了,“我說中了吧?以後再這樣打屁股。”


    常宴臉色也不好看,“是不是很疼?等下我看看這周圍有沒有藥草,先敷一下。”


    嬌嬌鬧了個大紅臉,那個地方怎麽敷藥?


    常宴顧不得管馬群,在草叢裏翻找,希望能找到蒲公英之類的草藥。


    嬌嬌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屁股疼,現在常宴一說,登時覺得那裏火辣辣地疼。


    她想坐下,可是屁股剛一沾地,就疼得齜牙咧嘴。


    從小到大,趙家和常海平以及蘭爺子都看得嚴,連剪指甲都沒受過傷,現在好了,坐都不能坐了。


    她隻好趴在草叢上麵,無聊地看著常宴找草藥。


    常宴根本不懂草藥,撿了一大堆讓嬌嬌看,結果沒有一根能用的。


    嬌嬌沒法子,隻好閉上眼睛自己找。


    “常哥哥,你去那邊,那匹黑馬那裏,它正在吃蒲公英。”


    常宴趕緊跑過去,從馬嘴下麵搶了一大捧蒲公英。


    洗幹淨抱迴來,“怎麽用?搗爛嗎?”


    “嗯。”


    常宴選了兩塊幹淨的石塊,把蒲公英磨成粉末。


    爛乎乎的一大捧,嬌嬌一看就不想用。


    “太醜了,我不用。”


    常宴難得寒著臉,“不用也得用。要不然身上留疤。”


    嬌嬌臉色更難看,她才不要在屁股上麵留疤!


    “常哥哥,你,那個,你走開,我自己來。”


    常宴也不好意思,畢竟兩個人還沒成親,無論如何不能看女孩子的身子,“好,我背對著你。”


    嬌嬌不肯,“不行,你走遠點兒。”


    常宴沒法子,隻好往外麵走了幾步,“小祖宗,行了吧?”


    敷藥要脫了裙子,嬌嬌又喊:“遠點兒,走遠點兒。”


    看著常宴藏在馬群後麵,嬌嬌這才開始敷藥。


    黏膩膩的弄了一手蒲公英糊糊。


    蒲公英是上好的消炎藥物,可是剛一上藥的時候也疼得很。嬌嬌輕輕“嘶”了一聲。


    “怎麽了?是不是很疼?”


    常宴在遠處喊。


    嬌嬌皺著眉,咬著牙馬馬虎虎敷藥,最後穿好衣袍。


    常宴站在她前麵,拿了水囊給她洗手,“不疼你不長記性。”


    嬌嬌嘟著嘴,“常哥哥,你罵人,你不疼我了。”


    常宴:“趴好。”


    他們走得太急,幸虧常宴還背著包袱,他把包袱鋪在草叢上麵,把嬌嬌抱上去,脫了外袍蓋在她身上,“好好睡一覺吧。”


    “嗯,常哥哥守著我。”


    “好。”


    常宴坐下,讓嬌嬌側身枕在他大腿上,拿了一個小小的陶塤吹奏。


    陶塤嗚嗚咽咽,傳到很遠很遠。


    馬兒打著響鼻,慢騰騰臥下,悠閑地咀嚼青草,陪著嬌嬌靜靜聽著這渾厚悠遠的塤聲。


    嬌嬌慢慢睡著了。


    常宴放下陶塤,輕輕站起身。


    嬌嬌現在不能騎馬,那些士兵他也沒有殺光,萬一北狄士兵追過來,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頭馬懶洋洋地看著常宴,這個人不好惹,可它也不好惹。


    剛才那個嬌滴滴的女郎可乖,它聽她的。現在這個小子,嘖嘖,別想命令自己。


    常宴站在頭馬身前,頭馬也站起來,戒備地看著常宴,好像挑釁一樣。


    常宴縱身上馬。


    頭馬自然不肯,揚起兩隻前蹄子,要把常宴摔下去。


    常宴緊緊抓住鬃毛,兩腳夾緊馬腹,簡直和地麵成了平行線。


    頭馬見甩不掉常宴,變了戰術,帶頭往河裏紮進去。


    它要好好洗個澡,順便淹死這沒眼力見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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