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水飯後獨自進了山,他要去看看劉二柱死了沒有。


    劉二柱是劉家窪的村霸,經常欺負同村的村民。這次竟然心狠手辣,要害死自己。


    老娘說得對,就怕這個人下黑手。更何況家裏還有嬌嬌這個小女兒,一點兒狀況都不能出。


    趙大水一個人速度很快,不多時到了那塊大石頭那兒,發現劉二柱已經死了,屍體都硬了。


    趙大水暗暗歎氣,這個禍害,雖然自己不是有意害他,可是他也因自己而死。他在半山坡上找到了那柄長槍,默默下山。


    迴到家,趙大水偷偷和趙老太太說了這件事,老太太跟著歎氣,“唉,這人在做,天在看。老大,別放在心上,這劉二柱是該死,他是自己害死自己的。”


    “知道了,娘。”


    趙大水心裏的一塊石頭放下了,心情舒暢得很,“娘,我去看看河蚌去。我倒要看看,這河蚌的力氣還能有我的大!”


    嬌嬌跑過來,她吃得小肚子溜圓,摸著小肚皮撒嬌,“爹,爹,嬌嬌和你一塊兒殺河蚌好不好呀。”


    趙大水選了把尖尖的匕首,拉著嬌嬌蹲下,“乖寶看看啊,是這大家夥厲害,還是你爹厲害。”


    嬌嬌昂著白嫩的小臉蛋,甜蜜蜜地笑著,露出來幾顆小白牙,“當然是爹厲害。”


    看著嬌嬌兩隻小白手托著下巴,那麽乖巧,趙大水得意洋洋,“那是自然。”


    可是他用了吃奶的勁兒,一頭汗珠子,大河蚌還是紋絲不動。


    趙大水用力,匕首都快彎了,大河蚌一絲縫都沒露出來。


    氣得趙大水一扔匕首,“乖寶,等著爹,爹爹去拿大錘來,砸爛這家夥。”


    嬌嬌卻搖了搖小手,奶聲奶氣地說道:“不用,爹。看嬌嬌的。”


    她嫩白的小手摸在河蚌殼上,說也奇怪,那河蚌竟然慢慢張開蚌殼,露出來裏麵白嫩的蚌肉。


    趙大水:“!?”


    嬌嬌的小手伸進蚌殼,摸了摸,出來的時候,兩根手指頭捏著一顆圓潤的珍珠,足足有趙大水的大拇指那麽大。


    趙大水:“?!”


    “爹,這河蚌好可憐,咱們不吃它的肉了,送它迴去吧。”嬌嬌捏著那顆大珍珠,眼巴巴地看著趙大水央求。


    趙大水找迴了自己的腦子,“嗯,哦。喔。”


    院子裏沒人,趙大水用臉盆端了大河蚌,拉著嬌嬌去了河邊放生。


    “大河蚌,大河蚌,你趕緊走吧。別再讓人找到了,人家會吃你的肉呢。”嬌嬌輕聲說道。


    趙大水把大河蚌往河水裏用力一拋,“噗通”,河蚌沉入水裏不見了。


    嬌嬌展開小手,那顆大珍珠就躺在她手心裏。這珍珠好,又大又圓,光澤柔和,一看就值不少錢。


    “乖寶,收好了。可不能被別人看到。”


    “爹,”嬌嬌把珍珠給趙大水,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趙大水,認真地說:“爹爹,賣了買糧食吃。”


    趙大水抱起來嬌嬌,額頭抵著嬌嬌的小腦袋,“乖寶真懂事。”


    這家裏眼看著就要揭不開鍋,這珍珠賣了買點兒糧食,買點兒種子,到了秋末就能收一季節的收成,冬天才能熬過去。


    嬌嬌這是幫了家裏的大忙。可是,他一個大老爺們,感激的話說不出來,隻好緊緊摟著懷裏的奶團子,大步迴家去。


    父女倆到了家,趙二水正把四個孩子聚攏在一塊兒,看他們讀書。


    趙蓮兒和趙翔都在地上練習寫字,趙良和趙善大一點兒,在背誦古文。


    趙良好一點兒,默默背誦。趙善搖頭晃腦,背誦一首古詩。


    “哇,嬌嬌也要學習。”嬌嬌鬆開趙大水,搖晃著趙二水的大腿,“二叔,教一教嬌嬌好不好。”


    趙二水雖然有女兒,可是女兒大了,不能抱了。現在大哥家收養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早就手癢癢,現在可是有機會了。


    趙二水彎腰抱起來嬌嬌,“行啊。二叔認識的字可多了。二叔不是吹牛,你爹爹認識的字都沒我認識的多。”


    說完還白了大哥一眼。


    趙大水:“!”


    你是秀才好不好。我全職農夫兼職獵戶呀。


    嬌嬌拍著小手,“嬌嬌現在要學。”


    趙二水拿了《千字文》,翻開第一頁,讓嬌嬌坐在自己大腿上,“來,這是天、這是地。”


    “這是日、月。”


    嬌嬌白嫩的小手指點著那個字,小奶音跟著讀:“天、地,日、月。”


    說完扭著小屁股下地,“嬌嬌記住了。二叔,教給嬌嬌寫。”


    趙二水也沒在意,拿起來小樹枝在地上劃拉。


    嬌嬌蹲在他身邊,看著他一筆一畫。看著她那認真的樣子,老太太捂著嘴偷笑。可是又怕打擾到這小小學童,跟著趙大水偷看。


    趙大水就是看個熱鬧。這小閨女喜歡學習,比那兩個小子好多了。那倆小子,得按著他們,他們才會學點兒東西。


    趙二水用手指在地上寫了四個字:天、地、日、月。


    嬌嬌也學著他的樣子,用手指頭在地上寫,一邊寫一邊念出來,天、地、日、月。


    趙二水驚了。


    這是啥娃娃?一遍會。


    這簡直是奇才啊!


    趙大水也驚了。


    天王老子啊,這家裏出了個天才啊。要知道,這幾個字,大兒子學了2天,小兒子厲害,足足學了4天才學會寫。


    老太太捂著嘴。


    各位過路的菩薩,這老趙家祖墳上冒了青煙啊。這青煙就是嬌嬌!


    趙二水閉了閉眼睛,問小侄女。


    “嬌嬌,二叔問你,剛才那幾個字你以前學過嗎?”


    “沒啊。”


    娘親隻是給她看圖片,看小冊子,上麵都沒有字的。


    不過,那本《千字文》,嬌嬌早就會背了。


    她小時候無聊,娘親不讓她出門。她隻能守在小院子裏,天天聽隔壁私塾裏的孩童背誦各種詩歌。有時候先生還會把幾個不聽話的學童拉出來,讓他們在院子裏大聲朗讀課文呢。


    她早就記住了。


    比如二哥哥背誦的那首詩,嬌嬌兩年前就會了,張口就來,“《登鸛雀樓》唐·王之渙。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一家人:“!”


    趙善看天才一樣看著嬌嬌,“妹妹,你好厲害啊。我背了好幾天都沒背會呢。”


    嬌嬌急忙擺著小手,“不是,我,我從前的時候,隔壁就是學堂,我天天聽他們背誦呢。”


    趙二水這才釋然。


    老天爺,這天才可不能天才得太離譜了。


    趙大水哈哈一笑,這乖女兒,真老實,一點兒騙人的話都不說。


    趙二水抱了嬌嬌過去,這小侄女是大哥的女兒,四舍五入也就是自己的了。


    先抱走,看看嬌嬌還學了啥。


    夜裏,又下起了大雨。


    昏黃的油燈下,趙老太太一邊在做鞋,一邊嘮叨著,“下雨了,趕明兒咱們下地看看,趕緊把種子撒了,還能收上一季麥子。”


    “行啊,娘。”


    趙大水應了一聲,“娘,明兒我想帶著嬌嬌去鎮上看看,這家也沒糧食了。還有那些魚,趁早賣了吧。換點兒錢也好。”


    老太太放下鞋底子,“也好。這麽多的魚,咱們也不舍得都吃了。鎮上的那些人有錢,老天保佑,能賣個好價錢。”


    “你一個人也不行,讓你媳婦一塊兒去,給嬌嬌買點兒花布碎布頭啥的,迴來做個小裙子穿。”


    老太太這是往心坎裏疼嬌嬌。


    趙大水看了看嬌嬌睡著的小臉蛋,眼睫毛翹起來,小嘴巴微微張著,露出來兩顆小白牙,一頭黑發都散開,襯得臉蛋跟天上白玉一般的月亮一樣。


    越看越喜歡。


    他從懷裏掏出來那顆珍珠,給老太太看。


    老太太差點兒沒叫出來。


    “兒啊,這是?”


    她粗糙的手都不敢摸珍珠,隻湊過來看,“這好東西啊?你娘我活了大半輩子,眼看著要見閻王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珠子。”


    趙大水低聲說:“這是那個大河蚌裏麵的。我們拿了珠子後,嬌嬌說要放生,我們就把河蚌送到河裏去了。”


    老太太最終還是擦擦手,接過去珍珠,對著燈光細看,“你爹活著的時候,經常下水摸河蚌,那裏頭也有珍珠。可是啊,都是些歪瓜裂棗。這個,兒啊,可是能賣大錢啊。”


    娘倆正在說話的時候,就聽到守夜的二水喊:“大哥,有人敲門。”


    村子裏根本沒別人,這時候,來的是何人?


    難道是歹人。


    趙大水拿了長槍就去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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