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問題的所在就好辦了,於是示意夏荷去把羅璟請過來。


    羅璟很快牽著蘇洌過來了,“微姐,找我有事嗎?”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鐵蛋兒,目光裏都是大夫對病人的那種習慣性探究。


    李雨微點頭,說:“這位小兄弟叫鐵蛋兒,脊柱部位有炎症,所以無法直立起來,喊你過來一起想想醫治的辦法。”


    在這個時代沒有特效消炎藥,隻能用蒲公英、穿心蓮、魚腥草等藥草來消炎,對付鐵蛋兒這種陳年老炎症的效果恐怕會見效很慢。


    羅璟聞言,也把手指搭上了鐵蛋兒的脈搏,認真探聽了片刻。


    他鬆開手的時候,對上禾大叔期盼的眼神,輕聲說道:“能治,不過需要很長的時間。”


    禾大叔頓時瞳孔地震,剛剛李大師說脊柱有炎症時,他還不敢開口問,這會這位大夫說能治,他興奮不已。


    鐵蛋兒也努力地把頭抬高了一些,眼睛與桌麵齊平,正好對著李雨微這邊,眼中含著激動的淚花。


    李雨微隨即起身,對禾大叔說道:“你們在這裏喝茶,我和羅大夫去隔壁配藥。”


    禾大叔也連忙起身鞠躬:“有勞李大師、有勞羅大夫,但我隻有十兩銀子,醫藥費可否先賒賬?”


    李雨微莞爾一笑,問羅璟:“我這邊隻收兩個銅板,剩下的銀子夠你那邊的藥錢麽?”


    羅璟笑笑:“夠的,大叔,對於家境貧困的患者,我醫館可以提供援助的,迴頭你也給我兩個銅板即可。”


    “啊?兩個銅板?”禾大叔在詫異中許久才過神來,而李雨微和羅璟早就去了隔壁配藥。


    禾大叔忽然握住兒子的手說:“鐵蛋兒,終於有救了,我們終於等到希望啦!若是知道李大師和羅大夫如此心善,爹應該早點帶你來的。”


    鐵蛋兒哽咽著說:“爹,無妨,現在知道也好,我還年輕呢,治好了可以孝敬你和娘親、祖父、祖母,這些年你們為了我的病受了許多苦,也遭受了許多白眼和閑話。”


    父子二人互訴衷腸,夏荷聽了差點落淚,奪門而出,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能理解人類的悲歡了。


    醫館這邊,羅璟在撿藥之前認真地問李雨微:“微姐,鐵蛋兒的病太嚴重了,光靠藥物治療起效會慢,你能否用靈力消除炎症?”


    李雨微點頭,“自然是能消除的,但是我並不想讓他們知道治病如此簡單,你撿一些後期修複、強身壯骨的藥給他,磨成粉,他們久病成醫,對藥材可能很熟悉了。”


    羅璟點頭應聲,開始幹活,李雨微則和蘇洌聊了一會天。


    看到羅璟和土地把藥都研磨成粉之後,李雨微取了一碗空間的靈泉水,蘸了一點藥粉拌勻,接著三人迴到了紫薇堂的茶室。


    禾大叔父子激動地站起身來,見到羅大夫端著藥碗,提著藥包,頓時激動的鞠躬致謝。


    羅璟把藥碗放到茶桌上,溫和地說:“大叔,先讓鐵蛋兒把藥喝了吧,一會還要做一個理療。”


    “嗯,好咧,我馬上喂他喝。”


    禾大叔把鐵蛋兒盡量扶高一些,端起藥碗交到他的手中。


    鐵蛋兒沒有絲毫猶豫,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湯藥進入肚子,他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似乎有一股力氣進入了身體。


    接著,羅璟讓他趴著不動,要開始做理療了。


    其實,他根本直立不起來,趴不趴都是那個姿態,隻能用手扶住了桌子固定身體。


    羅璟用專業的手法在他背上按、捏一番,然後示意李雨微出手。


    李雨微很自然地把手伸過去,也是按捏一番,然後手掌停留在脊柱上開始灌入靈力去驅散他的炎症。


    “啊!”


    鐵蛋兒發出一聲呻吟,隨之他咬住了嘴唇,坦然接受這股力量的推動。


    過了一刻鍾,李雨微才收迴了手,倒了已經微涼的茶水洗手。


    鐵蛋兒感覺常常疼痛的脊柱輕鬆了許多,他嚐試想抬起頭來。


    羅璟連忙阻止:“鐵蛋兒,別心急,才剛開始治療,現在強行抬頭會拉傷的,你先吃7日的藥,然後每日開始練習抬頭。”


    “嗯嗯,我知道了,羅大夫,我一定會好好練的。每天練幾次,練多久呢?”


    “白日裏每隔半個時辰就練上一刻鍾吧。如果感覺比較順利,可以增加一些時間。這些藥拿迴去煎服,吃完了再過來,根據進步情況再開藥。”


    “好的,多謝羅大夫,多謝李大師!”


    禾大叔立馬跪下磕頭道謝,然後拉著兒子起身,讓他也向羅璟和李雨微鞠躬道謝。


    羅璟擺擺手,“無需客氣,迴去好好吃藥,好好練習,今年過年前可以直立行走的。”


    李雨微也說:“別相信那些謠言,鐵蛋兒這是病,不是什麽惡鬼壓背,等好了,好好罵一罵那些嘴巴臭的人。”


    “過年前就能直立行走了嗎?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好消息,到時候一定會再帶鐵蛋兒過來給二位磕頭道謝的。”


    禾大叔說著,把荷包拿了出來,想把十兩銀子一分為二付給李雨微和羅璟。


    李雨微連忙擺手,“禾大叔,說好的兩文錢,剩下的留給鐵蛋兒賣肉吃,他康複過程需要吃肉,最好多買豬骨頭熬湯喝。”


    “這......”禾大叔遲疑了片刻,想到自家家裏更需要這筆銀子給鐵蛋兒補身子,便不再堅持,毅然點頭說道:“多謝兩位的大恩。”


    他再次跪下磕頭道謝,羅璟把他攙扶起來,說:“無需如此客氣,迴去吧,半個月後再過來找我。”


    目送禾大叔一步三迴頭地離開,羅璟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太可憐了,幸好遇到了微姐,不然單憑他一人,起碼需要兩年才能治好他。


    時光飛逝,明日就是詭異的七月半到了,李雨微今日早些收工,不等蘇北辰來接,自己早早迴了總督府。


    夜裏早早把兩個孩子哄睡,她與蘇北辰整夜守巡查在大西北的上空,以防有邪祟出來作亂禍害百姓。


    接近子時,李雨微監測到下方靠近墨染山的一個村莊有異常,似乎有黑霧朝村子裏彌漫過去。


    李雨微對蘇北辰說了她所見的情況,隨即幫他打開天眼,蘇北辰隨即也看了那些黑霧,立即朝著那村莊俯衝而去。


    剛降落在村口,就聽到一陣淒慘的狗吠聲,接著便是村民驚恐的唿喊。


    隻見那黑霧之中隱隱有著各種扭曲的身形,似鬼非鬼,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它們專門向家中有嬰孩的人家撲去,似乎是要奪舍嬰孩的軀體。


    蘇北辰雙手結印,一道道火光從他掌心射出,暫時驅散了部分黑霧。但邪祟數量眾多,很快又重新圍攏過來。


    李雨微快速掏出幾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符咒瞬間燃燒起來衝向邪祟。然而邪祟極為狡猾,它們分散開來,一部分繼續攻擊村民,意圖進入房屋奪舍嬰孩,另一部分朝著李雨微二人撲來。


    為了速戰速決,李雨微從懷中拿出一個鈴鐺猛地搖晃起來。


    鈴聲清脆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邪祟們像是受到極大的震懾,動作變得遲緩起來。李雨微趁機布下陣法,將大部分邪祟困在其中。


    可還有幾個邪祟衝破阻攔奔向一間屋子,那屋裏正傳出產婦的叫喊聲,隨即一道嘹亮的嬰兒哭聲響徹夜空。


    剛出生的嬰孩魂魄不穩定,是邪祟最為想得到的軀體,它們像瘋了一般奮不顧身向屋裏衝去。


    千鈞一發之際,蘇北辰拋出桃木劍,桃木劍帶著凜冽之氣刺向邪祟,成功將它們消滅。


    隨後二人合力鏟除了所有邪祟,村民們後怕不已,幸好並沒有人員死亡,隻是有部分人被邪祟衝撞感覺渾身難受。


    李雨微飛到空中畫了幾道符紙,點點金光撒向村莊,邪祟帶來的煞氣被淨化了,村民感覺身體不再難受。


    不過,很快他們便拍著腦袋思考自己為什麽大晚上的在外頭轉悠,難道是欣賞月色嗎?


    村莊恢複了平靜,而李雨微和蘇北辰也繼續在空中巡邏,守護這片他們揮灑了許多心血的土地。


    這一夜,大大小小的邪祟出現了不少,不過都被蘇北辰夫婦合力鏟除了,經過他們鏟除的都是灰飛煙滅,明年沒有機會再出來了,這就是一勞永逸。


    第二天,李雨微休息了一日,帶兩個娃兒瞬移到南海的沙灘開開心心玩了一整日,七月十七才去紫薇堂上值。


    今日來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大西北的首富費賢。


    據他所講,最近生意出了不少問題,家裏人的健康出了些問題,他憂心忡忡,特地來找李雨微幫忙看看祖墳風水是不是被人破壞了。


    他家祖墳的寶地是李雨微親自點的,絕對不會有問題,但人為的話很難說,她隨即幫忙起了一卦推算。


    費賢擔憂地盯著,見她算完,忙問:“李大師,如何?是否被別人做了手腳?”


    李雨微搖頭:“沒有,陰宅一切安好,是十分旺你家的,若非有陰宅的庇佑,你家出的問題可能不僅如此。”


    “啊?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費賢左想右想不得其解,忽然,他一拍大腿,然後又對夏荷說,“夏荷姑娘,麻煩你出去一下,我跟李大師說兩句話。”


    夏荷得了主子的應予,翩翩然退了出去。


    李雨微笑道:“其實夏荷是絕對的忠仆,不過沒關係,費老爺你有話請講。”


    費賢壓低聲音:“前陣子上麵那位不是召我進京麵見嗎?會不會是那位做了什麽手腳呀?”


    “哦?宇文靖嗎?目前來說,他應該不會對大西北的人出手,我猜不是他。”


    “那,除此之外,還能有誰能動得了我家的風水呢?我感覺是風水出問題了,諸事不順,一件接一件,沒完沒了的。”


    李雨微不語,風水是很微妙的東西,得看了才知道,於是提出上他家裏看看再說。


    費賢自然是求之不得,恭敬地把人請到馬車上,他親自趕車。


    馬車穩穩地停在費家大宅的門前,李雨微掀開簾子準備下車,入目卻是費家門前的台階改了!


    原本大門前的三級台階改成了兩側是台階,中間是斜坡似的的,還雕刻了祥雲與蓮花,怪好看的。


    進了大門,繞過影壁,之前通往住院的路原本是一條平直的石板路,如今卻改成了跟大門外一樣的形式,兩側是一溜兒台階,中間是雕花斜坡!


    李雨微皺著眉頭問:“費老爺,這是什麽時候改的呀?”


    說起這個,費賢來了勁頭,笑道:“李大師,我從京城迴來後改建的,是我親手設計的,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你是去了一趟宮裏得來的靈感吧?”


    “啊,對對對,宮裏的是白玉做的,刻了九條龍呢。我一介商人不敢雕刻那些,不過祥雲和蓮花也很美的。”


    “你還知道自己是一介商人呢?你知道中間這斜坡是什麽嗎?”


    “呃,不就是方便抬轎子的嗎?好看又方便。我想著日後有孩子成親時,轎子可以直接抬到家裏來呢。”


    “咳咳咳!”李雨微拍著胸膛,真是被氣死了,這位大老板,似乎不怎麽懂風俗是怎麽迴事?


    “呃,李大師,怎麽了?難道這樣做有什麽問題嗎?”費賢不笨,見李雨微對他引以為傲的傑作不怎麽欣賞,頓時聯想到了什麽。


    “自然是有問題,皇宮裏用,那是丹陛攆道,除了皇宮,隻有一些王府和地方最高行政中心可以做小型的攆道,不是尋常百姓家可以布置的!”


    “呃,是違規了嗎?”費賢頓時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


    “倒是沒有明文規定,不過氣場壓不住它。在皇家真龍天子腳下是攆道,在百姓家裏就是門口吐舌頭,能吉祥麽?”


    “呃,是這樣呀?那我馬上把它砸了就好了嗎?”


    “嗯,砸了吧,恢複原貌就好。這事幸好你發現得早,若是你沒放在心上,陰宅也護不住太久的,早晚會絕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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