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笑笑,讓夏荷把排隊的客人請了進來。


    來人是個中年婦人,自稱劉大娘。


    她講述,自家是秦州城裏的富戶之一,但是到了她丈夫這一代隻有一個男丁了,恰恰他們夫妻隻生育了一個女兒,丈夫不願意抬妾室延續香火,就變成了別人眼中的絕戶。


    後來給女兒尋了一個上門女婿,女婿家貧,家中兄弟眾多,願意入贅,也願意日後生下孩子皆隨母姓劉。


    女兒劉霏與女婿賈平成婚後,賈平喊他們兩老做爹娘,把兩老和妻子都照顧得麵麵俱到,劉夫人和劉老爺逐漸放下了戒心,把家中的生意逐漸交到了女婿手中。


    隻是時間過去了六年,女兒從十六歲到二十二歲都沒有懷上孩子。


    這些年看過許多大夫,確認小夫妻二人的身體都沒有毛病,接著就讓劉霏喝助孕的藥,又請過天機堂的何大師作法求子,但劉霏的肚子依舊沒有動靜。


    這可把劉家兩老急壞了!隻能聽從親家母的建議,讓他們抱養了一個女兒,不過養女來了,也沒有帶來弟弟。


    這不,聽聞新開的紫薇堂十分靈驗,便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過來了。


    李雨微邊聽邊觀察劉大娘的麵相,她應當是不會絕後的,隻是有一層淡淡的黑霧遮擋了,顯然是被人做了手腳。但當事人是她女兒,若不開啟天眼,無法從劉大娘麵相上斷定具體問題是什麽。


    她請了劉大娘喝了茶潤潤嗓子,提出到她家中去看看風水,劉大娘自然是十分高興,連忙放下茶杯帶路。


    到了劉家,劉霏正在對丈夫發脾氣。


    “我說了我不喝,不喝!把藥拿走!”


    賈平耐心地勸道:“娘子乖呀,大夫說喝完這個療程,就有希望了。”


    “要喝你喝!我都喝了多少年藥了,藥渣都能堆成小山了......”說著她發現了母親帶了客人來,於是吵鬧聲嘎然而至,尷尬地朝李雨微笑笑。


    李雨微也微笑點頭,隨即在屋裏打量起來。


    劉大娘跟女兒說了是請大師來看風水,劉霏沒說什麽,坐迴了椅子上,這些年家裏來過許多大師,她見怪不怪了。


    贅婿賈平聽聞是紫薇堂的大師,眼神閃爍,隱隱有些不安的模樣。


    李雨微看了一圈,風水並沒有問題,於是說:“劉小姐,我幫你把把脈看。”


    劉霏略微有些驚訝,“李大師,我聽說您算卦特別準,沒想到您還會把脈呀?”


    李雨微笑笑,把手指搭上了劉霏伸出來的手。


    診完脈,她如實說道:“身體沒問題,隻是喝藥太多,反而把身體的規律都弄亂了,這些藥沒必要喝了。”


    劉霏一聽,頓時高興了,“娘,您看,我就說喝藥沒用!大師都說了,那以後別讓我喝藥了啊!”


    劉大娘白了女兒一眼,沒搭理她,轉而問李雨微,“大師,那不喝藥,該如何是好?”


    李雨微笑道:“宅子風水也沒有問題,帶我到劉小姐的臥室看看吧。臥室對女子的影響會更大。”


    “不用吧?臥室能有什麽?我每日都收拾得幹淨整齊,不會是臥室有問題的。”說話的人是贅婿賈平。


    劉夫人溫和地笑笑,“阿平呀,既然李大師來了,就都看看吧,看過了好放心不是嗎?”


    賈平無話可說,隻能看著嶽母引著李雨微去後院。


    劉霏與賈平單獨居住一個寬大的院子,果然如賈平所說,收拾得非常幹淨整潔,看著都舒心。


    臥室中的擺設也非常合理,隻是牆上掛著的一幅觀音送子圖引起了李雨微的注意。


    畫上的觀音娘娘慈眉善目,一群童子在膝下環繞。


    見她盯著觀音送子圖看,賈平心裏咯噔咯噔的,努力裝著平靜。


    “大師,此畫是我娘請丹青高手所畫,在廟裏受香火供奉九九八十一天後請迴來的,希望我們為劉家開枝散葉。”


    李雨微盯著賈平,眼神嚴肅,“哦?丹青高手?聽說你父母家境普通,如何請得起丹青高手的?又是在哪個寺廟供奉的?”


    劉霏一向愛護夫婿,見大師這樣咄咄逼人,她非常不滿,正想出言維護,賈平卻淡淡開口了。


    “大師,這些我娘沒說,我也沒問,大師為何要問這些?難道,您也想要一幅觀音送子圖嗎?”


    此言一出,劉大娘愣了一下,女婿這話可是大不敬啊。


    她看向李大師,幸好她並沒有惱怒,而是單手掐訣朝畫中打去。


    原本的觀音送子圖,瞬間仿佛被水浸濕一般,顯露出另一番景象來。


    仔細端詳發現,畫中是一隻猛虎,目露兇光,口中還叼著這著一個光著屁股的嬰孩,嘴角有鮮血滴落!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看向賈平。


    “阿平,這畫怎麽是這樣的?這猛虎也太可怕了吧?”


    賈平搖頭,“娘,小婿也不知道何故。”


    他轉而看向李雨微,一臉懵懂地問:“大師,這是什麽情況呀?”


    李雨微挑眉,反問,“你不清楚嗎?”


    “大師,我自然是不清楚,這幅畫在我們房中掛了六年,一直都是好好的光音送子圖,直道您來了,才變成這恐怖的猛虎銜幼圖的。”


    “哦,原來是叫猛虎銜幼圖呀?你倒是清楚得很。”


    “不、不是,我看著這圖上有隻老虎口中銜著嬰兒,隨口說的。”


    李雨微走近掛畫,仔細瞧了一會,喊劉霏過去。


    “劉小姐,你看這裏,寫著什麽?”


    劉霏靠近仔細一看,張嘴念道:“猛虎銜幼圖懸此,百步之遙,稚子勿近,恐遭虎噬。”


    她一邊念,一邊看向自己的相公賈平。


    “相公,百步之遙,稚子勿近,意思是掛了這幅圖,嬰孩懼怕,不敢來投胎吧?難怪沒有孩子敢投到我肚子裏呢。你娘是什麽意思啊?”


    賈平連忙伸手去握住劉霏的手,急切地說:“娘子,我娘跟咱娘一樣,盼著抱孫子多少年了,咋可能會是她的意思呢,這圖一直好好的,今日才出現這猛虎,實在奇怪!”


    他說話時,目光從劉霏的臉上轉移到李雨微身上,引導劉霏往她身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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