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悠悠在醫務室給人處理傷口,就看見有吉普車堵住醫務室的門,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突然有人衝進來拉住她的腕。


    她剛想將人製住,就聽見拉住她手腕的男人說:“妹子,快救救小義。”


    ‘小義’?郭廷義,顧悠悠抬頭,就見胡子邋遢的郭延兵,應該叫邱延兵。


    “大哥,傻大個怎麽了?”


    “妹子路上慢慢說,跟我走。”邱延兵扯著顧悠悠往吉普車上去。


    顧悠悠對呆愣的患者說:“丁叔,你的傷口沒有大礙,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你自己包紮下。麻煩你跟我爸說,郭延義受傷了,我去給他治病。”


    丁叔端著手,看著還在滲血的傷口,對著已經開走的吉普車大喊:“悠悠,我會跟你爹說的。”


    喊完話,迴到醫務室,把桌子上的止血散和金瘡藥灑了些,又用紗布纏了幾道,處理好自己的傷口,急匆匆去了地裏。


    對著地裏忙活的顧文勝喊:“大隊長,你過來,跟你說個事。”


    顧文勝見包紮迴來的丁權說:“你受傷了,來地裏幹嘛,趕緊迴家休息。”


    “大隊長,悠悠跟一個男人走了。”


    “啥?”顧文勝被丁權的話驚的差點跳起來。


    丁權知道說錯話了,急忙糾正:“不是不是,大隊長,悠悠被一個男人帶走去給郭延義治病了。”


    再次聽完,顧文勝提著的心放下,對著丁權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技術真不如他本家哥哥。


    顧文勝看了看遠方,他知道當兵免不了受傷,所以他並不想小閨女找對象,找個軍人,顧悠悠是她唯一的女兒,他怕...


    從口袋裏抽了根煙,遞給丁權一根,兩人抽了一會,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某軍事機場,顧悠悠坐在貨機上,她的心‘噗通噗通’的。


    飛機開始起飛,片刻間,有種失重感,逐漸身體適應,顧悠悠的心已經飛到千裏之外,她有氣無力的問:“大哥,傻大個,他什麽情況?”


    邱延兵沉默一瞬間,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良久之後還是說:“小義他,腦部受到重創,一直昏迷,雙腿可能...”


    他說不下去了,弟弟的情況非常不樂觀,隨時可能斷氣。


    據他的戰友說,郭延義在被送到戰地醫院的時候,服用了從吊墜裏取出的藥。


    給他診治的醫生都覺得是醫學奇跡,按照他的傷勢,早就死了,而他現在隻是昏迷,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顧悠悠聽了原委,整個人懵了,她的腦子‘嗡嗡’的。


    她對郭延義的情感並不深,就是對他的長相著迷,有點饞他的身子,可是現在聽見他可能隨時會死,她的心居然‘揪揪’的疼。


    坐了一天的飛機,中間轉機又坐車,顧悠悠整個人的表情木呆呆的。


    郭延義被轉移到最近的軍醫院,這裏有著最先進的設備,他身上都是線,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心電圖,他的心髒有力的跳動,人卻不醒。


    主治醫師說,如果再不醒來,他可能腦死亡,腦中的彈片因貼緊神經,遲遲沒有做開顱手術。


    顧悠悠不知道是什麽心態,看著屏幕上有力的心電圖,她唇角勾起笑容,口中說:“傻大個,你可真行,都把自己整醫院了。你是怎麽對我說的,等我十八歲就來娶我。還有五個月二十八,你卻在這裏睡大覺。”


    說著一拳打在他身上,這可嚇壞了醫生護士,主治醫師大聲嗬斥:“住手,你這個小姑娘,在幹什麽?你知道不”


    還沒等人說完,顧悠悠一雙紅彤彤的眼掃視主治醫師,主治醫師被她滿眼駭人的殺意嚇的後退,顧悠悠冷冷的說:“出去。”說完,就去扯郭延義身上的線。


    被嚇到的醫生和護士去阻止顧悠悠,邱延兵擋在顧悠悠身前,“各位醫生,麻煩你們先退出去,這裏交給我妹子。”


    “邱同誌!這”


    邱延兵知道顧悠悠的脾氣,這幾年,顧悠悠和弟弟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顧悠悠的本事他也見識過。


    霸道的顧悠悠知道對待這些醫生很不對,可是,她控製不住,此時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是郭延義。


    人被勸走後,屋內隻有郭延義、顧悠悠和邱延兵。


    顧悠悠從她帶來的行醫箱裏拿出一個小瓷瓶,瓷瓶打開,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顧悠悠往昏迷著的郭延義嘴裏塞了兩顆人參丸,人參丸入口即化,她又撬開郭延義的牙齒,塞了個漏鬥,往他嘴裏灌了一些靈泉。


    在一旁安靜看著的邱延兵唇角直抽,這丫頭......


    他並沒有吭聲,安靜的看著顧悠悠對郭延義喂藥、喂水、把脈,然後紮針。


    郭延義內髒受損嚴重,有靈泉的滋養,不出三日能恢複的七七八八。


    他的腿和手臂已經動過手術,為了保證雙腿和手臂恢複如初,顧悠悠重新上藥並行針。


    從脈象上看,頭部有東西存在,顧悠悠問:“大哥,關於頭部的影像有嗎?”


    “有的有的。”邱延兵開門出去,找醫生拿來腦部片子。


    顧悠悠細細看來,發現炸彈的彈片卡在中樞神經,再偏兩厘米,郭延義就玩完了。


    看完片子,顧悠悠真正的對邱延兵說:“必須動手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我的兒呀!你這是要了娘的命呀!你要是死了,讓娘怎麽活。”


    顧悠悠緊蹙眉頭,她不是嫌棄郭延義的父母,而是嫌她吵。


    郭延義現在的情況需要安靜的環境靜養,腦袋中的彈片最怕波動,根據片子,顧悠悠發現,原本彈片離中樞神經沒那麽近,應該是轉運途中晃動,致使彈片移位。


    看見顧悠悠蹙眉,邱延兵尷尬的說:“悠悠,我娘她”


    “大哥,我知道,阿姨是擔心傻大個,可她這樣哭鬧會影響傻大個。他腦中的彈片不穩定,隨時可能移位,現在我們必須馬上手術。”


    聞言,邱延兵不敢耽誤,立即開門安撫養父母。


    “娘,您別哭,小弟病情穩定了,您和爹平複下心情再進去看他。”


    大兒子的話很管用,夫妻倆安靜多了,可郭母並不是好相允的,她扯過人群後麵的馬慧芳。


    “兵子,這是慧芳,小義的媳婦。”


    此言一出,準備出來的顧悠悠閉了閉眼,深吸兩口氣,她聽郭延義說過,他母親一直催他結婚,他不肯,所以這兩年都沒有迴老家,為的就是對抗父母的包辦婚姻。


    她唇角勾起笑意,心中想,郭延義,等你醒了,我看你怎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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