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收結束的第二天,肖衛國來到大隊長家,開門的是顧曼曼。


    事實上,顧曼曼一直等著他來,她想好了,她要嫁給男主,什麽姊妹情深,對不起,她不認。


    自私本就是她的本性,顧悠悠現在都不管了。爸爸也覺得她們姐倆,哪個嫁給肖知青都行。而她因為落水一事,爸爸更傾向於她,誰讓她才是爸爸的親閨女呢!


    “肖大哥。”


    肖衛國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顧曼曼,他設想過顧悠悠,顧父顧母,顧小弟,就是沒想過會是顧曼曼。


    “那個,曼,咳,顧曼曼,我是來找你爸的。”


    “襖~,肖大哥,我想我們應該先談談。”顧曼曼滿臉羞怯,臉上的笑就沒斷過。


    “額!”肖衛國怔愣一秒,隨即想,也是,畢竟救人和被救的確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好。”


    答應後,轉身朝外走,顧曼曼跟在後麵,像個小媳婦一樣。


    顧甜甜雙眸紅的像個小兔子,虛掩著的房門被打開,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她的心空落落的。


    媽媽說的對,曼曼和肖知青已經那樣了,他們不結婚,曼曼這輩子就完了,爸爸對她這麽好,她怎麽也不能讓爸爸的女兒受傷。


    顧悠悠已經佛係了,劇情,滾犢子吧!愛咋地咋地,說不定,她才是女主角,他們都是炮灰,是女主身邊的配角。


    背起書包,她要上學去,農忙結束,她要迴歸校園。


    從房間推出一輛女士自行車,自行車是郭延義送的,說是送給她的十四歲生日禮物。


    顧家在村頭,在顧家斜對麵有個小樹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小樹林。


    走在前麵的肖衛國停住腳步,迴頭望著朝他走來的顧曼曼,本身長的就很出挑,精心打扮下更是漂亮的不像話,她和顧甜甜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顧甜甜溫柔婉約,笑起來甜甜的,像日出時的初陽;而顧曼曼張揚肆意,笑起來又美又颯,像正午的烈日。


    “喜歡我這樣打扮嗎?”顧曼曼左右展示自己的美。


    “咳咳咳,顧同誌。”


    聽見肖衛國喊她顧同誌,顧曼曼嘟著嘴,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由於沒想到她會拉他手臂,肖衛國沒能避開。


    “肖大哥,我能叫你衛國嗎?”沒等肖衛國迴答,顧曼曼接著說:“衛國,你什麽時候來娶我。”


    此言一出,肖衛國把手臂從顧曼曼手中抽出,冷冷的說“顧曼曼同誌,我不喜歡你,所以何談娶你。”


    “衛國你不願娶我。”顧曼曼滿臉痛苦,淚水很快盈滿眼眶,一瞬間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


    看著梨花帶雨的顧曼曼,肖衛國的心一團亂麻,眼前的人是甜甜的妹妹,她哭成這樣,甜甜會不會傷心,會不會認為是他欺負了她妹妹。


    甜甜的身份他知道,甜甜不是顧家的親閨女,“那個,顧同誌你別哭,咱們有話好好說。”


    “衛國。”顧曼曼聲音哽咽,猛地撲向肖衛國,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口,淚水‘滴答滴答’打濕了他的前襟。


    “衛國,從第一次見你,我就深深喜歡上了你,為了與你朝夕相處,我本不用上工的,可為了能與你多待一分鍾,我頂著烈日與你一起上工.....”


    顧曼曼的告白使肖衛國怔愣當場,理智告訴他,不能因為這就放棄自己的愛情,你喜歡是顧甜甜不是顧曼曼,不能被他語言攻下。


    “衛國,當你跳下水,把我救上來的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非你不嫁,是你,給予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要嫁給你,給你生很多很多孩子。”


    肖衛國繃著臉,他的雙手舉著,不知道往哪裏放。


    理智讓他迴神,“顧曼曼,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顧甜甜。”


    埋在肖衛國懷裏的顧曼曼臉色一僵,沒想到自己的深情告白,換來的還是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


    她的恨意達到頂點,顧悠悠的話早就被她拋之腦後。


    什麽姐妹,什麽家人,她想要的必須得到,親情已經得到了,爸爸對自己的疼愛,她享受到了。


    現在,她想要得到愛情,緊緊箍住肖衛國,一字一句說:“如果沒有大姐呢?”


    “你說什麽?”肖衛國並沒有聽清,因為顧曼曼的聲音比較小。


    顧曼曼鬆開肖衛國,肖衛國後退一步,兩人四目相對。


    “衛國,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認定你了,你救了我,我們有了肌膚之親,如果你不娶我,我還能嫁給誰?大隊裏的流言會把我淹沒,難道你要我嫁給鰥夫或者老光棍,還是因為你終生不嫁。”


    滿眼淚汪汪的顧曼曼盯著肖衛國的眼睛,她想,現在的男人,責任心很重,他不可能看著她跳火坑的。


    肖衛國沉默了,他不想娶她,卻不得不娶她。


    在農村生活了兩年,對他們的理念也了解一二,顧曼曼的婚姻真有可能如她所說。


    究竟如何是好,擺在他麵前的是一團亂麻,娶不娶他必須做出答複,可是,甜甜,他喜歡的甜甜該怎麽辦?


    顧曼曼看見他神色中的鬆動,決定加一把火,“衛國,牛棚的老爺子和那對夫妻是你的家人吧!”


    當提及牛棚的時候,肖衛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心咯噔一下,他一直隱瞞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迴想顧曼曼對待牛棚裏,父母和爺爺的態度,難道她很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你知道什麽?”肖衛國想掙紮一下。


    “衛國,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所以對你的事情非常關注。所以在很早以前,就發現你與牛棚的老爺子,還有一對夫妻的關係很特別。很多次,我看見你半夜去牛棚,還給他們送去打來的野味.....”


    聽著女孩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肖衛國更不好了,原來在這麽早之前,自己就露餡了。


    看著女孩如花的小臉,肖衛國恨自己的掉以輕心,曾經不是沒發現過異常,可因為她是大隊長的女兒,他忽視了。


    肖衛國長長唿了口氣,因為他是知青的身份,父母和爺爺的日子不算難熬,每個星期例行寫檢討,每個月被批鬥一次,因為有他的原因,他們的身體沒有被繁重的勞作壓彎腰,所以,為了他們,他必須娶她。


    “我娶你。”三個字從肖衛國口中吐出,他的肩膀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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