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知青院,顧悠悠挎著小籃子朝老宅走去,籃子裏的大骨頭湯裏同樣加了靈泉。


    她知道原主爸爸對他的老父親還是有感情的,小時候的偏愛和護短,隨著他去當兵後。


    朝夕相處的時間變少,床頭風日日吹!最後,顧老頭也覺得其他兒子好,養老還要靠其他幾個。


    後來,顧文勝因病退伍,枕頭風變成龍卷風,顧老頭徹底覺得大兒子廢了,在媳婦的攻勢下,最後把大兒子趕出家門。


    來到老宅,顧悠悠連門都沒敲,一腳踹開。


    堂屋裏,一家二十三口被踹門聲嚇了一個激靈。


    顧老二夫妻生了兩個兒子;顧老三夫妻兩閨女一兒子;顧老四夫妻一兒一女;顧老五夫妻三個閨女,顧老六夫妻一兒一女。


    他們人口多,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管奶奶,各位叔叔伯伯、嬸嬸大娘、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吃飯呢!”顧悠悠挎著籃子,麵帶微笑,邁入堂屋。


    瞥了眼兩張桌子上的菜色,男人那桌,葷菜多些,女人那桌,清湯寡水,看著就沒什麽葷菜。


    顧悠悠挑眉,“管奶奶,手心手背都是肉,太過厚此薄彼可不好。”


    說完話,沒等管嬌嬌迴答,顧悠悠轉身進了裏屋。


    “爺爺,感覺怎麽樣。”


    兩家人雖然關係斷了,但顧問勝說過,長輩之間的矛盾,和他們無關,爺爺還是他們的爺爺,該孝順孝順。


    見了麵,該喊人喊人,不能沒禮貌,沒家教。


    “感覺還行,你爹,嗯!你爸他讓你來的。”顧老頭抬眼看著孫女。


    “嗯呢!我爸說,您老可不能死,死了可就看不到他遭報應的那天了,所以,把湯喝了吧!”


    聽著顧悠悠夾槍帶棒的話語,顧老頭噎的慌,遭報應,是遭報應了,隻是遭報應的不是那個被他趕出家門的那個不孝子,而是他這個糟老頭。


    湯遞到顧老頭嘴邊,顧悠悠一勺勺喂,老頭也聽話喝,完全一個乖寶寶,讓吃肉吃肉,讓吃麵疙瘩就吃疙瘩。


    一碗湯下肚,顧老頭覺得自己身體棒棒的,滿身都是力氣,要不是腿傷了,手斷了,他早就下地圍著村子跑兩圈了。


    “爺爺,好好養身體,明天再給您送湯。”


    顧悠悠將碗放進籃子裏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悠悠!”顧老頭忙喊。


    顧悠悠迴頭疑惑的問“爺爺有什麽事?您直說。”


    “這個給你。”顧老頭用沒有受傷的手,遞給顧悠悠一個手帕包。


    顧老頭手抬在半空,就在這時,門簾被掀開了,管嬌嬌一臉嘲諷地看著顧老頭。


    “老頭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能有什麽意思?我給我孫女一點東西,不行嗎?”


    “你孫女,嗬嗬,咱們可是簽了斷親書,他算得上你哪門子孫女。”


    管嬌嬌上手就搶,顧悠悠怎麽能讓她得手?


    顧悠悠以極快的手速,將顧老頭手中的手帕包拿到手,臉上露出淺笑“爺爺,謝謝您我走了,迴見。”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攔住她。”在管嬌嬌這裏,老大是他的大兒子,因此幾個兒子的順序中並沒有顧文勝。


    堂屋裏幾個男人堵在門口?顧老四也就是顧悠悠爸爸的同父異母的大弟弟,甕聲甕氣的說“悠悠,聽四叔的,把東西給你奶奶。”


    “對不起四叔,我奶早死了。”


    顧老四,被噎著滿臉通紅“悠悠,你這樣,嗯,不大好。”


    “怎麽個不大好法?還有,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是病了兩年,可我現在好了。”說話時顧悠悠舉起她的小拳頭吹了吹。


    堵著門的五個大漢瑟瑟發抖,他們想起了兩年前九歲的顧悠悠一個人可以打死一頭兩百多斤的大野豬。


    “那個嗯,嗯,悠悠,小叔可以跟你打個商量嗎?”


    “對不起,不可以。”


    顧悠悠嚴詞拒絕,絲毫不給顧老五臉麵。


    裏屋的顧老頭大喊“你們幾個想幹嘛?老子還沒死,都給我讓開。”


    管嬌嬌氣死了,表麵上不動聲色,坐在顧老頭床邊就掉眼淚,口中絮絮叨叨“奎哥,我一把屎一把尿把文勝養大,可從沒虧待過他。是他不念親情,因病退伍,我什麽話也沒說,還給他介紹一個黃花大閨女做媳婦,你看他~~~嗚嗚嗚~~~”


    堂屋裏鴉雀無聲,除了顧悠悠活動筋骨的聲音‘哢哢哢’。


    顧老頭很煩,聽著老婆子的絮絮叨叨,一些陳年往事浮現在眼前。


    哎~~~年輕的自己,怎麽就沒看清婆娘的真實嘴臉呢?


    現在想想,是自己眼瞎心盲,隻認錢不認人。


    “悠悠!”顧老五媳婦局促不安,揉著衣角“俺們家條件有限,這個你不能拿走。”


    顧悠悠揚了揚手中的手絹包,顧老大的媳婦眼光一轉,想趁機奪走悠悠手中的錢。


    ‘撲通’一聲,顧老大的媳婦被一腳踹飛。


    收迴佛山無影腳,雙眸冷冷掃過眾人,毫不顧忌蜷在牆角縮成一團的便宜大娘。


    “給了我,就是我的,放心,我會跟我爸說,醫藥費不用從工分裏扣。”


    往前走了兩步,五兄弟往後退,一直推到院中,也許是怕在屋裏打翻飯菜,到了院中,幾兄弟對了眼色,一起圍了上去,屋內的幾個嬸娘,直接將堂屋門關上。


    孩子們趴在窗前往外瞅,一個個瞪大眼睛,眼看著親爹,二叔,三叔,四叔,五叔整整齊齊躺在地上。


    五兄弟裏,最陰壞的顧老三,被顧悠悠打掉了一顆大槽牙。


    “惡心。”


    顧悠悠在顧老三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漬,挎著籃子往大門口走。


    幾兄弟想,老娘,我們兄弟盡力了!拿不迴來也不能怪我們。


    打了一場不算架的架,顧悠悠元氣滿滿的往家走。


    曬場。


    顧文勝把水桶拎上灶台,把餘下的豬雜湯盛入水桶中,除了零散幾塊,其他都是蘿卜白菜。


    “大隊長,你盛著幹什麽。”大隊會計問。


    “給牛棚那些人送去,伺候豬他們可沒少出力。我們吃肉,怎麽也得給他們留點湯。老話說的好,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大隊長說的是,那我先迴去了,家裏還等我吃飯。”


    顧文勝打趣到,“去吧去吧!再不去,你愛吃的肥腸一點都留不下了。”怎麽也不明白,這老小子怎麽就那麽喜歡臭烘烘的肥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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