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曦說要打掉孩子,陳晨第一個不同意,“先不提那孩子,做人流,對身體很不好,我不想你去做。”


    “但是我要出國了,以後根本沒法照顧這個孩子,把他生下來,才是對他的不負責,至於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


    陳曦垂眸坐在床邊,態度很堅決。


    無論陳晨說什麽,她都堅持流掉孩子。


    陳晨眼眶發紅,“就沒別的解決辦法了嗎?”


    “我和杭哥,已經不可能複合了,我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小晨,你別攔我了。”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隻有陳曦明白何其之重。


    這是她的骨肉,她也不忍心。


    但如果孩子生下來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她前途也渺茫,更也沒信心照顧好孩子,那還有什麽必要生出來呢?


    陳曦心意已決,陳晨也不能違拗她心意,紅著眼眶低頭沉默著。


    姐弟倆無言良久。


    陳曦說:“我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學校那邊還有事需要打點,我今天迴來收拾些行李,出國之前就不迴家了,你好好照顧媽媽,好好學習,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別惹事,知道嗎?”


    陳晨到底沒忍住,眼淚啪嗒往下掉。


    他問:“那你什麽時候去打了孩子?”


    “明天吧,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陳晨也隻能不情不願地接受這個現實,“我陪你去醫院。”


    陳曦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背,隨後拎起行李箱說:“你明天還要去學校上課,不用你陪,我過幾天就要出國了,可能一年半載的都迴不來,你還有什麽要對我囑咐的,趁現在趕緊說。”


    “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多跟我聯係。”陳晨到底年紀還小,壓抑哭了出來。


    陳曦心裏也不好受,一個勁兒地安慰他,“又不是永遠不見麵,逢年過節,我還迴來呢,家裏就剩下你一個男子漢,還要你費心照顧。”


    “知道了,姐。”


    陳曦忍著熱淚,拍了拍他,“男兒有淚不輕彈,別哭了,我先走了。”


    “出國後,一定要常聯係我。”


    “好。”


    陳曦拉著行李箱,陳晨把她送上了出租車。


    在陳晨看不到的方向,陳曦拿著紙巾,抹著眼淚。


    傷心了一晚上,陳曦總算調整過來。


    翌日一早,她就去了醫院,掛了婦科。


    她向醫生表達自己的來意,“醫生,我想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醫生態度冷漠地嗯了一聲,讓陳曦把手先放到桌子上。


    隨後,醫生將手指,搭到了陳曦的腕間。


    半晌,醫生撤迴手,表情奇怪,“你都沒懷孕,打誰的孩子,打別人肚子裏的?”


    陳曦錯愕,“沒懷?”


    醫生態度溫和少許,“你做檢查了嗎?”


    “沒有,我買了驗孕棒,驗孕棒顯示兩條杠。”


    “驗孕棒也不一定準,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抽血,做個檢查吧。”


    陳曦隻好又去抽了血。


    結果是:沒懷孕。


    陳曦有些不解,“可是我生理期推遲了,而且昨天還吐了,這是怎麽迴事?”


    醫生淡淡道:“飲食不調導致生理期推遲也是有的,至於嘔吐,你去掛消化內科看看,也有可能是飲食問題造成的。”


    陳曦拿著檢驗單,道了聲謝,渾渾噩噩地離開。


    她沒去掛消化內科,而是直接出了醫院。


    原來,她沒懷孕。


    還真是鬧了個大烏龍。


    陳曦想打個電話,跟陳晨說一聲。


    但這個時候,陳晨已經開學了,他現在住宿,一個星期迴家一天,學校管得嚴,不讓帶手機,她也沒法聯係。


    想了想,她便沒跟陳晨說,又跑去學校打點出國留學的相關事宜。


    *


    又過了兩天,陳曦已經坐上飛機,前往英國。


    此時的陳晨,正在和同學們一起上體育課。


    但體育課上著半截,就被數學老師叫走了。


    說是教學進度過慢,要占體育老師半堂課,氣得體育老師直跳腳。


    奈何數學老師是個油鹽不進的,體育老師也隻得敗下陣來。


    正打著籃球的陳晨,和同學們一起迴了教室。


    迴教室的途中,他聽到有人在後麵說:“我後天要請假,參加我小姨的訂婚典禮。”


    “羨慕了,我也好想請假,一天天累死。誒,對了,你小姨就是程錦茵吧,那個超級著名的珠寶設計師。”


    “對啊,我小姨特別厲害。”


    “那你小姨嫁誰了?”


    “雲家長子,雲知杭,就豪庭地產的老總,和我小姨還是青梅竹馬呢?”


    “哇塞,青梅竹馬,真羨慕。”


    “......”


    陳晨聽得額頭爆出青筋。


    他姐在醫院做人流受罪,雲知杭那個狗男人卻要和別的女人訂婚。


    之前他姐一直攔他,不許去鬧事。


    可他就咽不下去這口氣。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不讓雲知杭那個狗東西掛彩,他就不姓陳。


    當晚,陳晨迴宿舍的時候,不斷拿涼水往身上澆。


    晚上空調開得涼,他身上也沒蓋被子,第二天就發了燒。


    陳晨成功請了病假,拖著‘病軀’,去公司找雲知杭。


    前台自然不可能放任他進去,忙說:“先生,您不能硬闖。”


    一群保安把陳晨團團圍住。


    陳晨一股拗勁兒往前衝。


    若是平時,他拖三五個男人往前走,不是難事。


    但他發著燒,身上沒力氣,一時間被壓得不能動彈。


    雲知杭養了快兩個月,胳膊上的石膏已經拆了,康複後頭一天來公司,就看到陳晨在一樓大廳鬧事。


    他見一群保安對陳晨下死手,蹙眉上前嗬斥道:“放開他。”


    陳晨甩了甩胳膊,不滿地瞪了那幾個保安一眼,隨後滿臉仇怨地死盯著雲知杭不放,他說:“我有事跟你說,關於我姐的。”


    雲知杭情緒意味不明道:“上樓說。”


    陳晨跟著他,去了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很寬敞。


    適合動手。


    雲知杭剛要轉過頭問陳晨,陳曦最近怎麽樣。


    迎麵就是一鐵拳。


    他捂著鼻子,踉蹌著後退兩步,腰直接撞在辦公桌上。


    陳晨一臉戾氣,上前抓住他的領子,“你這個人渣,都是你,害我姐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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