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安置好柳太傅一家,姚靈開始分發提前準備好的禮物。


    男的每人一根簪子,女的,耳環和手鐲自己挑。一大把頭繩,想要的自己挑。


    姚靈單獨送了劉老太一盒麵霜,老太太高興地直抹眼淚。


    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用上這有錢人家才能用的金貴東西。


    捧著麵霜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仿佛手中捧著的是稀世珍寶。


    搞得姚靈都不敢把給李氏和王氏買的麵霜拿出來了,隻能找機會偷偷地送。


    宋尋見每個人都有簪子,連他的暗衛們每人都領了一隻。


    幾人正興致勃勃地,互相幫忙插上,臉上掛著幸福的笑。


    唯獨他沒有,等啊等啊等,見靈兒隻顧和劉老太她們聊天,講著安陵城的風景和一路的經曆,時不時地傳來爽朗的笑聲。


    他的心慢慢地沉到水底,冰冷一片。白天的時候,靈兒是笑著給柳天然糖葫蘆的。


    同樣的,所有人都有,就他沒有。


    小五小六小七正在向其他四人講述買糖葫蘆的時候,姚姑娘逼著他們吃,幾人叼著糖葫蘆逛街的感覺。


    “嘖嘖嘖,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吃了還想吃。”小五笑著說道。


    引得其他人口水吞個不停。


    小七補充道:“姚姑娘做的火鍋,那才叫一個絕,又麻又辣又醇香。那滋味,嘖嘖嘖。”


    幾人想象著味道,心中充滿了遺憾,為什麽去安陵城的不是他們。


    宋尋越聽越不是滋味,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如今他的地位還比不上這幾個暗衛嗎?


    柳天然雖然長得不如自己俊美,但人家身體健康,溫文爾雅,像清風明月般。


    柳太傅說他家的孫子下場考科舉,得了第四名。所以,人家年紀輕輕就有了功名。


    而自己,還不知道能活多久。


    他感覺心髒一抽一抽的,像是雞蛋裂了縫的那種,透著絲絲涼氣。


    黯然地推著輪椅,迴了房間。


    幾個暗衛麵麵相覷,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姚靈聊了會兒天,口幹舌燥,去灶屋倒了杯水喝了,迴來見宋尋不見了。


    其他人還在熱火朝天地聊天,腦中多了些新奇的東西,都興奮得睡不著覺。


    “他人呢?”姚靈問道。


    幾個暗衛同時伸出手指,指了指房間,屏氣凝神,不敢說話。


    他們感覺到公子生氣了。


    姚靈敲了敲門,沒有人應,房間內黑黢黢一片。


    她又敲了敲,還是沒人應,嘟囔道:“又使小性子了。”


    一腳將門踹開,屋內沒有點燈,月光從破爛的窗戶灑進來,能看清屋內的情況。


    宋尋沒有脫衣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雙手捂住胸口,雙眼無神地看著茅草房頂。


    姚靈突然心跳加速,奔了過去,焦急地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犯病了,疼得厲害嗎?”


    宋尋推開她的手,翻身側躺,甕聲甕氣地道:“你對柳天然挺特別。”


    啥!


    姚靈哭笑不得,這人吃醋了嗎,這麽酸。


    她將人翻過來,宋尋倔強地又翻了過去。來迴幾次,姚靈放棄了,她掏出打火機,點燃煤油燈。


    屋子裏一下明亮起來,坐在床榻上說道:“柳天然現在是我哥哥,我認了柳老夫人做幹奶奶。”


    宋尋反駁:“又不是親的,沒血緣關係。”


    好吧!


    姚靈繼續解釋道:“我和他簽了協議,他幫我做事,我救他家人,很公平的交易。”


    姚靈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反應,她拿出白玉簪子,放在床榻上,說了句,給你的。


    然後推門走了。


    見劉老太等人已經睡下了,姚靈心中煩悶,連腳都懶得洗,直接躺床上。


    還以為自己睡不著,顛簸勞累了一天,沾著枕頭就睡熟了。


    宋尋把玩著白玉簪子,心中五味雜陳,原來他也是有禮物的,隻是禮物和大家一樣,都是一根簪子。


    原來在靈兒心中,我和他叔叔們沒多大差別。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笑,我這副殘破的身體,怎能奢望人家看上我。


    宋尋腦補了一堆劇情,更加坐實了靈兒看不上他的想法。


    姚興文帶著洗完澡的邵玉宏推門而入,邵玉宏打著哈欠道:“小舅舅,你怎麽還沒有睡。”


    宋尋冷著臉沒有答話,邵玉宏的瞌睡一下子沒了,朝姚應文身邊靠了靠。


    小舅舅冷臉的神色有點嚇人。


    姚應文小心翼翼地問道:“四壯,你怎麽了?”


    沒有迴音,姚應文抖了抖,抱緊自己,感覺屋子裏冷了幾分。


    他憂愁地想,這麽晚了,去別人家借宿不可能,要不去灶屋窩一夜。


    突然,小七被幾個暗衛合力推了進來,門咯吱一下開了,大家一擁而進。


    小五捅了捅小七:“快去啊!”


    小七隻好硬著頭發上前,低頭道:“公子,能不能把您的簪子借我們看看。”


    宋尋聞言,直接將簪子給扔了,小七一個箭步給接住了。


    我滴乖乖,這要是摔碎了,賠不起。


    他雙手捧著白玉簪子,沒有注意宋尋冷冷的臉色,高興地對兄弟道。


    “看看,這白玉簪子就是不一樣。看這做工多精細啊!質地溫潤,這雕工,多獨特。你們看,這個花瓣裏還藏著一直展翅高飛的白鶴。”


    幾人捧著簪子細細地看,嘴裏不停地誇讚。


    宋尋心中一動,自己的簪子和他們的不一樣。


    小五感慨地說道:“這是姚姑娘精挑細選,看中的簪子。她說淡雅清潤,很適合咱們公子。


    掌櫃的也說,這簪子獨一無二,雕白鶴的師傅已經駕鶴西去了,今後再見這雕工,難。”


    小六捧著簪子道:“真好看,難怪價格比我們這所有的簪子首飾加在一起還要貴。”


    “那是,一分錢一分貨。”


    “要是有人送我這麽一根簪子,讓我死都可以。”


    姚應文和邵玉宏也湊上去細細看簪子,邵玉宏高唿:“舅娘偏心,給小舅舅買這麽好的簪子。”


    他氣唿唿地拔掉頭上的簪子,使勁一扔,正好扔到床上。


    宋尋撿起來看了看,的確和自己的那根不一樣。這根雖然也是白色的,但做工,質地就差了很多。


    明顯能看出是在攤子上隨手買的。可不就是,姚靈嫌麻煩,不想一個一個地挑,就挑了一個,買了一堆。


    他的心情瞬間就好了,美滋滋的。靈兒心中還是有他的。


    看著白玉簪子在幾人手中轉來轉去,他又心疼了,生怕簪子被磕破了,摔壞了。


    急切的道:“把簪子拿來。”


    小七恭恭敬敬地捧著簪子,還給他。宋尋把簪子握在手中,心中暖暖的一片。


    幾人都看呆了,公子怎麽又心情好了。


    姚應文剛哄好邵玉宏,抬頭見宋尋笑得像一朵花兒,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今晚不用住灶屋了。


    邵玉宏童言童語地道:“小舅舅,你發春了嗎,笑得跟花孔雀一樣。”


    “臭小子,滾。”


    暗衛們憋著笑,紛紛施展輕功逃離現場。


    第二天,姚靈醒來,推開房門,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宋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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