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像炸開後,那些沉默的怪物整齊劃一的起身,然後轉身朝向火海。


    仿佛那堆石山同它們沒有半點關係。


    事實上,石山好像也真同它們沒多大的關係。


    日月星辰之地,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在一點點流淌,時間,似乎又在此處定格。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顆石頭,突然從石山的頂端滑下,打破了此處的寧靜。


    怪物軍團紋絲不動。


    過了一小會,又有一顆石頭滑落,隨後,就見許多石頭滾下了石山。


    一陣顫抖後,石山猛的炸開,露出了一位目光堅定的青年。


    嘴角雖然有一絲血跡,可同樣也掛著一絲笑意。


    附近的怪物軍團被炸的七零八落,奇怪的是,能夠爬起來的,依舊保持著標準的站姿,麵朝火海。


    看了身後一眼,米亦竹慢慢地朝火海走去。


    石像剛才突如其來的那一下,米亦竹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遭到了重創。


    前行的道路無比艱難,迴去的路途也不輕鬆,剛踏進火海,那些怪物便如同海浪一般,連綿不絕的拍了過來。


    米亦竹的真氣所剩無幾,他唯一能依靠的,除了體內的寒刀,就是手中的彎刀。


    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麽痛快的殺戮,米亦竹隻是護住要害,在寒刀的掩護下,手持彎刀,一路殺迴茅屋。


    最後幾步路,幾乎是在爬行,好在怪物也無法靠近,總算讓他推開了茅屋的木門。


    一直爬上石床,然後翻身躺下,米亦竹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閉眼,實在是累了!


    沒有霧中獨行,也沒有與兩位長輩相遇,就這麽沉沉睡去。


    就在你亦竹沉睡的時候,井口又遭到了猛烈的攻擊。


    米亦竹下去的這段時間,給了老乞丐喘著的時間,不過他明白,如果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井口就會失守。


    在遠離洞府千裏之外的地方,有人正在晝夜兼程。


    不去管這兩處了,還是把目光投向井底,投向那貌似搖搖欲墜的茅屋。


    米亦竹終於睜開了眼睛。


    起身、下床,米亦竹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也不知要待上多久,桌上的點心,米亦竹隻吃了一小塊。


    竹簡上,還是空空蕩蕩。


    在石床上療傷,就算是休息,米亦竹沒有在茅屋內逗留,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想了想,米亦竹朝井口的方向走去。


    丹田,又擴充了一些,真氣,感覺也要更純一些。


    一路上隻用寒刀,米亦竹輕鬆的抵達屍山。


    站在井底的位置,米亦竹伸手往上一指,不一會兒,就有無數的殘肢紛紛落下。


    井口突然安靜下來,老乞丐明白,這是米亦竹站在了井底。


    他在給自己爭取恢複的時間。


    不敢怠慢,老乞丐立刻盤腿坐下。


    米亦竹環視一圈,伸出手,示意它們一起進攻。


    那些東西果然蜂擁而上。


    米亦竹沒用真氣,隻有寒刀在空中不停的飛舞,冷酷的收割著它們的性命。


    偶爾有一隻厲害點的,米亦竹也故意將它放到自己的身邊,然後用彎刀切掉它的腦袋。


    如果隻用這種方式,米亦竹能堅持多久?


    答案是:很久!


    米亦竹甚至惡作劇似的重新堆起了屍山。


    一層、兩層、三層——


    等到他覺得差不多了,獨自站在屍山的最頂端,然後真氣從雙腳鋪天蓋地的溢了出去,將整個屍山籠罩。


    爆炸聲不絕於耳,一團團黑色的迷霧升起,將米亦竹徹底籠罩。


    怪物似乎也被這個場景嚇到,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隻有寒刀還在空中飛舞。


    等到迷霧散去,四周幹幹淨淨的,哪還有什麽屍山?


    米亦竹笑著衝它們招手,打算開始新一輪的堆屍山的遊戲。


    這一次,四周的怪物靜悄悄!


    也許,隻過了一小會,也許,過了很久,有‘人’從怪物中走出。


    米亦竹笑著衝它勾了勾手指。


    那東西沒那麽傻,隻前進了丈餘,就停下了腳步。


    手中握住的,是一把鋼刀。


    米亦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戰利品,放在茅屋的長矛。


    手指一動,一股細細的真氣彈了出去,直奔那東西的麵門。


    那東西用鋼刀一撥,真氣果然被它撥到了一旁。


    米亦竹的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自從王莊主把彎刀送給了米亦竹,他就一直想著迴贈一件兵器。


    這把鋼刀,正合適!


    既然看中了,米亦竹就認為這是自己的寶貝,他指了指鋼刀,示意那東西要好好保管。


    那‘人’沒有理會,鋼刀衝米亦竹一指,從那群怪物後麵飛起了無數的小怪物,朝米亦竹撲來。


    說小,也比隼要大上許多,一個個張牙舞爪,想要將米亦竹生吞活剝。


    數量實在是太多,有一些居然衝破了寒刀的防線。


    米亦竹還是沒有使用真氣,手持寒刀,準確的削掉了它們的腦袋。


    那東西的鋼刀又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怪物們讓開,一大群貼地爬行的東西悄悄的朝米亦竹移動。


    米亦竹對周邊環境的掌控,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這些小把戲,還沒辦法將他瞞住。


    他故意放了幾隻進來。


    那些東西遊走得很快,等快到米亦竹身邊的時候,突然高高躍起,朝米亦竹撲去。


    米亦竹一揮彎刀,就向砍掉它們的腦袋。


    誰料到下一刻,從這些家夥的嘴裏突然射出了黑色的液體,直接噴向米亦竹的腦袋。


    米亦竹冷哼一聲,那些液體就倒飛迴去,射穿了它們的腦袋。


    米亦竹看向那‘人’,示意他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


    那家夥的鋼刀又開始在空中舞動。


    一群體型極為龐大的家夥慢吞吞地走了上來。


    等到了寒刀的防線,寒刀隨即開始在它們的腦袋中來迴穿梭。


    沒想到這些家夥的腦袋都被寒刀快弄沒了,還在慢吞吞的向前移動。


    米亦竹心知有詐,悄悄的將真氣放了出去。


    果然,等距離米亦竹還有數丈的時候,那些體型極為巨大的家夥突然爆開,從肚子裏鑽出了無數的怪物。


    如同蝗蟲一般朝米亦竹撲去。


    米亦竹的真氣瞬間迎了上去。


    所有的東西都化作了血霧,隻留下寒刀還在空中飛舞。


    米亦竹有些懊惱!


    那‘人’則有些得意!


    至少米亦竹是這麽認為的。


    這些混蛋是能觀察局勢的!


    米亦竹在心中感歎。


    攻擊沒有停止,還是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和肚子裏藏著的一起進攻。


    米亦竹隻準備使用寒刀的打算徹底落空。


    有了真氣護體,米亦竹是徹底閑了下來。


    目光一掃,那東西還在,手持鋼刀冷冷地看著米亦竹。


    壞了別人的好事還不急著溜走,米亦竹也不知道該誇它勇敢,還是該罵它愚蠢。


    溫和的衝它招了招手,米亦竹示意它上前。


    那東西反而後退了一步。


    現在才想起溜走?


    晚了!


    米亦竹衝它一掌擊出,強大的吸力讓那東西無法動彈。


    有鋼刀又如何,能撥開一小股,還能撥開米亦竹的全力一擊?


    金仙這兩個字,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步、兩步,那東西開始向前移動,沒有摩擦。


    有怪物居然愚蠢到想上前幫忙,直接變成了血霧。


    至於這東西為什麽沒有變成血霧,米亦竹打算待會好好研究研究。


    很快,那東西就落入了米亦竹的手中。


    脖子,被米亦竹死死的掐住。


    鋼刀到手,米亦竹認真欣賞起來。


    同樣是有些年頭的東西,刀背上還有著斑斑鏽跡。


    不過從鋼刀中透出來的殺氣,證明它是真正的寶貝。


    轉過頭,米亦竹看向那東西。


    明明是人的身子,卻長了個豬頭。


    “會不會說話?”米亦竹看著豬頭問道。


    沒有點頭、沒有搖頭、更沒有張嘴。


    換句話說,就是沒有迴應。


    米亦竹有些生氣,手上稍稍用了點力。


    一顆豬頭漲大了不少。


    突然,米亦竹的手一擰,它的腦袋就歪向一旁,露出了脖子。


    米亦竹一愣,隨即放了一小股真氣到它的體內。


    臉色一變!


    “這到底是誰幹的?”米亦竹再次喃喃自語。


    那豬頭依舊是默不作聲。


    歎口氣,米亦竹將它化作了血霧。


    它一死,所有的怪物又在本能的驅使下撲了上來。


    看似數量眾多,實際上更好對付,米亦竹慢慢的收迴了真氣,還是用寒刀對付。


    他打算再壘一座屍山。


    一層、兩層、三層——


    就這麽一層層的往上疊加。


    等到覺得差不多的時候,米亦竹站在頂端,將這一切都化作虛無。


    隻留下一團團的血霧。


    黑色的血霧。


    米亦竹似乎愛上了這個遊戲!


    一輪、一輪,又一輪!


    等米亦竹毀掉自己搭建好的第十座屍山三,從井口有一大包東西落下。


    米亦竹打開一看,除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剩下的全是食物。


    還有張紙,上麵寫著再接再厲。


    “連壺酒都不給!”米亦竹抬頭,抱怨了一句。


    也許是他的抱怨被老乞丐聽到,不過更大的可能是老乞丐發現了自己的疏忽,沒過一會,穩穩的落下了一隻酒壺。


    米亦竹上前拾起,哈哈大笑。


    扒開木塞,灌上一口,米亦竹開始坐在地上大快朵頤。


    老乞丐對他的飯量估得很準,等到東西全部掃光,再喝下最後一滴酒,米亦竹覺得剛剛好。


    坐下了,就不想站起,米亦竹幹脆保持著這個姿勢,指揮著寒刀逞威。


    直到,又有‘人’出現在麵前。


    這次的家夥不再是豬頭,而是有些像猴子。


    那家夥的兵器也不是鋼刀,而是長槍。


    長槍、長矛,看著相似,實際上,還是有些不同。


    米亦竹覺得這把長槍應該也是個寶貝。


    米亦竹霸道的認為,在這井底,隻要是他看中的東西,那些家夥就該乖乖的奉上。


    又不是人,有什麽道理好講!


    米亦竹認為,它應該玩不出新的花樣。


    從前幾個步驟來看,也確實印證了它的判斷。


    不過,當它挺著長槍親自攻上的時候,米亦竹覺得自己錯得有些離譜。


    這家夥,不,這猴頭同石像一樣,居然刀槍不入。


    不但刀槍不入,就連真氣,也無法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哪怕一掌將它擊出數十丈遠,下一刻,它又挺著長槍飛了迴來。


    等到再一次將它逼退,米亦竹緩緩地拔出了插迴腰間不久的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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