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


    聽完王莊主的描述,米亦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四個字。


    西域的大軍在集結,南邊的某些莊園主,又開始蠢蠢欲動。


    至於北邊,米亦竹估計也不會太平。


    雖然他那一刀損了宮主的心髒,可也隻能暫時拖住宮主的步伐。等到他傷愈複出,度支山的寶貝,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幾個月的時間,宮主的心髒應該早就好了。


    西域的大軍集結得很慢,看來,他們是在等北方的消息。


    至於政務院,王莊主能知道的實在是有限得很。


    看到米亦竹期盼的目光,王莊主知道他想知道些什麽。


    母子安好!


    米亦竹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孤城重要,西域重要,中原重要。


    可再重要,也重要不過夕元和自己的孩子。


    等王莊主說完,米亦竹看向了老乞丐。


    他想聽聽這老家夥的意見。


    “他是金仙,你也是金仙,不必懼他。”


    老乞丐是懂米亦竹的。


    “可有了度支山的東西,他很快就會成為聖人。”


    米亦竹顯得憂心忡忡。


    “想成為聖人,有那麽容易?”老乞丐反問一句。


    “西域的大軍都開始集結,難道還不夠明顯?”


    抬杠,是二人的日常。


    “動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老乞丐衝他癟了癟嘴。


    “不要跟金仙開這種低級的玩笑。”


    “那我是不是要立個木牌牌,把你供起來?”老乞丐斜著眼睛看人。


    “不敢當,要折壽的!”米亦竹急忙重老乞丐拱手。


    “那就麻煩你動一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米亦竹收起了玩世不恭,開始把玩起手中的酒杯。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他們是在試探?”


    過了許久,米亦竹這才慢慢開口。


    “說下去!”


    “就算有真仙,他們也未必具有同時與孤城和大都督府開戰的底氣,再加上莊園主中,現在強硬派占據上風,他們想要順利入關,就又多了一絲不確定。”


    “大軍集結,隻要糧草充足,就可以慢慢調動,就算動他個三五年也不妨。”


    “而且時間越長,就越容易麻痹對手,真到了出兵的那一天,就是雷霆一擊。”


    “借著大軍調動,投降派肯定會活躍起來,如果再與強硬派起了衝突,魔教就能借機插手,將強硬派一網打盡。”


    “可是,他們有那個實力?”


    說完後,米亦竹看向老乞丐。


    老乞丐沒有理他,等著他繼續往下。


    “而且,他為何要選擇在這個時間收拾掉我和白真仙?”


    老乞丐起身上前,在米亦竹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然後又坐了迴去。


    “金仙的腦袋,摸不得!”米亦竹眼睛一瞪,跟老乞丐開起了玩笑。


    “從金仙到聖人,閉關的時間短則數月,長則數年。等到他出關,立刻就會揮師南下,你要是他,會不會先把障礙除掉?”


    米亦竹聽後恍然大悟。


    “那我迴去後,恐怕同宮主還有一戰!”


    大悟過後,米亦竹感歎一句。


    “那老東西多半已經到度支山閉關去了,閉關期間,他不會知道任何消息。”


    “那魔教有這個實力?”米亦竹轉而重複了另一個問題。


    “敢覬覦天下,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他們。”


    “你怎麽看得這麽通透?”


    “那是因為——”老乞丐把音調拖得很長。


    米亦竹和王莊主都有些好奇的注視著他。


    “那是因為,我比你多吃了幾十年的飯。”


    說完後,老乞丐哈哈大笑。


    米亦竹衝他翻了個白眼。


    等王莊主用過飯,米亦竹朝同他起身告辭,老乞丐讓他下次來的時候,把那條狗帶過來玩玩。


    “那是地獄犬!”米亦竹認真的糾正。


    “犬,就是狗!”老乞丐十分固執。


    不同他爭執了,米亦竹揮揮手,隨即朝洞口走去。


    出洞、下山。


    米亦竹扣住王莊主的手腕,然後二人隨即消失在雪山腳下。


    數個時辰後,二人出現在孤城。


    準確來說,是出現在盛興府。


    再準確一點,是盛興府的元瑞堂。


    米亦竹直接迴了元瑞堂!


    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夫君,夕元先是一驚,等反應過來,已是淚流滿麵。


    米亦竹上前,溫柔的將她摟在懷裏。


    “我以為——以為——”


    後麵的幾個字,夕元再也說不出來。


    “以為見不到我?不會的,不會的,我怎麽舍得離開?”米亦竹輕撫著她的後背。


    很快,柔情就轉化成激情,空氣中都彌漫著幸福的味道。


    等到激情褪去,二人收拾完畢,受到滋潤的夕元又開始容光煥發。


    是夜,盛興府大擺宴席,從懷山到雜役,人人都得了豐厚的賞賜。


    無名者把刀放了迴去。


    懷山也把刀放了迴去。


    米亦竹派懷山去城主府遞牌子,第二天一早,他就會進府,向城主匯報。


    米斯齊夫婦也來了,看著二老頭上多出了不少白發,米亦竹心生愧疚,一見麵就跪下磕頭。


    米斯齊急忙上前將他拉起,這位慈父,早已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不管怎麽說,迴來了就好!


    除了當值的侍衛,所有人都允許喝醉,米斯齊醉酒之後,再也難掩心中的壓抑,抱著米亦竹嚎啕大哭。


    弄得這位盛興公,也陪著掉了幾顆眼淚。


    等到歇下,米亦竹夫婦又是抵死纏綿。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盛興公扶著懷山的手臂上了馬車,前往城主府。


    城主破例站在大殿外等候。


    還離得老遠,米亦竹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他的鼻子一酸,小跑著上前。


    跪下,早已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城主彎腰將他扶起,眼眶中有淚光閃動。


    “迴來了就好!”城主拍了拍米亦竹的手臂。


    米亦竹彎腰,還是說不出話來。


    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二人朝殿內走去。


    “多虧了你送來的賬本,不然,說不得就要同他們兵戎相見了。”城主明白米亦竹此時的心情,特意將話題引到了這上麵。


    “城主運籌帷幄,就算沒有這些賬本,政務院一樣翻不出你的手心。”米亦竹強壓下心中的激動。


    “就你會說話!”


    說完後,城主的一隻腳已經跨進了大殿。


    目送城主坐上寶座,米亦竹在一側坐下。


    “王總管呢?”米亦竹有些奇怪的問道。


    能這麽坦誠的詢問城主府大總管的行蹤,也就隻有這位盛興公了。


    “上次的事情有了新的線索,王春來處理去了。”


    城主從沒有懷疑過米亦竹的動機。


    米亦竹絲毫不覺得詫異,他原本就覺得上次追查也太順利了一些。


    開口,米亦竹說起了這幾月的遭遇。


    聽得城主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你現在已經是金仙?”


    等米亦竹說完,城主有些激動的開口。


    米亦竹起身,衝城主拱手彎腰。


    城主見狀大笑,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將米亦竹留下,兄弟二人就在這大殿之中,舉杯暢飲。


    等到米亦竹從城主府出來,日頭都已經偏西了。


    倒下時還是初春,等到歸來,已是盛夏。


    懷山汗流浹背的問米亦竹去哪,米亦竹表示去內府看看。


    懷山立刻派人前去通知,再加上馬車走得很慢,等到了內府,劉忠已帶著大小官員在大門外迎接。


    跪下、磕頭,米亦竹溫和的吩咐免禮。


    在眾人的簇擁下入內,每個人的臉上都蕩漾著笑意。


    他們的主心骨,又迴來了!


    等進到屋內,還是員外郎以上的跟了進去。


    沒什麽匯報好聽,劉忠帶著兩位副總管,把內府打理得很好。


    除了劉忠和蠶員外,其他人都是師兄,閑話家常。


    聊著聊著,米亦竹突然想起一事,於是坐了會就起身離開。


    眾人又將米亦竹送至大門外,目送他扶著懷山的手臂上了馬車。


    告訴懷山一個地址,馬車直奔城南。


    等到了外城,馬車最後在大柱家的鋪子外停下。


    下車,米亦竹徑直朝鋪子裏走去。


    坐下,要一碗麵條,然後,就看到大柱的父母抹著眼淚出來。


    懂事的懷山早已跑到旁邊,請來了大柱。


    “今天來,我是來吃麵條的,也是來興師問罪的。”米亦竹故意沉下臉來。


    大柱同他的父母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閨女,認我做義父的事情,怎麽就沒了下文?”


    見大柱滿臉的不解,米亦竹提醒了兩句。


    大柱的父母聽後都是心中大喜,隻有大柱是滿臉的無奈。


    “你這幾個月跑得不見蹤影,這事我也沒辦法提啊!”


    盡管小道消息滿天飛,大柱從來都堅信米亦竹不會就這麽永久離開。


    米亦竹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果然,還是自己的好友對自己最有信心。


    不像那幾位好友,一聽說自己的噩耗,立刻宣布盛興府是他們最牢固的夥伴。


    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米亦竹打算找個機會同他們好好聊聊。


    一邊吃麵,一邊讓大柱過幾天帶著妻女到盛興府做客,順道商量一下細節。


    大柱點頭應下。


    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有條好的出路?大柱的心裏,其實也是高興的。


    以他自己的地位,寶貝女兒將來也隻能嫁給一個流民的後代,小兩口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


    不過有了盛興公這位義父,隻能說一句未來可期。


    吃完麵條,處理完事情,米亦竹起身與他們告辭,然後出門,心滿意足的踏上了馬車。


    地獄犬,安靜的待在車廂內,對付麵前的美食。


    在這裏,要單獨提一下這隻地獄犬。


    自從米亦竹沒了唿吸,地獄犬的精神也日益萎靡,獨自躺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吃不喝。


    是的,沒有寫錯,米亦竹在元瑞堂單獨給地獄犬弄了一個房間。


    夕元知道地獄犬的來曆,不過相處久了,也就不那麽害怕。


    她親自給地獄犬送去了美食,結果地獄犬連看都不看一眼。


    不吃東西,是會消瘦的,地獄犬也不例外。


    等到幾個月過去,地獄犬早已沒了往日的威風。


    一直到米亦竹歸來。


    當米亦竹出現在元瑞堂的時候,地獄犬立刻抬起了腦袋,然後衝出了房間。


    不過當它看到米亦竹將夕元摟在懷裏,便獨自默默地守護在門外。


    等米亦竹出來,看到瘦得皮包骨頭的地獄犬,心痛得立刻將它抱在了懷裏。


    吃東西,拚命給它喂東西,從地獄來的家夥,是不會被撐死的。


    所以,就算在車廂內,米亦竹也給它備上了許多食物。


    米亦竹承諾,要與它共享這盛興府的富貴。


    這讓懷山很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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