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府已經落成許久,可由於種種原因,盛興府一直沒有張羅著請客。


    不過,孤城所有的權貴都知道,這麽好的斂財機會,盛興公是絕不可能錯過的。


    隻有推遲,沒有取消。


    這不,請帖終究還是送入了城北的各家府邸。


    不管你平日裏同盛興府有沒有交集,隻要還住在城北,就會被好客的盛興公請去喝酒。


    當然,收到請帖的,也可以選擇不去。


    不過,在他們的印象中,盛興公可算不上是一個大度的人。


    還是由城主定下上限,標準比起盛興公大婚的時候要低上不少。


    盛興公不太滿意,可也無可奈何。


    不過,等到賓客散盡,懷山還是附在盛興公的耳邊,報出了一個巨大的數字。


    “寒玉宮有沒有人來?”米亦竹輕聲問道。


    “沒有!”懷山彎腰低頭。


    “隻進不出,哪有這樣的好事?”米亦竹臉色一沉。


    懷山看在眼裏,心中一喜。


    這家夥比他的主人還要小氣,自從被寒玉宮的那位大佬算計了一次後,心底對寒玉宮算是徹底恨上了。


    見自家主人的這副模樣,他哪能不知寒玉宮接下來就該倒黴了。


    果然,沒過幾天,政務院就傳出了風聲,要對在草原上奮力搏殺的英雄進行表彰。


    這次,政務院可是下了血本,不但每人賞賜千枚金幣,還可以加入孤城的城防軍。


    起步,就是什長。


    有人向政務司的某位郎中求證,據說,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不過,這一切,都得等英雄們歸來再說。


    這下,就有許多人坐不住了,紛紛前往寒玉宮,詢問自己的家人何時能夠歸來。


    於是,盛興府再次迎來了寒玉宮的客人。


    可惜,盛興公一大早就帶著夕元出城辦事去了。


    連早飯都沒吃。


    不吃早飯,是要留著肚子去大柱家的鋪子。


    好久沒來了!


    夕元受到了大柱父母熱情的歡迎,盛興公反而被冷落在一旁。


    好在還有大柱陪著。


    靠著偌大一個真仙府,大柱的鋪子開得穩穩當當。


    二人小聲的聊著天,直到一大碗麵放在麵前米亦竹的麵前,米亦竹這才閉嘴,抽出筷子,專心對付起碗裏的麵條。


    夕元麵前的碗要小一些,她的吃相十分秀氣,與米亦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讓她有些奇怪的是,這碗麵雖然味道不錯,可並沒有夫君誇的那麽可口啊?


    也許,在夫君的心裏,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懷念當年的自己吧。


    夕元在心中暗自猜測。


    一碗麵下去,米亦竹心滿意足的起身,與大柱和他的父母告辭後,帶著夕元出了鋪子,小心的扶著他上了馬車。


    車廂內,夕元提醒米亦竹沒有付錢。


    “錢?”米亦竹摟著夕元,笑著說自己從不付錢。


    “他們起早摸黑,也不容易——”夕元一聽,開始了苦口婆心的規勸。


    米亦竹笑眯眯的聽著,也不開口說話。


    等夕元說完,見米亦竹沒有反省的意思,就知道恐怕有別的什麽原因。


    果然,米亦竹這才慢悠悠的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聽完後,夕元有些惱怒,就想掙脫米亦竹的懷抱。


    怎麽可能如願?米亦竹可是一段。


    不但沒能掙脫,重點部位還被米亦竹關照了一番。


    羞得她最後隻能蜷縮在米亦竹的懷裏,不再動彈。


    米亦竹這才小心的賠罪,說想看看師姐當年的風采。


    就在這一番嬉鬧中,馬車緩緩停下。


    真仙府!


    城外流民的子弟,已經全部安置了過來,再加上一大幫雜役,真仙府顯得十分熱鬧。


    莫管事被米亦竹召了迴來,做了這裏的大管事。


    此刻,他已帶著一群管事恭恭敬敬的候在大門外。


    等兩位主人下車,莫管事急忙帶著大家跪了下去。


    讓他們起身,米亦竹的語氣十分溫和。


    在莫管事的陪同下,米亦竹帶著夕元逛了一圈,最後表示還得想辦法讓老祖宗迴來住上幾天。


    夕元隻知道老乞丐已經離開,不過她並不知道老乞丐去了哪裏。


    米亦竹不說,她也不問,既然不說,總有不說的道理。


    最後,米亦竹將夕元送上馬車,讓她休息一會,然後又帶著轉身進了真仙府的大門。


    剛才,有個巨大的院子,他們沒有進去。


    來到院門口,米亦竹獨自上前,推開了大門。


    院子裏,全是十幾歲的孩子。


    現在距離春節過去,也沒有多長的時間,城外,還是白茫茫一片,不過這些孩子們,一個個的都赤著上身,揮汗如雨。


    見米亦竹進來,所有人立刻停下,單膝跪地。


    負責教導他們的,是城主親自挑選的侍衛,城主原本打算讓米亦竹負責,被米亦竹婉拒。


    讓他們起身,米亦竹笑著說來看看大家。


    掃視一圈,這才多長時間,已有一部分少年擠入了五段。


    再過上幾年,這又會是一個縮小版的羽林衛。


    同他們聊了一會,米亦竹心滿意足的離開。


    剛一出院子,懷山就湊到米亦竹的耳邊,說寒玉宮有人前來拜訪。


    米亦竹隻是微微一笑,沒有任何表示。


    出門、上車,米亦竹吩咐兩位謝師傅,去城外轉轉。


    對城內的大戶人家來說,城外有什麽好轉的?


    可對米亦竹來說,城外有雜耍,有說書,現在,還有數不盡的小食。


    自然,這裏還有兒時的記憶。


    還有一段距離,米亦竹就扶著夕元下車,隻有懷山跟在身後。


    至於帶來的侍衛和無名者,早已四下裏散開,悄悄警戒去了。


    西域比中原開放,像米亦竹這樣牽著內子的手逛街,算不得突兀。


    看一會雜耍,遇到有精彩的,就讓懷山掏出一枚金幣。


    現在城外也能做到夜不閉戶,誰要是想為城牆的修建貢獻一份力量,不妨去試試偷盜搶劫。


    再聽一段書,又讓懷山掏出一枚金幣。


    一路逛去,遇到那些來自中原的點心小吃,米亦竹都會買上三份。


    他一份、夕元一份,懷山一份。


    感動得懷山恨不得立刻就有為主人赴湯蹈火的機會。


    走到某條小巷,米亦竹指了指某個位置,笑著對夕元說當年就是在這裏救下了那個小胖子。


    方麵小胖子,現在也已經娶妻生子了!


    就這樣,三人在城外逛了很久,等到重新坐上馬車,已是華燈初上。


    “累了沒?”米亦竹關心的問道。


    夕元輕輕的搖了搖頭。


    “平時裏也沒多少時間陪你,怕你一個人在府裏悶得慌,難得出來逛逛,時間就長了些。”米亦竹還是輕聲解釋了幾句。


    夕元聽後,心裏覺得十分甜蜜。


    等迴到盛興府,米亦竹剛下馬車,二狗就迎了上來。


    “人呢?”米亦竹知道他要稟告些什麽。


    “大廳。”二狗彎腰迴話。


    米亦竹點點頭,先把夕元送迴元瑞堂,這才返迴前院的大廳。


    慢悠悠進去,寒玉宮的大佬居然沒有起身。


    米亦竹笑笑,毫不在意,身後的懷山早已是怒火中燒。


    踏上台階,坐下,米亦竹看向那位前來的大佬。


    “盛興公的架子,可真是不小!”沒等米亦竹說話,那位大佬就主動開口。


    語氣生硬,聽得出來,內心一定十分憤怒。


    這裏可是孤城,盛興公的身份僅次於城主,還在少城主之上,由此可見寒玉宮的眾人,已經張狂到了何種地步。


    “何處此言?”米亦竹淡淡的問道。


    倒是身後的懷山,早已用眼神將這位客人千刀萬剮。


    “明知有客人來訪,卻遲遲不歸,這就是盛興府的待客之道?”大佬的語氣,已經像是在質問。


    “有拜貼送來?”米亦竹把頭轉向懷山,滿臉的驚愕。


    “奴婢從未見過。”懷山急忙彎腰低頭。


    “哦!那就是不速之客了!”米亦竹慢慢轉迴頭,看向寒玉宮來的客人。


    語氣倒也還算溫和。


    “下次來,記得提前送來拜貼,我一定在府裏恭候你的大駕。前段時間,我去拜訪宮主,可是送了拜貼的。”


    不等客人爭辯,米亦竹繼續開口。


    大佬無話可說,隻能用沉默應對。


    半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吩咐上茶,米亦竹等著他主動開口。


    果然,這位大佬連寒暄都省略掉,直接道出了來意。


    說到最後,臉上的憤怒絲毫不加掩飾。


    “你需要我怎麽做?”米亦竹的態度愈發溫和。


    “讓政務院立刻出麵辟謠。”大佬說得斬釘截鐵。


    “辦不到!”米亦竹麵帶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為何?”大佬原本就有些陰沉的臉,更加烏雲密布。


    “政務院,是孤城的政務院,不是我盛興府的政務院,更不是你寒玉宮的政務院。”米亦竹依然沒有被激怒的跡象。


    見大佬準備開口,米亦竹一伸手,示意他閉嘴。


    “再糾正一下,這可不是謠言,這是政務院對英雄的褒獎!”


    大佬猛的起身,冷冷的表示迴去後會如實地向宮主稟告。


    米亦竹啞然失笑。


    “我也會給宮主去信,將你今日的表現告訴宮主。”


    說完後,米亦竹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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