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待在方府。


    方老先生趕了幾次,可惜米亦竹的臉皮太厚,別說是些難聽的話,就算是用拐棍攆,米亦竹也是紋絲不動。


    總是要用過晚飯方迴。


    晏胖子把米亦竹的意思轉達給董少主,董少主派人送來拜帖,約好三日後登門。


    也就是今日!


    米亦竹沒將董少主當作客人,所以還是晚飯後方迴。


    董少主也不覺得自己被怠慢。


    能上到後院的小樓,而且還有兩位少主和劉忠陪著,說明盛興公沒拿他當外人。


    等米亦竹帶著懷山上到小樓,早已是華燈初上。


    四人邊喝邊等,都隻是淺嚐輒止。


    見米亦竹出現,四人都是立刻起身,米亦竹笑著衝董少主說了句抱歉,然後在主位坐下。


    “獨孤少主和晏少主的事情,已經辦妥,半月後,兩家的營造商就可以前往北邊。”董少主率先說道。


    “讓他倆好好謝謝你!”說完後,米亦竹笑了起來。


    舉杯,眾人一飲而盡!


    兩位少主都很會做人,笑嘻嘻的表示一定會備上一份厚禮。


    董少主急忙搖手,表示不必。


    “你不收,他倆下次怎麽好意思開口?”米亦竹提醒了一句。


    董少主突然醒悟過來,衝兩位少主拱了拱手,表示恭敬不如從命。


    “此次前來,除了兩位少主的事情,主要還是想請示一下,看看接下來要怎麽做。”董少主說得極為客氣。


    這裏是盛興府,又在後院的小樓之上,無名者守在四周,米亦竹和劉忠又是一段,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恐怕是天方夜譚。


    “老董啊,大家都是朋友,你就不要這麽客氣。看吧,我現在都直接叫你老董了!”米亦竹表現得極為隨意。


    董少主欠了欠身,不過還是有些拘謹。


    “莊園的事,你跟武莊主商量著來,把那些早已向西域俯首稱臣的家夥揪出來。”米亦竹開始交待正事,不過態度還是極為隨和。


    董少主在一旁點頭,兩位少主也在輕輕的點頭。


    “至於西域,如果事不可為,不必勉強,免得引火燒身。”


    三位少主同時看向米亦竹,目露不解。


    “西域,魔教勢在必得,我們現在所做的,隻是延緩這個進程。五年,隻要能拖住他們五年,我們就有一絲勝算。”米亦竹的語氣依然十分隨意。


    “為何是五年?”獨孤複問了出來。


    “五年?這個時間或許還要更短一些!”米亦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為何?”這次是三人同時問了出來。


    劉忠也想問,可礙於身份,隻得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


    還是懷山好啊,從不操心這些大事,甚至連聽都不想聽。


    “中原,出了一位雄才偉略的帝王,我看好他,一定會擊垮草原的那位霸主。”米亦竹說完後再次舉杯,似乎是在提前慶祝。


    “草原上的霸主,據說控弦之士百萬,中原能擊敗他們?”


    說話的是董少主,他對東邊的局勢也十分關注。


    “會的,一定會的!”米亦竹的語氣十分堅定。


    中原動蕩數百年,也該崛起一個新的帝國了。


    “如果中原擊敗草原的那群野蠻人,絕對不會允許西域出現一個統一的帝國。”獨孤複一點就透。


    晏胖子稍微慢了半拍,不過聽後也是兩眼放光。


    “沒想到孤城的命運居然被中原發動的戰爭左右。”劉忠感歎了一句。


    “這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米亦竹也感歎一句。


    “難怪魔教會有那麽多人出現在草原上,原來他們早就下了賭注。”董少主端著酒杯,幽幽的說道。


    “這就像是賭博,贏再多次都沒有用,隻要有一把押錯,就可能滿盤皆輸。”晏胖子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其他人都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心裏有底的董少主放下心事,整個人都開始慢慢的放鬆下來。


    小樓的氛圍也慢慢的變得十分和諧。


    夜深人靜,正適合喝酒聊天。


    “不過,我有一種預感,魔教恐怕不止這一點手段。”米亦竹靠在椅背上,看向一旁的燈光。


    “寒玉宮!”獨孤複在一旁慢慢地吐出這三個字。


    “你覺得寒玉宮的問題在哪裏?”


    米亦竹看向獨孤複,饒有興致的問道。


    對獨孤複的智慧,米亦竹一直都十分欣賞。


    “宮主!”


    獨孤複突然變得深沉起來,言簡意賅。


    “宮主?”


    米亦竹覺得十分奇怪,獨孤複應該從未見過宮主,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宮主應該是魔教最大的仇人,他也應該是最希望毀掉魔教的人,可從這些年的舉動來看,我看不出來。”


    獨孤複的想法很簡單,不過許多事情的本質往往都不複雜。


    “能不能說詳細點?”晏胖子有些不滿。


    “如果我是宮主,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再來一次圍剿。哪怕我的實力能夠同魔教抗衡,一樣希望能夠團結他們。”獨孤複在以常理揣測宮主。


    “如果寒玉宮隻是想獨吞寶庫呢?”晏胖子問道。


    “想要吞掉魔教的寶庫,首先要做的,也得是先滅掉魔教吧?”獨孤複反問一句。


    董少主在一旁點頭,就算寒玉宮能吃下魔教,可自己也會元氣大傷。如果此時有其他勢力趁機發難,寒玉宮未必能與之抗衡。


    “那宮主他到底想幹什麽?”晏胖子終於問出困擾了米亦竹許久的問題。


    “狼狽為奸!”


    獨孤複的看法,同華長老一致。


    “雙方都在圖什麽?”晏胖子繼續問道。


    獨孤複隻是猜測,他也無法迴答。


    米亦竹把頭轉向北方,似乎眼神能一直抵達到無比奢華的寒玉宮。


    “魔教,圖的是西域;寒玉宮,圖的是孤城。不應該啊!”


    米亦竹喃喃自語。


    想了一會,還是沒有頭緒,不喜歡鑽牛角尖的米亦竹就開始招唿大家喝酒,一杯接著一杯,最後把自己慣得眼神迷離。


    獨孤複嚎了一嗓子,吼出句‘城東’,兩位少主積極響應,然後把頭轉向米亦竹。


    米亦竹有些遺憾的搖頭。


    “你馬上就要成婚了,我們什麽也不做,就帶你去城東見識見識,可好?”獨孤複幾乎算是在哀求。


    米亦竹微笑著搖頭。


    晏胖子也在一旁苦勸,董少主不好開口,隻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心情。


    “哪一家?”米亦竹實在是拗不過二人。


    “天水閣!”二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米亦竹慢慢起身,看了身後的懷山一眼,懷山立刻會意,彎了彎腰。


    取樂!自然是人多一點的好。


    米亦竹又喚上兩位伴讀,一行六人乘著三輛馬車,朝城東疾馳而去。


    等馬車不見了蹤影,懷山也急忙出門,翻身上馬,帶著幾名侍衛直奔城南。


    天水閣,城東有數的青樓,不但數量眾多,質量也均是上乘。


    等到盛興公的馬車停在天水閣的大門口,老鴇生怕自己看錯,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急忙上前,跪在馬車旁邊。


    米亦竹同董少主下車,看都沒看跪在一旁的老鴇,隻是淡淡的吐出一個‘賞’字。


    一個大大的袋子扔在老鴇的腦袋前麵,老鴇磕了個頭,大聲謝賞。


    起身,緊緊的跟在米亦竹身後,那一袋子金幣,早有仆人上前收走。


    獨孤複和晏胖子是這裏的常客,二人開始取笑起老鴇的體型。


    “芳娘,你不能再吃了,胖成這樣,客人都不敢登門了!”說話的是獨孤複。


    “公子,您來這裏,是找裏麵的那些姑娘,我隻是個帶路的,胖一點,又有什麽關係?”老鴇衝獨孤複彎了彎腰,笑著迴話。


    “不過,我一進門,最先看到的就是你,你要是敢再胖下去,我就不來了。”板著臉說話的,是晏胖子。


    這兩位爺年少多金,是天水閣的重要客戶,老鴇得罪不起,急忙陪笑,表示自己一定注意。


    米亦竹聽著他們的對話,大感新奇。


    進屋,上樓!


    同酒樓一樣,二樓比一樓好,三樓自然比二樓要好。


    好的不僅僅指裝修,還有姑娘們的水準。


    老鴇不敢同盛興公說話,隻是徑直將他們帶上三樓。


    三樓由幾個半開放式的廳堂組成,剛好,空的隻剩下一個。


    獨孤複同晏胖子在這裏有包養的尤物,隻要他倆在孤城,被包養的姑娘就不得接客,隨時等候兩位少主的光臨。


    米亦竹坐正中的主位,其餘人分別坐在左右,跟著前來伺候的二狗,米亦竹讓他自己在一樓取樂。


    很快,一群鶯鶯燕燕被老鴇帶了進來。


    兩位少主包養的姑娘,直接坐到了兩位少主的身旁。


    眾人都等著米亦竹先挑。米亦竹笑著揮手,讓他們隨意。


    董學士和兩位伴讀也不客氣,各自點了一位姑娘坐在自己身旁。


    老鴇以為盛興公看不上眼,帶著眾人退下,不一會兒又帶來幾位。


    米亦竹看了一眼,揮揮手讓她們退下。


    “盛興公?”老鴇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


    “我就是來喝喝酒,你下去吧!”米亦竹的語氣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老鴇磕頭,就這麽跪著退了出去。


    “答應你們來見識見識,我已經坐到這裏了!”見幾人的目光都有些奇怪,米亦竹笑著說道。


    幾人無話可說,隻得朝米亦竹舉杯,感謝盛興公願意與民同樂!


    “民?你們可不是民!”米亦竹幹掉杯中酒,笑著說道。


    “就是這個意思而已!”獨孤複笑著說道。


    “你們玩你們的,我喝我的!”米亦竹覺得這裏的葡萄釀還真是不錯。


    幾人也不客氣,右手都順勢伸向了該伸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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