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孤城後,米亦竹直接前往城主府,兄弟二人在後殿聊了許久。


    等到迴府,立刻被兩位嚇破了膽的少主請進了老乞丐的小院。


    不過,米亦竹也沒法責怪他倆,前兩天,又有一位少主倒了大黴。


    這次,不見的是雙腿!


    看著兩位好友惶恐不安的眼神,米亦竹吩咐人立刻去將蠶員外請來。


    此時天色已晚,米亦竹勸了很久,又讓人請來劉忠陪著,兩位少主這才離開小院,同米亦竹一起前往大廳。


    聽說盛興公有請,蠶員外急忙趕來!


    正好米亦竹在城主府也是空著肚子出來,幹脆讓懷山在花廳備上一桌,幾人邊喝邊聊。


    “同你猜測的不一樣?”米亦竹看向蠶員外。


    蠶員外麵有慚色!


    “你能從中找出一些規律,已經十分厲害了,說不定,兇手是看你有了防範,臨時換了目標。”


    蠶員外現在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米亦竹不願意讓他感到窘迫。


    蠶員外也想過這個可能,不過,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傷口是如何辦到的?”米亦竹又問了一句。


    蠶員外起身彎腰,從口中吐出一句屬下無能!


    米亦竹揮揮手讓他坐下,說這麽詭異的事,連老祖宗都想不明白。


    “你這家夥,又在說我壞話?”花廳外傳來一個略帶不滿的聲音。


    所有人聽後立刻起身,隻有米亦竹坐得穩穩當當。


    “偷聽人談話,可不是好習慣!”米亦竹笑著招唿他坐下,說得理直氣壯。


    “許你說我壞話,就不許我聽聽?更何況,我還隻是路過。”老乞丐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然後看了懷山一眼。


    懷山哪能不懂其中的含義,彎腰說早有準備。


    “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老乞丐的話,反倒是提醒了米亦竹。


    “不早了!不早了!已經很晚了!”兩位少主異口同聲的迴答。


    米亦竹還能說什麽?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老乞丐放下筷子,開始端起酒杯的時候,米亦竹問他跟雪山上的東西有沒有關係?


    “要是出來的話,那個老東西會讓人告訴我的!”老乞丐想都沒想,就直接否認。


    這幾句對話,隻有他二人能聽懂,劉忠能猜到一點,至於其餘三人,則如在雲裏霧裏。


    “這傷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懷山正在重新布置,米亦竹看著桌麵,慢悠悠的再次問了出來。


    “聖人!”劉忠在一旁突然說道。


    米亦竹抬頭看向劉忠,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這位城主府的前大總管。


    “按傳聞中聖人的修為,可以辦到!”劉忠見所有人都注視著自己,又補充了兩句。


    米亦竹又把腦袋轉向老乞丐,這些人中,最接近聖人的,就是他了。


    “看我幹嘛,我又不是聖人!”


    “我覺得老劉說的很有道理,你覺得呢?”見老乞丐不願意搭腔,米亦竹幹脆問了出來。


    “你腦袋被門夾了?聖人會幹這個?跟一群小孩子過不去?我都幹不出來!”老乞丐說完後還癟了癟嘴。


    話雖然不好聽,可總算是從他口中要出了一個答案。


    “又不是雪山來的,又不是聖人幹的,還能是誰?”米亦竹說完後,環視一圈。


    劉忠和蠶員外皺眉沉思,兩位少主則專心對付起桌上的美食。


    沒有老乞丐在身邊,他倆連飯菜都吞不下去。


    除了不鑽牛角尖,米亦竹偶爾還會劍走偏峰!


    “幾年前,我去過一次刑獄司的大牢!”米亦竹開口說道。


    幾人同時抬頭,看向米亦竹。


    “蠶員外應該清楚,最裏麵關的,都是些罪大惡極的家夥!”米亦竹說完後看向了蠶員外。


    蠶員外點了點頭,目露不解。


    “這些家夥,一輩子都泡在罪惡裏麵,你去問問,看看他們能不能說點有用的出來!”


    米亦竹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死馬當做活馬醫嘛!”


    蠶員外點了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是行動派,從盛興府出來,就直接前往刑獄司的大牢。


    畢竟在刑獄司幹了一二十年,餘威猶在,蠶員外暢通無阻的來到最裏麵,開始與那些窮兇極惡之輩展開親切的交談。


    兩位少主也簇擁著老乞丐迴到小院休息,米亦竹則帶著劉忠上到小樓說話。


    有劉忠和方總管坐鎮,內府已不需要米亦竹操心。


    米亦竹又詳細的問了問那位太監的遭遇,最後,也沒辦法確定是否一人所為。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件事的主謀,一定是魔教。


    劉忠看向米亦竹,神情有些憂鬱。


    “但說無妨!”米亦竹溫和的說道。


    “奴婢擔心的是,如果現在和幾十年前的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個東西,那就大大不妙了!”劉忠的神色愈發憂鬱。


    “為何?”米亦竹眼皮一跳。


    “這種人,或者這種東西,都能被魔教收為己用,魔教的實力,恐怕比我們預估的要更加強大。”


    米亦竹明白過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過要如何評估,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目前要做的,是如何保證那些少主不再出事!


    如果孤城都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就隻能一路向東,前往中原了。


    劉忠也有些頭痛,幾十上百位少主,總不能把他們聚到一起居住吧!


    “總共也就那麽幾條巷子,讓繡衣局的人過去,日夜巡邏。”


    這件事,還不能大張旗鼓。


    “要不,還是奴婢去吧?”劉忠起身,彎了彎腰。


    “那麽大的範圍,你一個人,如何守得過來?”米亦竹搖了搖頭。


    他的心裏,實在是不願意劉忠有什麽閃失。


    劉忠還想再說,米亦竹的心裏突然湧起一個主意,他看著劉忠,改口說你要去就去吧。


    不過,得把盛興府所有的好手帶上。


    劉忠瞬間明白過來,急忙跪下請罪。


    米亦竹上前將他拉起,說自己是王氏莊園唯一的繼承人,就算四肢都沒了,地位依然無人能撼動,所以,他們不會冒險對自己下手的。


    劉忠哪裏肯信,不斷的苦苦哀求!


    最後,米亦竹不得不擺出盛興公的威嚴,一錘定音!


    老乞丐最好說話,米亦竹求他去城東南住上幾天時,老家夥二話不說,起身就打算帶著兩位少主離開盛興府。


    兩隻小狐狸大驚,求米亦竹與他們一同前往。


    還是對劉忠講過的那一套說辭。


    同劉忠一樣,兩隻小狐狸是萬萬不肯相信的。


    對他倆,米亦竹沒辦法以權勢地位碾壓,隻得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老乞丐。


    老乞丐的方法簡單粗暴,上前在二人的後腦勺上分別來上那麽一下,二人就乖乖的跟著老乞丐走了。


    鄭少主現在是盛興府的常客,得知米亦竹的舉措後,也趕到盛興府相勸。


    米亦竹依舊是那一套說辭,不過配上得體的表情,讓鄭少主十分感動。


    當天,米亦竹的壯舉就在少主圈中傳開了。


    等到好手全都散了出去,米亦竹獨坐小樓,仿佛又迴到同護法糾纏的那段日子。


    “你不要命了?”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


    “不管是盛興公,還是少主,我的地位無比穩固,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他不是不要命麽?”


    米亦竹的話音剛落,苗少主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不需要米亦竹邀請,苗少主自己挑了張椅子坐下。


    米亦竹正在泡茶,很快,一杯清茶就擺在苗少主的麵前。


    “你的主意?”米亦竹笑著問道。


    “你高看我了!”苗少主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貴教果真是人才輩出!”米亦竹歎了一句。


    “人才?”苗少主的表情有些怪異。


    看到這副表情,米亦竹就什麽都明白了。他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感激的衝苗少主笑笑。


    苗少主來,也隻是盡一盡朋友的義務,見米亦竹不為所動,她也就沒有再提及此事。


    畢竟,自己還是魔教的少主!


    白天休息,晚上打坐,米亦竹的心裏居然還有一絲期待。


    將真氣一絲絲的放出去,這還是許多年前的練習,等到真氣布滿整個房間,米亦竹便讓自己鬆弛下來,按照老乞丐的要求練了起來。


    走走停停,沒什麽難度!


    可讓真氣倒行,米亦竹一直都還沒找到竅門。


    第一晚,風平浪靜!


    第二晚,依舊如此!


    不過好在少主中,也無人出事!


    隻要少主們無事,米亦竹就有足夠的耐心。


    第三晚,還是如此!


    第四晚,終於有了動靜!


    門窗緊閉,房間中間居然突然出現了一團影子。


    隨著影子越來越清晰,真氣終於出現了一絲擾動。


    米亦竹緩緩地睜眼,嘴角掛著奇特的笑容。


    隨著米亦竹睜眼,影子又開始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


    米亦竹張嘴,一口鮮血射出,全部噴到了那團影子上,一滴都沒有浪費。


    那團影子又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米亦竹滿意的點點頭,衝那團黑影笑了起來。


    一點都不穩重!


    直到出現人形的輪廓,五官也開始慢慢顯現,米亦竹衝著它說了一句:離魂草,果然來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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